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回去继续吃饭时,余光看见一个人影朝那边鬼鬼祟祟地靠近,他动作一顿,看清了是一个小眼睛男人。
记得好像是跟他同一时间进喻氏的试用员工。
他隐约觉得不对,在对方靠近喻临风前,快速冲上去,一手搭上小眼睛男肩膀,自来熟道:“兄弟,找你半天了,吃个饭都不积极。”
小眼睛男惊得心猛跳,扭头看向半路杀出来的阻碍,眉头一皱,刚准备甩开他,男人目光微凝,轻易化解力道并再次抓紧他。
小声低语:“你想干什么?”
小眼睛男没说话,注意到喻临风似乎已经缓了过来,朝这边淡淡瞥过,抬脚离开。
该死……好不容易等到的近身机会。
目的没达到的小眼睛男恼羞成怒,推了一把男人,“你谁啊,神经病吧!”
男人一个没拿稳,手里盛着大米饭的碗落地砸碎,他愣了两秒,抬手推搡回去,“你才是神经病!打老子碗干什么!”
小眼睛男见此,不想惹事引人注目,看了眼四周,朝男人啐了一口后大步离开。
但这人明显不对劲,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谨记于心的任务和心爱的大白米饭,致使男人愤怒地抓上小眼睛男后衣领,凭借着实力上的碾压,完全忽视对方像泥鳅一样的挣扎,拖到一旁楼梯间。
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管液体,甚至还安装了喷头,男人表情凝重,心知这已经是可以危害喻临风生命安全的东西,当即拿出电话打给他真正的头头纪音。
后者已经接上突然改变主意回家吃饭的喻临风,听到手机响起特殊铃声,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人,对方正闭目养神。
纪音顺手挂了,而后简单打出几个字符,没多久,对面发来一大串字符。
这是他们姜家护卫队独特的交流符号,熟知每个符号背后代表的意思,是每个人的必修课。
但对方一下次发来这么多,纪音要想快速看完还真不太容易,尤其是现在还开着车,分不出多少心神去。
几乎是每隔几秒看一点,当意识到上面说的是什么事后,纪音面色一沉,再次看了眼后方喻临风,压下提速的冲动,保持原有速度将人安全地送回庄园。
看着喻临风下车上电梯,她立刻给姜未打去电话。
但打不通,一直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喻临风从地下车库直上主别墅,出电梯的同时对电话那边回道:“我还没吃。”
“没吃?”姜未顿时急了,她都从食堂吃完饭,回到宿舍洗完澡躺床上了,喻临风竟然还没吃晚饭。
她不由得接连问道:“怎么没吃呢?阿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喻临风安静地听着,察觉到对方话语里的急切和担忧,心里突然泛起丝丝委屈。
他想告诉姜未,晚上闻到食堂混杂的饭菜味,他很想吐,想告诉她,纪音开车很稳,但他还是会不舒服。
可姜未现在不在自己身边,说了只会让对方平白加剧担心,更没有扭头就可以钻进的怀抱任他闹小脾气。
喻临风半垂下眼,慢腾腾地换鞋,“没有不舒服,不想吃食堂了,回家让阿姨做。”
小机器人见男主人回家,顿时“哒哒哒”的跑过来,肢体关节异常灵活,扬起头热情道:“欢迎回家!”
察觉到对面还想问什么,喻临风看着小机器人,忽然开口说:“姜未,我们还没有给小机器人起名字。”
上午初见时光顾着改声线和后续佣人的安排了。
但姜未现在满心都是喻临风,闻言也没有要贡献想法的意思,直接道:“阿风随便叫一个。”
“不行。”喻临风意外地较真,摸了摸小机器的脑袋,准备去找阿姨,“你认真起一个。”
姜未一听,果然如喻临风料想般,暂时放下了他为什么又要回家吃饭的这件事,真的开始认真思考给小机器人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小壹?”
“好。”喻临风一口答应,他也正好和阿姨沟通完晚上吃什么,转身上楼回房。
姜未听到声,忽然问:“要洗澡了?”
“嗯。”喻临风打开房门,尽管已经回来了,别墅内空气清新,但他似乎还是能闻到身上沾染上的饭菜味。
姜未躺在床上,闻言笑着问他:“带我进去吗?”
喻临风脚步一顿,站在浴室门口,表情有些茫然,下意识反问:“怎么带?”
“把手机带进去,让我听着。”
听着……喻临风眸光微闪,忽然觉得耳朵热热的,alpha的声音此时很缓,尾音拉着调,莫名让人觉得很暧昧。
明明以前两人独处时,一里一外不是没听过,甚至还总是泡鸳鸯浴,可现在透过电话,听到隐约带着电音的要求,却让人不禁心跳加快。
“阿风在害羞?”对方一语道破,含着浓浓的笑意。
喻临风一惊,拿着睡衣的手紧了紧,刚要开口说话,便又听到姜未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出,“都没让阿风开视频,怎么还羞了?”
“没有。”喻临风犹豫两秒,带着手机走进浴室。
姜未听到电话里传来淅淅的水声,也不再开口逗人了,缩小电话窗口,点进与纪音的聊天界面。
— 药物送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是。
姜未想到不久前喻临风转移话题的行为,又问纪音:晚上先生去公司食堂还发生了什么?
对面回复迟了些,应该是去找其他人询问情况,几分钟后,纪音再次发来信息:小巳说喻先生刚走进食堂大门,脸色变差,转身出去在墙角干呕。
姜未看着那两行信息,整个人忽然像是被包裹进一片不透气的潮湿中,闷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哑着声音唤人:“阿风?”
水声顿时停下,喻临风拿起电话,不确定道:“你在叫我?”
“嗯。”姜未仰躺在床上,盯着有些老旧的天花板,尽量稳住声音,带着轻哄,温柔地问他:“跟我说实话,现在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