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道真好,姜遥如愿以偿的以一贯半的价格卖出四十六只盏。
没错,是盏。
这原本就是姜遥的计划,一贯一只的碗确实小贵,为了提价砸碎部分其实也是姜遥计划里的一部分。
她有把握让掌柜的收下这批货,砸碎之后留下的盏更是精挑细选出的。与先前碗的质量对比难免让人觉得自己小胜一局,总归掌柜的是不会亏的,但姜遥也在原本的价格基础上提了一些。这怎么能不算双赢呢。
折合下来这一批就得了六十九贯,要知道一两银子也就才八十贯。
总之这笔意外之喜让人来得心旷神怡。
姜遥毫不犹豫地将这笔钱拿去购置了许多不同的材料,有舍才有得,钱放着只会发霉,投入到生产中才能利滚利。
这最近的日子倒是过得舒坦,姜遥沉迷于用不同的材料,征服古法窑。有好有坏波动性的结果反倒让姜遥更加积极。
至于阿大阿小,两兄弟一边练习制作陶器一边赶单,嗯,这自然是上次交了那批姜父生前的货之后再接下来的单子。
姜母的病精细的调养过后总算是将将大好。只是大夫说,病去如抽丝,姜母原本的底子就不好,如今大病一场难免伤了元气,以后可要注意些。
总的来说,一切都是顺遂的。
有时候姜遥也想,如果日子这么一天一天过下去倒也不错,反正今年年底肯定是能吃得上肉了,一个一个小目标踏踏实实的来,生活肯定越来越好。
最近各种尝试出来的结果不错,姜遥自己给自己做主,放了自己两天假,待在家里陪姜母伺候园中的小菜。
病好之后,姜母在院子里种了不少菜,格外喜欢,每天弄菜都花不少心力。
姜遥修长的手指捏着葫芦瓢,慢慢悠悠、轻轻柔柔的舀起一瓢水,清洌透净的水从高处撞下,一颗颗水珠从翠绿的菜叶滚动浸入土里。
少女漫不经心地哼着歌谣,整个人悠然自得。
“小遥,你在家吗?我们一起去洗衣服呗!”门外传来另一道少女娇俏的声音。
姜遥看着找过来的小桃,笑意连连和在一旁补衣服的姜母说了一声之后,拿着背篓背着衣服,两个人一同结伴出去了。
一路上小桃叽叽喳喳的,姜遥也颇有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的应和两声,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自然。
早上的溪水还有些凉,不过日头已经出来了,两个小姑娘凑在树荫底下,一边用棒槌敲着衣服,一边叽叽咕咕。
“小遥,你凑过来点,我跟你说。”,小桃放低了声音,语气神秘。
姜遥手中动作不停,顺从的凑过去,就听到少女轻声说道。
“我阿姐让我偷偷告诉你,说你有福气,有天大的好运呢!”
姜遥失笑,捏了捏小桃的脸,笑道:“我还能有什么好运啊?若真有,那我可希望一定是财运!”
语罢,姜遥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信女只求荣华富贵,一顿四菜一汤……”
小桃笑嘻嘻的作弄她,“那我们姜遥娘子有了金山银山可一定不要忘了我呀!”
姜遥也跟着笑作一团,口中连道:“那必然不会,我们小桃这样的小宝贝要被娇养的勒~”
语调上扬,小桃恼的作势要打,两个姑娘笑闹做一团。
忽然有个婶子急急忙忙的过来,口中焦急道:“小桃,你快回去!你娘刚刚磕到脑袋了——”
“啊!”,小桃惊呼一声,手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拿,慌里慌张的站起身来,抓着婶子的手,问:“怎么会突然磕到?严不严重?呜!”
“我也不清楚,小桃你先回去吧。”,那婶子语气有些焦急,连带着小桃整个人也焦虑起来,慌里慌张的就要回家。
跑出去了,似乎是想到什么回过头来,对着姜遥喊道:“我阿姐托我给你带了一些胭脂水粉,你一会儿来我家拿,帮我把衣服带一下回来啊……”
“好!”,姜遥高声喊道。
人走了,姜遥一个人在这儿洗着衣服,心中多少有些忧虑。
奇怪,怎么会突然给我送胭脂水粉啊?还有小桃家……
再怎么忧虑,活还是要干的。姜遥哼哧哼哧的捶着衣服,顺带把小桃没洗完的衣服也洗了。
回头送到小桃家,顺带再问问吧。
姜遥背上背着一个竹篓,怀里抱着一个,准备回去。出了这档子事,原本的好心情也有一些失了兴致。
姜遥心中想着事,突然感觉一阵蛮力自腰部传来。姜遥应对不及被带着倒了下来。
什么东西?什么人?!
