若是表哥愿意让我伺候在旁，哪怕……哪怕是做个婢女，兮儿也心甘情愿。”
这话一出，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霍辰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酆晏兮，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委屈你当个丫鬟了。”
说完，他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干脆利落，不留一丝余地。
留下酆晏兮，像一尊雕塑般，呆立在原地。
泪水，无声地滑过她苍白的脸颊。
言悦看着都替她难堪。
“你……你别往心里去，他……他在逗你玩呢。”言欢忙着开导，想替霍辰找补几句。
可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正尴尬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紫莲来了。
言悦如释重负，连忙让人将酆晏兮送回房，自己则拉着紫莲坐下说话。
紫莲听说了酆晏兮的事情，柳眉倒竖，显然是动了真火：“我说二姐，你平时看着挺精明一人，怎么这会儿犯起糊涂来了？这种事，你也由着那起子小妖精胡闹？”
“我哪有由着她胡闹？”言悦有些委屈地嘟囔着。
“你还说没有？”紫莲提高了声音，指着言悦的鼻子说，“你呀你，就是心太软！这种事，就该一开始就掐死，哪能让她有半点机会？”
言悦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我这不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紫莲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言悦的额头：“你呀，就是记吃不记打！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
“二小姐，二小姐，出大事了！”
突然，青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紫莲皱着眉头问道。
青鸟顾不上喘气，急忙说道：“大人……大人他把柳小姐给绑了，说要送回酆家去！”
“什么？！”言悦和紫莲异口同声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
“千真万确！”青鸟用力地点着头，“大人亲口说的，老夫人让他把人送回去，他不送不行！柳小姐哭得死去活来，可大人铁了心，谁劝都没用！”
言悦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这……这也太狠了吧？”
紫莲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活该！谁让她不知好歹，非要往上贴！”
“可是……”言悦还是有些不忍心，“毕竟是表妹……”
“表妹又怎么样？”紫莲冷哼一声，“表妹就能不要脸了？二姐，你可别犯糊涂！这种事，就得快刀斩乱麻，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这……”言悦还是有些犹豫。
“行了，你别管了。”紫莲一挥手，“这事儿，二姐夫自有分寸。你就安心养胎，别的事，少操心！”
说着，紫莲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二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想让二姐夫纳妾？”
言悦被问得一愣，随即摆了摆手：“我才没那么傻呢。多个女人，多张嘴吃饭，我才不乐意呢。”
“那你还……”紫莲欲言又止。
“我那是……那是……”言悦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紫莲看着言悦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我知道了。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
霍辰大步流星地走回房间，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生气。
言悦竟然主动提出让他纳妾？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她真的不在乎自己？
霍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要我说，你还不如直接把人收了，省得夜长梦多。”
言悦冷不丁冒出一句，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霍辰脚步一顿，霍然转身，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干脆把人收了，也省得……哎呀，你瞪**嘛！”言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你真这么想？”霍辰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言悦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
“为我着想？”霍辰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赶紧把人收了，你好眼不见心不烦吧？”
“我哪有！”言悦急忙否认。
“你就有！”霍辰步步紧逼，“你是不是觉得，我纳了妾，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我……”言悦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好得很！”霍辰怒极反笑，“言悦，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一把抓住言悦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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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我纳妾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我？”言悦一脸茫然，“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霍辰冷哼一声，“要不是你怀着孕，我至于这么……这么……”
他“这么”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言悦这才明白过来，敢情霍辰是因为这个，才动了纳妾的念头。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失落？
“你……你别胡思乱想。”言悦垂下眼帘，不敢看霍辰的眼睛，“我……我只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霍辰显然不信，“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四妹夫没法比？人家夫妻情深，所以不纳妾，我们感情不好，所以就该纳妾？”
“我没这么说！”言悦急忙辩解。
“你就是这么想的！”霍辰斩钉截铁地说，“你还说四妹书读得多，所以想得多，你呢？你什么都不想，只管自己吃好喝好，是不是？”
言悦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小声嘟囔：“反正……反正就是不一样嘛。”
“有什么不一样？”霍辰不依不饶，“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我……”言悦被他逼得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人家是真心相爱，我们……我们……”
“我们怎么了？”霍辰追问。
“我们……”言悦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们……就是搭伙过日子嘛。”
霍辰听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缓缓松开言悦的手，后退了两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搭伙过日子……”他喃喃自语，“原来，在你心里，我们就是搭伙过日子……”
言悦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受。
“霍辰……”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
他转身，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
“二姐，你和二姐夫，没事吧？”紫莲小心翼翼地问。
言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哎，我说你们俩，也真是……”紫莲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