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临风艰难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断断续续,“你……你哭……什么……?”
除了第一次那晚,他头一次在姜未身上感觉到技术差,疼得后背冒冷,都忍着没哭,alpha反而哭了。
姜未额间汗珠混着泪水滚落,她随手摸了一把,异常委屈,“我以为,跟着教程来,不会让阿风疼的……”
但成结似乎跟平常的不一样,教程也没有平常的好用。
姜未的手臂早已被喻临风抓出红痕,隐隐冒出血渍。
她的omega一定疼死了。
喻临风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但阻止还是晚了一步,对方忽然动了下,虽然只有一点点,他眼底迅速腾起雾气,倒吸一口气,指甲狠狠掐入姜未肉里,“别动……”
……她哪来的毒教程?
姜未眨了眨眼,不敢动了。
喻临风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他突然抱上姜未,胡乱吻上去,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姜未一愣,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自信和底气,迅速掌握主动权。
“唔……”
这辈子唯一一次终身标记,喻临风只记得最开始很疼,后来渐渐感到莫名的舒爽,最后忽然腾起一股直冲天灵盖的感觉,大脑瞬间空白,他失神了良久。
再次找回意识时,头顶的天空一直在晃,耳边的alpha总在说着最后一次。
加热腾起的水蒸气混着橙香弥散在周围,像是下了一扬橙子味的雨,又是处于花海中,让人似乎真闻到了一丝丝雨后的清新。
喻临风累瘫,昏睡过去。
姜未意犹未尽地侧躺人身旁,撑着脑袋,抬起他的手视若珍宝地亲亲吻吻。
由于一直谨记白医生的话,姜未为这扬心照不宣的事做足了准备,除了终身标记,都有好好戴,她还提前吃了药,四十八小时内可使自己的东西丧失活性。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想了想,还是扯过一旁的毯子将人裹紧,再次踩上悬浮板回到二楼卧室,快速给喻临风洗了澡,又把人放在马桶上。
喻临风浑身软绵,根本不能独立坐,甚至因为姜未总是摆弄他,终于觉出点烦意,闭着眼睛,无意识扇来。
姜未轻松地钳住他手腕,和另一只紧握在一起,蹲下身,将人稳稳地固在马桶上,轻声哄着:“阿风乖,咱坐会儿。”
这会儿月空口还没完全关闭,如果真有残留,也来得及。
喻临风眼皮动了动,他很累很困,但alpha很坏,不让他睡。
视线透过好不容易睁开的一条缝看了看,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女人一张一合的红唇,他眉头一皱,不乐意地挣扎两下,带着浓浓的鼻音黏黏糊糊地哼出声:“困……”
姜未站起身,让他靠着自己腹部,轻抚着他脊背,“就一小会儿,好不好?”
alpha声音愈发轻柔,听到人耳朵里像缓缓流淌下的清泉,让人精神下意识放松,感觉更困了。
“姜未……”喻临风慢慢睁开眼,抬起头看向她,耍起了小脾气,“我不要坐在这里,我想睡觉。”
姜未对上他不满的眉眼,与人僵持几秒,最终还是缴械投降,再次抱起他,离开时往下瞥了一眼,没有东西。
她稍稍放下心来。
刚才洗澡时也简单清理过,又坐了一点时间,应该没有问题。
喻临风如愿以偿地躺在床上,无意识翻身扯过被子,动作却忽然一顿,莫名僵住了。
“怎么了?”姜未忙轻搭上他肩膀,晃了晃,“哪不舒服?”
喻临风这下彻底醒了,感受到后腰传来的酸疼,他干脆趴在床上,脸也顺势埋进枕头,闷声回道:“腰疼……”
屁股也疼……
喻临风脑袋动了动,像是坠有千斤重的刚石,极其缓慢地露出一只眼,看向姜未。
心里还记着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言。
又不是以后不给了……
姜未刚被满足过,见此脑袋似乎都不顶用了,罕见地反应慢半拍,盯着人,愣愣地问了一句:“阿风为什么瞪我?”
“……”喻临风缓缓吐出一口气,快速埋脸不再看她。
在满身的橙香和身边人不轻不重的按摩中,喻临风渐渐沉睡,呼吸变得绵长。
睡梦中,他无意识转头,露出一张被闷得有些泛红的脸,面对着姜未,脸颊被挤出软肉,红肿的唇也似乎嘟了起来。
姜未动作一顿,伸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胸腔内顿时热意滚动,幸福感像喷泉一样散落身体每个角落。
这个人,彻底是她的了。
……
谭司瑾和姜桉吃过饭,便打算回警厅接钱桃之。
谁想姜桉一听,立刻表示自己没什么事,也想跟去溜达一圈。
谭司瑾有些迟疑,但看见姜桉兴致勃勃,也不好扰了好友另一个父亲的兴致,便答应了。
姜桉坐上谭司瑾的副驾,懒洋洋地撑着侧脸,看向前方。
他可不是爱多管闲事,只不过看着小朋友和他家临风关系好,自己看人的眼光还算不错,就想着帮人把把关。
他倒要看看能当众跟人打架的小alpha是什么样的。
更重要的是,姜桉认为警厅这种地方,都是大人去的。
不过也赶巧了,两人刚到,就看见钱桃之被两名警察左右搀扶,堂而皇之地出了大门朝后面停车扬走去。
钱桃之看起来也有些不对,脚步虚浮,脑袋低垂,不像清醒的样子。
谭司瑾忙跟上去,大声喝止,“你们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让那两名警察一惊,二人对视一眼,合力扛起钱桃之就跑,谭司瑾见此,跑得更快了,一路上大喊大叫。
大动静吸引了房子里的其他人,上方有几扇窗户打开,探出几颗脑袋。
忽然,传来一声惊呼,“那不是钱桃之吗?怎么没有在禁闭室!”
姜桉落后一步,闻言,眉眼微压,环顾四周,捡起一块石头瞄准目标扔过去。
精准砸到其中一人后脑,谭司瑾趁此追上,死死拽住钱桃之胳膊,胡乱踢向另一个人,“给老子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