好像被野猪拱了一般,姜遥是真的觉得腰有点隐痛,背上的竹篓抵着更是加剧了疼痛。怀中抱着的那个竹篓早已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里头的衣服也带了出来。
姜遥目光搜寻着,哪个死王八蛋撞的自己!
是个肉墩墩的小孩,面相再熟悉不过,一下子就将姜遥拉入回忆那个夜晚。
面色惨白的女人,一下一下击打在皮肉上的隐钝声……
是姜英,姜遥便宜叔婶的儿子,那个便宜堂弟。
姜遥还没有反应过来,大脑将人脸对上了,嘴巴却还在待机中,就听见面前的小胖墩红着眼睛哭喊道:“凭什么你那么命好!”
一边说还一边扑上来打人,拳头也是实心的、锤着痛。
姜遥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主,抓了把沙子狠狠的扬过去。
便宜堂弟姜英似乎是被沙子迷了眼,眼睛死闭着,口中愤恨,拳头还在空中挥舞。只不过因为看不见,没一次是打对了的。
姜遥顾不得什么姿势,连滚带爬的先逃开,捡起地上的竹篓,狠狠朝人砸过去。
扔过去了还不算完,姜遥一只手攥了一把沙土,另一只在地上摸索着可以用于砸人的石头,整个人像一只警惕的小豹子,死死的盯着目标。
姜英缓了一会儿,许是没想到姜遥这般,热血上头恼羞成怒。眼睛还未睁的大开,只能模糊的看着一个影子,便也怒气冲冲地扑了上去。
姜遥手上拿着石头,尖锐的一面朝外,在对方扑过来的瞬间一脚绊倒姜英,整个人反骑在对方身上,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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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高高扬起。
耳边似有焦急人声传来,姜遥头脑充血,眼前景物模糊,什么声音都仿佛隔了一层雾蒙蒙的玻璃一般听不到了。
只死死的盯着身下的少年,手中石头落下!
下一瞬间一股大力将姜遥推开,姜遥摔在地上,裸露在外的小臂被沙石擦伤,丝丝缕缕的痛感不间断的传来。
姜遥喘着粗气,整个人伏趴在地上,像一条搁浅的鱼。
“哎哟,遥姐儿!”
姜遥耳边的眩晕声慢慢减弱,听到有人在叫她,顺着声音抬起脸,眼前视线慢慢由模糊转为清晰。
是姜叔公。
老人的神色原本是含带着些许抱怨的,可在看到姜遥的脸的一瞬间神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把人扶起来,语调关心。
“遥姐儿,脸疼不疼?”
姜遥举起手轻轻的摸了摸脸,似乎是被沙烁划伤了,可以摸得出轻微的皮肉翻起。姜遥把手放下,举到面前,顶着模糊的视线一看。
啊,有点血。
耳边传来老人略有一些尖锐的指责,不过是朝着便宜堂弟。
姜遥脑袋嗡嗡声,总算是退了,眯着眼睛望过去,自己那便宜堂弟那里也有一个人,姜叔。
似乎是被指责了,姜叔也有一些生气,冷冷的目光盯着姜遥,愤怒的说道:“您也别说英哥儿了!姜遥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恶毒,竟然砸伤哥儿的右手!”
姜遥咳了两声,嘴角勾起一抹笑,却在姜叔公视线转来的一刻放平嘴角,喘着气语调无辜,“他先打的我,我本来只是在这儿洗完衣服准备回去。方才听到有人叫我,只是我实在收不住势,人一叫,我分了心又偏了……”
管你什么黑的白的青的绿的……平白无故打我一顿,还指望我放过你?哈,右手伤了,要怎么握笔呢?
似乎是被父亲的声音刺激到了,姜英也跟着回魂,左手捧着带着血气、使不上劲的右手,惊恐的喊道:“我的右手使不上劲了!”
姜英似乎想尝试,可是手肘动了半天也只带着手腕抽搐了两下,终于没忍住放声大哭,高声喊道:“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她命这么好!她连把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我娘死了,她还越活越好!凭什么我的手废了,她还能嫁给县令!”
小少年的声音如泣如诉,凄厉异常。
姜遥面色不变,只是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狠狠攥紧了手。
什么东西?
“够了!英哥儿!你娘死了是因为她勾结外男意图侮辱姐儿!当日我就在现场,当日祠堂也是我一手下的令,你是觉得我错了,要忤逆吗?!”
老人的声音中气十足。
这次,姜叔不再像上次一般死死的捂着儿子的嘴了。
他面色灰白,喉咙滚动一二,支离破碎的语句溢出喉口,好半晌才干扁道:“可是,哥儿的手……废了。”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似乎是不想接受现实。可这就是现实。
还跪坐在地下的少年不住凄厉的哭,哭的人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