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他就瞧见陈雪茹独自在喝酒,便招呼道:
“哟,陈姐,今天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呢?”
“心里烦,喝点酒松快松快。”陈雪茹应道。
“陈姐这是遇上啥烦心事了?”何雨桥赶紧追问。
“大儿子去你那儿做事了,二儿子没什么能耐,整天搬弄是非,把公司搅得一团乱。
我气不过,把他总经理的职位给撤了。”陈雪茹说道。
何雨桥点了二两酒和一盘菜,坐到陈雪茹那桌,说:
“陈姐,你家二儿子我也知道,跟他爸一个样,满脑子都是小心思。”
“我现在没人能用,要不你把大儿子调回来给我?”陈雪茹直截了当地说。
“只要你能把他叫回来,我没意见。”何雨桥一口答应。
“你这话跟没说一样。”
陈雪茹撇了撇嘴,心里清楚,何雨桥那边条件那么好,还有徐静理在,范鹏哪会舍得回来。
“那我就没办法了。”何雨桥摊了摊手。
陈雪茹喝完酒回到家,客厅里范金有和范晓军正等着她。
“妈。”范晓军低着头喊了一声。
“你呀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陈雪茹一看见范晓军,火气就上来了。
“妈,我错了。”范晓军连忙认错。
“满脑子都是钱,不顾兄弟情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没大没小没规矩。
做人就算不够正直,也不能太邪乎。”陈雪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做人踏实才自在,弄虚作假费力气。谎话天天有,是非日日在。妈问你,你是男是女,整天叽叽喳喳搬弄是非。”
教训完范晓军,陈雪茹又转向范金有:“晓军,我跟你说,你要是在你妈面前说你哥坏话,那就是在骂你妈。
君子不是不责怪亲人吗?你也一样,怎么不提醒他?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什么样。”
“是是是,确实是我的责任,养了个不懂事的。”范金有应道。
“你还不乐意?你看看人家徐慧真,她那女儿,我每次见了都打心底里喜欢。
她家大女儿能嫁给我家大儿子,这说明什么?
说明两家的孩子都是好样的……”陈雪茹接着说。
她又转过脸对范晓军说:“你看看你,就为了那么点钱,竟然做假账骗你妈。
用老祖宗的话说,你就是个没出息的胡同混混,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别在我眼前晃了,妈喝了酒,不想看见你。”
说完,陈雪茹挥了挥手。
“妈,那我走了。”范晓军退了出去。
陈雪茹见范金有噘着嘴,没好气地说:“噘着嘴干嘛,不高兴?
有本事你再噘高点,我找个油瓶给你挂上去。我说得不对吗?”
“对,董事长您说的都对。我看您是今天酒喝少了,
要是多喝点,早就睡了,哪还有功夫说这些。”范金有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你这意思是我不该说他?”陈雪茹问道。
“该说,不过下次教育孩子,别喝完酒再说,你让孩子怎么看你?”范金有说。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全是,谁让他挪用公款呢。”陈雪茹辩解道。
“挪用公款那事,我已经扇了他一巴掌了。”范金有说。
“没有下一次了。怎么,还跟我较劲?”陈雪茹说完就去睡觉了。
等陈雪茹睡下,范金有找到了范晓军。
“爸,我想清楚了,我想自己开家旅游公司。”范晓军说。
“不对,儿子,你该开的是房地产公司。”范金有纠正道。
“房地产公司啊,这方面我不太懂。”范晓军坦言。
“做着做着就熟了。”范金有鼓励他。
“开房地产公司要不少钱,我没那么多资金。”范晓军有些为难。
“我支持你。你爸我这两年确实留了个心眼,
自己做了几笔易货生意,资金不算多,启动应该没问题。
不过这一切你都得听我的。”范金有说。
“您放心,我肯定都听您的,只有您真心对我好。”范晓军表决心。
“你妈对你也是真心的,她就是防着我,
所以你爸得做两手准备,可不能最后就我一个人傻乎乎的。”范金有感慨道。
“等你把公司做好了,你妈肯定会让我们真正拥有公司股份的。”
“嗯。”范晓军点点头。
“这话就咱父子俩知道,别让你媳妇程虹知道。
让她在公司多留意,在背后帮你就行。”范金有叮嘱道。
“您放心,这些我都明白。”范晓军答应道。
时间过得快,转眼到了1992年。
在华晓大楼何雨桥的办公室里。
咚咚——
何雨桥正在看文件,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地说:“进来。”
