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嫂嫂咱们也是一家人,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我给姑娘找的亲事那可是解了你们家燃眉之急!”
头好痛……
姜遥只觉得额角神经一跳一跳,传来一阵阵钝痛,腹部传来一阵灼烈的饥饿感,似乎有火苗从腹部蔓延,席卷整个身体。
我这是……在哪里?
床榻上,瘦弱的少女弓起身子胸膛震动,整个人剧烈的喘息,鸦睫颤动,缓缓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夯实整齐的土墙,带着土墙特有的灰扑扑的感觉,姜遥上下扫视,屋内放着一些简单的木家具,一眼望得到头,破败不堪的木门根本隔不住屋外的声音。
姜遥脑海中思绪万千,外面妇人的声音越喊越大,“嫂子也不是我说你,你这肚子不争气生不出个带把的,给姜大家绝了后。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那娘家哥哥人也老实,你家姑娘跟了他也算是门当户对!”
“咳咳咳咳!你这,你这说的什么话,你那娘家哥哥三十多岁的老鳏夫,我家遥儿,咳咳咳咳。”
“三十多岁怎么了?男人三十多岁正少年!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我还没嫌弃你家的黄毛丫头病怏怏的呢!”,妇人的声音越发高亢,旋即带着几分恶狠狠的说道:“嫂嫂你这一贴药下去也要不少钱,你家那个黄毛丫头哪里当得了事?这家里没个男人终究是不成样!”
“咳咳咳咳!”
回应妇人的是一连串的咳声,那妇人悻悻,一抹脸,嫌弃道:“嫂嫂你离我远点,可别把病气过到我身上了。左右你自己好生思量,我也是为了你们好!”
咳嗽声慢慢平息下来,姜遥脑中混沌,零零散散的片段在脑中回荡,搅得她脑中神思不清。只听得“吱呀”一声,门打了开来,日光顺着门缝照在女孩狼藉的面庞上。
突如其来的光芒刺的眼中难受,姜遥吃力的眨了眨眼,眼眸中溢出生理性的泪水。那瘦弱的妇人见状心疼极了,端了碗粥扑到床边,眼泪汪汪,“我的儿,是娘命不好……囡囡先喝口粥,缓一缓。”
脑中胡乱的画面总算停止,姜遥就着妇人的手喝了两三口粥之后,方才觉得胃里的灼烧感减轻了不少,但整个人还是怏怏的。
见女儿好转,妇人抹把眼泪,絮絮叨叨道:“你呀,也别为了为娘省口吃的。今早为娘一回头发现你倒在地上,娘的心都要碎了。都是娘不好,连累我们家遥儿吃苦……”,说到伤心之处,妇人又哭又咳。
姜遥略带生疏的为人拍背,嘴上却放慢了声音,甜甜软软的说道:“有阿娘这样的母亲,我怎么会觉得苦呢。”
姜母被说的心中感慨,抱着女儿呜呜咽咽,感慨自己命苦。
姜遥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一点,环着妇人,轻声说道:“阿娘莫哭,哭多了伤身子,您先躺下来歇息……我去拾些柴火吧。”
姜母被自家姑娘一阵甜甜软软的声音哄着,稀里糊涂的就上了床榻上,她身子骨不好,刚才和妯娌吵架也确实是伤了心力,此刻躺在床榻上也有了几分倦意。
见姜母上床,姜遥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背上墙边的木篓朝外走去。许是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田里,姜遥低着头一路顺着小路行走倒是没见到什么人。
走到溪边,姜遥方才半跪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纤瘦细嫩的双手,撩起溪水将脸洗干净。
借着缓缓流动的溪水,姜遥注视着水面上现在这副身躯的脸庞,长眉微蹙、杏眼圆瞪,两腮带点微薄的婴儿肥,嘴唇却苍白,湿哒哒的长发一缕一缕的粘在两侧倒是显得整个人可爱中带着些许消瘦的感觉,让人心生怜悯。
不仅同自己同名,就连相貌也同自己有六分相似,姜遥内心思付着,手上却抓了一把黄土往脸上抹去,整个人又变得灰扑扑,心下才满意。
看了那么多小说,姜遥这下哪里不知道自己算是魂穿。只是可惜自己做好的一架子的素泥胚,都还没入窑,自己那一摔想必这些好胚子都跟着不成样子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在医院,反而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吧。姜遥在现代六亲缘浅,有一个教导自己作瓷的师傅也已经故去了,于是一时半会也没多少太伤心。
总归人还是要活的。
望着水中灰扑扑的少女,姜遥内心坚定,我有幸占了你的身子重来一回,定当为你照顾好母亲。
凭借着脑海中零散的画面和姜母只言片语,姜遥勉强拼凑起了自己这具原身的身世。
小姑娘家里父亲是做手艺的,遭逢变故父亲走了,母亲忧心之下患了病,家里的积蓄也遭不住一副副药。小姑娘人小懂事,吃的少干的多,这才把自己累死了,徒留异世之魂姜遥再来一次。
看来当务之急是干些营生,把原主母亲的药钱赚出来,姜遥心里想着,手上也没停捡了些枯枝,也不敢往林子深处走,准备掉头。
正准备回去好好打算一番,林子中窜出一个少女。
“小遥,你终于出来了!”
