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酒店，是整个北城宴请规格最高的地方。
程曦和她的员工们一共几十号人，想进包厢太勉强了一点。
正好程曦选的时间是中午，秦雅君干脆和酒店这边商量，把一侧宴会厅包下来了。
价格按照天鹅酒店原本的中档午餐自助餐价，每人988，场地费另算。
除去一些价位比较高的珍稀海鲜，其他的都可以随便吃。
“现在升级到高档，食材够用吗？”
程曦询问天鹅酒店的经理。
高档是1988，食材自然也会升级，包含帝王蟹，面包蟹，黑金鲍，东星斑，M9和牛等等……
事已至此，至少系统能报销了。
下个周期的奖池还不知道会膨胀到什么样子，她多花一笔算一笔。
她现在有四十七名员工，只是升个级，也是几万块。
滴水石穿，积土成山。
唯一的问题就是，天鹅酒店准备的食材够不够给她临时升级。
经理微微讶然：“您是想所有人都提升到高档吗？”
他听说今天是员工聚餐啊？
谁家的老板这么大方？！！
程曦点头：“当然，如果您这边有其他的高级食材，也可以拿出来，我这边都要了！”
天鹅酒店经理瞬间替这些员工们激动起来：“当然！您这要求，北城其他的酒店也许满足不了，但我们这里可是天鹅酒店！现在就可以为您升级！”
秦雅君就坐在程曦身侧，听到这个对话，连忙起身。
“后面我来吧，程总。”
她微笑着，和经理去商谈加的菜了。
很快，高级食材如流水一般端了上来。
程曦掰着帝王蟹巨大的腿，嚼着Q弹鲜美的蟹肉。
脑子：少赚了几十万，亏死了，哪有心情吃，味同嚼蜡！
嘴：好香好香，好鲜好美味~
程曦大口咀嚼着，内心泪牛满面。
她的钱啊——真香。
…………
不远处，安茜悄悄凑到秦怡那桌。
“今天这个，算不算庆功宴啊？按说，是不是应该去给程总敬个酒？”
安茜以前参与电影节和去其他项目里实习打杂的时候，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
这种庆功宴，一般都是最大投资人，也就是大老板，上去发表一堆感言，然后挨个把人点过去，夸两句，接受对方的敬酒，都结束了才能开吃。
有的时候，菜提前上好，摆在那里用来拍大合照，再听大老板哔哔完，全都凉了。
敬酒是难免的。
有些还会灌酒。
她们一般都吃个半饱才去，喝几杯酒也不至于太难受。
程总肯定不会灌酒什么的，那她们这边意思意思，敬个酒也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
结果……
程曦只说了一句吃好，就坐下开吃了，完全没有那些工序啊！
不仅如此，为了匹配高档的格调，天鹅酒店的高档自助餐只提供天然果汁，酒水也只提供很低度数的红酒。
经验包解压异常！
安茜自己是项目负责人，她手下的其他员工有些按耐不住了，都怂恿她先去。
她只好跑到秦怡这边来，问问她的想法。
“程总正吃饭呢，不太好吧？”
“他们都在背后怂恿我去……”
“我这边也是……”
“你说程总到底想不想我们去啊？”
“都没有白酒。”
…………
两个项目负责人低声嘀咕半晌。
两人一致认为，去吧！
总归程总不会因为她们去了生气。
…………
错了！
程总对此颇为不满。
“搞这些干什么？”
敬酒？她这边还搞什么酒桌文化，她这边就是该混的！
这两个人，不好好混，两个项目都弄得大赚特赚……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她俩！
安茜和秦怡两个人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程曦皱眉，这下见到，双双丧失语言功能。
安茜和秦怡端着酒杯，站在原地，嗯嗯啊啊了几秒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转身就走……
程曦咬牙：“那边那么多好吃的，有空不如去多吃一点。去！挑贵的吃！”
新加的高级食材，是单独计费的，多吃一点，至少还能给她下个周期缓解压力。
赶快离开她的视线范围，越快越好！去狠狠地吃，才能让她心中的气闷减轻那么万分之一！
两个人松了口气，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不仅如此，还比之前更灿烂了。
谁还能喜欢酒桌文化不成？只是她们做员工的，就不好自作主张地说什么。
说是大家都喝点酒，热闹热闹，开心开心。
但其实……敬酒这种事，就是员工去拍老板马屁。
越是给老板赚了钱的员工，越是能力强的员工，这个时候说一些好话，才越是悦耳动听。
有的老板，还喜欢看着下属皱着眉喝超过自己能力的酒，喝到双颊绯红。
通过逼迫他们饮酒，享受自己对员工的操控感。
整件事里，只有老板是真正的开心！
现在，程总发话了。
她这里不搞这些。
那就是说，潮汐公司以后就彻底告别酒桌文化了！
不愧是程总！
程总装凶的样子也很飒！
而且还没忘叫她们挑贵的吃欸！
天鹅酒店的消费多高呀，程总因为这次项目的成功这么高兴，不仅请他们来天鹅酒店吃饭，还给他们升级了食材！
各种美食，应有尽有，如果不是程曦请客，很多东西是她们永远也舍不得掏钱去买的！