“二叔,拆迁的事已经谈妥,第一批拆迁款已经打到公司账户了。”
何晓汇报完,把一份文件放在何雨桥办公桌上。
何雨桥打开文件看了看,笑着说:“两个亿,真厉害。”
“这都是您当年有眼光,花两个亿买了那么多地,
现在这两个亿还只是四分之一地块的拆迁款呢。”何晓拍着马屁。
“少来这套。”何雨桥说。
“我可不是拍马屁,我说的都是实话。”何晓说。
“还有事吗?没事就赶紧走。”何雨桥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还有一件事,这次我跟上面谈拆迁时,上面希望我们集团能做些公益事业。”何晓连忙说。
“这没问题,以后每次建华晓园,都由我们集团出资,
在旁边建一所学校和一座医院。”何雨桥说。
随着集团规模不断扩大,名声愈发重要,拿出一部分资金投身公益很有必要。
而且在华晓园周边修建医院和学校,对集团自身也大有裨益。
何晓是个机灵通透的人,听何雨桥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笑着说:“二叔,还是您经验老道,我头疼了好几天的难题,您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少来这套,赶紧去办正事。”何雨桥催促道。
“那我先告辞了。”何晓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何晓刚走没多久,何雨桥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手机接听:“喂,哪位?”
“雨桥,今天忙不忙?”电话那头传来何雨柱的声音。
“大哥,您有什么事吗?”何雨桥问道。
“你要是有空,下班之后来酒楼一趟,我有事跟你说。”何雨柱说。
“行,我下班就过去。”何雨桥应道。
“那我们到时候见。”何雨柱说完便挂了电话。
下班后,何雨桥走进了南国楼。
办公室里,何雨柱正等着他,见他到了,连忙站起身说:
“雨桥,你来啦。”
“大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啊?”何雨桥问。
“我爸妈过两天就要回来了,你妈的意思是想让她留在四九城养老,
可又怕她不答应,所以让我想办法劝劝她。”何雨柱说。
“我琢磨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你比我机灵,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
“大哥,您天天和老人打交道,按理说比我更懂老人的心思,
这么点小事还解决不了?”何雨桥说。
“我要是能搞定,还用来找你帮忙吗?”何雨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把伯母带到你的养老院去,啥也不用做,这事就成了。”何雨桥说。
“这样真的能行吗?”何雨柱有些疑惑地问。
“老人就喜欢扎堆儿热闹,伯母去你那养老院看过之后,肯定愿意留下。”何雨桥信心满满地说。
“那天你也去养老院,要是她参观完还是不愿意留下,你再帮我想办法。
不然任务没完成,你嫂子肯定饶不了我。”何雨柱说。
“行,那天我也去养老院。”何雨桥答应道。
他正好也有一阵子没去看望何大清了,趁那天去瞧瞧也好。
咚咚——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门没关,何雨桥和何雨柱朝门口望去,看到孟小杏走了进来。
“何大哥,您也在这儿呀?”孟小杏开口说道。
“小杏,你有什么事吗?”何雨柱问道。
“何师傅,我哥哥姐姐们正吵着要分老家的房子和地,
我想向您请三天假,回去处理一下。”孟小杏说。
“这个假我准了。”何雨柱回应道。
“谢谢何师傅。”孟小杏感激地说。
“小杏,跟你说个好消息,你老家那块地方很快就要拆迁了。”何雨桥告诉她。
“真的吗?”孟小杏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如今社会上出现了一种新的有钱人,就是拆迁户。
只要谁家的房子被拆了,那最少也能分到几万块,
房子多的人家,甚至能分到几十万。
“我给你的内部消息怎么可能有假。”何雨桥肯定地说。
“何大哥,您也去过我们那个村子,我家在村西和村北都有房子,
您觉得我是选村西的房子好,还是村北的房子好呢?”孟小杏向他请教。
“都不要,选土地。”何雨桥给出建议。
“要土地啊。”
孟小杏立刻明白了何雨桥的意思,笑着说:
“何大哥,真是太谢谢您了。”
……
苏萌家。
苏萌的父母早就搬到她大舅给他们买的房子里去了,现在只有苏萌一个人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