借着脑海中零散的片段,姜遥勾起一个微笑,“小、小桃,你怎么在这?”
扎着长辫子的少女欢快的凑过来,提起姜遥身上的背篓,笑嘻嘻的说道:“我来林子中采点野菜,你家……”,说到这里似乎有点不忍心,小桃转了话题,“我力气大,我来给你拿吧。”
似乎看见了姜遥眼中的犹豫,小桃拍拍胸脯,信誓旦旦道:“我力气可大了,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两个人往村子里走去,小桃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听说你那婶子又来了,她这人可真坏,谁不知道她哥哥三十好几还死了老婆,更何况你们之间还差了辈分呢,哪有、哪有这样做人婶子的!”
小桃义愤填膺,一张俏脸上气得阵阵翻红,然后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你可千万不能犯了糊涂嫁过去,我听我阿娘说她那个哥哥会打人!打的可凶了,听说上一任就是给他打跑的。”
姜遥掐了自己一把,眼中含泪,握住小桃的手,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婶婶怎么想的,我们做人晚辈的也不好多说。”
“小遥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她、她都这样子做了,你还把人家当长辈,被人卖了都给人家数钱啊!”,小桃气呼呼戳着姜遥的额头恨铁不成钢。
姜遥垂着头不说话,任凭小桃戳她。
两人一路走着到了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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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口,小桃把柴篓放下,眼疾手快的从自己身后的背篓里掏出一把野菜塞了进去,一边跑走一边高声道:“我摘了有多的,你和姜姨两个人分着吃一吃!”
姜遥心中一暖,收起了野菜。进了小院姜遥放下背篓环顾四周,刚刚还没来得及细致打量,现在一看这院子里的材料用的还算可以,想来姜父没死之前家中过的尚可。
院子里有一小方菜地,旁边放着一个陶制的大缸,姜遥打开盖子一瞧,里头还有半缸水,用葫芦勺了一点,浇了下菜地,姜遥开始里里外外的收拾起来。
厨房的米缸里还有点米,薄薄一层几尽见底。姜遥叹了口气把米下了,尝试了几次把柴火燃了起来,等粥滚了把洗好的野菜撕碎了下进去,加上了野菜这粥看起来倒没有那么寡稀了。
姜遥搅着粥,姜母也醒了过来,母女二人相互帮着处理,一时之间破旧的小屋中竟有几分温馨。
灶火刚停,门外传来敲门声。
“碰碰碰——”
没等主人反应,小院的门被推开,妇人高亢刻薄的声音响起,“嫂嫂吃过饭没有?”
姜遥向前一步挡在姜母面前,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妇女和男人。
那妇女膀大腰圆,一双长眼滴溜溜的转着,盯着姜遥,上前几步语气亲热,“哎哟,几天不见,遥儿瘦了不少。婶婶看了是真心疼啊!也是你娘顽固,这家里呀,还是得要有个男人帮衬一二。”
姜婶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扯身后的男人,那男人膀大腰圆、獐头鼠目,一双贼眼滴溜溜的盯着母女二人。
“小婿第一次拜见岳母大人,也不好空手带了些薄礼。”,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东西,小篮子里装着几个鸡蛋。
男人咧开嘴笑了,眼神盯着姜母发出赞叹,“岳母大人,真是风韵犹存啊……”
恶心,极大地恶心……
姜遥心中对面前的男人感到厌恶,姜母抓着手把姜遥往后拉,挡在姜遥身前。姜遥看着姜母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握的很紧甚至是在颤抖着,心下有些感动,又是复杂。
姜婶拍了拍身后男人的手,嗔道:“我这个嫂嫂可是个扫把星,生出来就克母,嫁给大哥还克死了自己的丈夫,还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姜母气得浑身颤抖,又开始咳了起来。
姜婶眼睛上下一打量,忽然上前几步拉住姜遥的手,笑眯眯地说道:“遥遥,快来看看你夫婿。”
“不许动我女儿!”,姜母像护崽的老母鸡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可惜她身体瘦弱,哪里是姜婶这种常年下地膀大腰圆的妇人的对手。
姜遥被两个人一手抓着一处扯得死死的,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右手紧握着残缺的陶片,目光放在姜婶的脖子上,很快又移开。瞟了一眼,在远处无所事事、漫不经心盯着这边的男人,姜遥攥紧了陶片……
只有一次机会……
两个女人拉扯着,吵闹声在耳边炸开。在一旁等候的男人似乎是不耐烦了,上前起步想要分开这两个女人。
姜遥紧紧的盯着男人,一步,两步……近了还差一步!
“干什么呢?你们这帮泼皮无赖——”,炸耳的男声在院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