128的烤肉套餐固然实惠……
1988的M9和牛也是真的香啊！
整个北城，都找不到比程总更好的老板了！
安茜秦怡两个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跟着程总走，未来一片光明啊！
…………
“谢谢程总！程总用餐愉快！”
两个人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只留下程曦一个人，垂头丧气地继续啃蟹肉。
化悲愤为食欲！
啃一口！
播放量九千万！
啃两口！
亏掉她的一百万！
啃三口！
“程总，还有件事得跟您介绍一下，徽章的事情，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们部门的一个实习生想出来的，嗯，就是他，游鸿羽。”
刚刚已经离开的安茜去而复返。
倒不是她有什么把功劳据为己有的想法。相关的内容，她都写进了报告里，只等着程曦翻看。
只是今天才周一，提交到秦雅君那边的报告还没被整理出来，告知程曦。
按说等等就好，但游鸿羽找到她，说是希望今天能和程曦交流一下。
作为本次的重大功臣，游鸿羽的要求没什么不能实现的，安茜只好原地返回，领着游鸿羽过来，同程曦介绍。
…………
游鸿羽期待这天好久了！
从他进来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在听说程总的各种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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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程总一己之力策划了闪亮玩偶……
什么程总的新项目同样是天才之举……
什么程总发掘的人才，极其适配项目……
就连早就知道他身份的尹邱，都第一时间敲了消息，告诉他，认识认识程总，绝对不亏。
游家小少爷以前哪见过这种事情，兴致前所未有的高。
往常他也见过很多厉害的人，但那些都是父母和他大姐的人脉。
程总……
可不在他们的人脉圈子里！
小少爷今天刻意打扮得正式了一些，那头白毛被他整整齐齐地梳成一个背头。
三件套白色小西装穿在身上，整个人平添了一份贵气。
他没敢直接从自己衣柜里拿西装，怕程曦看出来他的衣服不像是一个大学生应该拥有的。
为此，他特意翻出来了一套看起来做工很普通的衣服。
这好像是附近商场里，哪家店的经理送过来的。
其他人买这种正式一点的服装，应该也都是到商场去吧？
游鸿羽这样想着。
但是为什么程总用一种很诡异的目光打量他啊！
其实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也不太会去商场的奢饰品店里，买一套价值二十多万的西装。
小少爷不知道这套西服价值几何，否则，对比一下他的实习工资，他就会知道，这衣服不能穿。
不过程曦倒是没认出来这个牌子。
她对这个世界的各种高端品牌，都维持在一个有点眼熟，但什么都搞不清楚的层面上。
她看向游鸿羽的眼神诡异，单纯是因为……
好啊！原来徽章这个坑老板的超级无敌馊主意，不是安茜那个前科累累的项目负责人想出来的，而是你小子！
程曦感觉自己都要听见磨后槽牙的声音了。
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凭什么提出这种点子！
潮汐这边虽然有大量的补充待遇，但是基本薪资是根据行业平均薪资给的。
一个实习生能拿走多少钱？
就拿走那么一点工资，凭什么让她的公司赚那么多钱？？！！
这投入和坑人比，一点都不对等啊！！
…………
被程曦用那种眼神盯着，即便是游鸿羽，也有点顶不住了。
他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衣摆。
这衣服穿错了？不能吧？
商场不是所有人都会进去的吗？
程总用这种眼神看他，该不会，发现了吧？！
…………
程曦磨着牙尖，思考自己怎么处理这只烫手山芋。
直接开除？
系统不允许。
继续把他放在闪亮玩偶剧组，随便他折腾？
那她下个周期的亏钱亏口碑计划怎么办？！
给他调到其他项目组？
其他项目组也这样鲤鱼打挺怎么办？！！
想了想，程曦挤出一个笑容。
“你的想法非常好，以后你从闪亮玩偶那边独立出来，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讲。”
她把关！
这样总不至于下次还背刺她了吧！
…………
游鸿羽垂着头，纠结的要命。
好像，给他升职了？
也好像，达成了他最开始认识程总的目的。
但他怎么就觉得这么不对头呢？？
有种被明升暗贬的感觉？？
独立部门，上达天听，这感觉很熟悉啊。
他以前去认识的叔伯姑姨那里实习……不就是这样的吗？！
她真察觉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