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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第八十七章

作者:玉砚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封霁倏然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在他的手忙脚乱中,房门迅速开了又关,发出不稳重的声响,将门外守着的两人吓了一跳。


    折腾一夜,子时已过,回廊上虽还有光亮,但少有人走动,寂静到他仿佛能听见胸膛内的心跳声。


    封霁去看封琰,人还没醒,他在房中坐下,却不禁想起林晚棠说的,关于封琰的前世。


    当朝太子,真的已经无可救药到那种地步了吗?


    他十三岁离开恒王府到军营历练,往后每年与这个小他五岁的侄儿相处不到一月,有那么几年甚至一年到头都没见过,直到皇兄登基,他也回到皇兄身边,才受皇兄所托,教导侄儿。


    平心而论,他并没那么了解封琰。


    只是兄嫂都是宽仁和善之人,他便以为封琰不会长歪到哪里去。


    若封琰不是兄嫂之子,不是他亲侄儿,他会如何看待?


    封霁这般在心中问过自己,答案瞬间显现——


    那必是不屑一顾甚至厌恶,从封琰在刑房中对林晚棠公报私仇开始,他就不会留下这种人。


    付聘用人员工资原来他一直以来,还犯了护短守缺之过。


    封霁如坐针毡,亦不想多看封琰,起身离开。


    他不自觉又回到自己房门前。


    正要推门,却隐约听见门后幽微的啜泣声。


    他动作顿住,心脏犹如瞬间被攥紧。


    封霁在房门前呆立许久,门内的哭声断断续续。


    最终,他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转身离开,下楼,出了驿站。


    东如并无宵禁,但过了子时,外面也少有人影,今夜因着太子遇刺一事,天武卫与郡守府官兵到处搜查,更是闹得人心惶惶,闭门不敢出。


    到了最热闹的紫萝坊,才见着灯火通明,热闹如白昼。


    但街边亦非所有店铺都开着,此时尚在营业的,多是夜里客人比白日多的。


    封霁打马慢慢逡巡,他要的东西,当是在药铺和书轩,可这两者,显然不是半夜还开着的。


    寻找无果,反而在路过一家张灯结彩的青楼时,被门口揽客的鸨母连带几个姑娘围住。


    “客官,在这街头巷尾找这么久了还未找到满意的吗?”那鸨母虽徐娘半老,却笑得妩媚,嗓音荡漾,“停下来仔细看看咱们春芳楼的姑娘吧。”


    竟是以为他是来寻花问柳的。


    封霁面上不悦,正要直接离去,忽然又顿住,面色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为首的鸨母:“请问……卖不卖男子用的避子药,还有……教人取悦女子的避火图。”


    话音一落,四下寂静,鸨母以及四周吵吵嚷嚷的莺莺燕燕都呆了。


    豁出去开了口,封霁反倒淡定起来,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又解释道:“不瞒诸位,鄙人前些日新婚,却遭家中幼妻嫌弃,今夜还被赶了出来,榆木还需打磨,我也该学着如何让她开怀,又不舍得让幼妻过早孕育,原想寻药铺书轩去买,不曾想都打烊了。”


    “诸位术业有专攻,若有门道,恳请帮忙,这锭金子有十两,若是不够还有。”


    那些姑娘晶亮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失望之色,目光从面前男子俊逸的脸上划过,落在那金子上,又微微亮起。


    “避子药我有!”


    “避火图我有!”


    “我也有我也有!”


    “我还有助兴的药,能让人上天!”


    ……


    封霁:“……”


    他原本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她们什么都有。


    这种男子用的避子药,就算药铺也卖的少,买的人也少,只因其有一个大的弊端,便是能使男子体力消解至七成以下,体格越弱,弊端越明显,且药效维持一个月。


    姑娘们之所以有的人有,据说是因为遇到体格强健的常客,便会偷偷在茶水中下此药,这样她们就不用每日喝伤身的避子汤。


    至于避火图,据鸨母说,青楼里比书轩还齐全。


    封霁拿了东西,又多给了些银钱叫她们分去,还被硬塞了一瓶助兴的药。


    给药的姑娘笑道:“知道公子疼爱幼妻,这药温和不伤身,公子就顺带收下吧。”


    说完转身跑了。


    封霁:“……”


    今夜一直在起风,他出来前听驿站的本地堂倌说,怕是飓风暴雨要来了,要少出门,不出海。


    风很凉,吹得人头脑清明,封霁抬头,望不见月,云层之下,大概真的要有一场暴雨了。


    他快马回到驿站,另开了一间客房,拿出刚买来的东西,掌灯正欲看,窗棂便被突如其来的雨滴不停拍打。


    如此迅猛的风雨在洛京几乎见不到,她独自在房中会不会害怕?


    翻动书页的声响一刻不停,他压抑着旖旎的遐想,只想尽快学会。


    欢好之事几乎是男人的本能,但讨好女子不是。


    封霁初听她提出来,只觉得荒谬至极,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在洞房之前做这种事。


    可听着她独自压抑啜泣,想到她的绝望痛苦,封霁便忍不住心慌。


    怕她真的想死。


    满足她,取悦她。


    他下定了决心。


    两本避火图看完,合上书,眼前放空的瞬间,无数画面相继涌入他脑海,他后知后觉头脑发热。


    他吃了避子药,助兴的药没动,也不打算给林晚棠吃,至少带回去给太医看过,确认无害再用。


    ……


    外面狂风骤雨。


    林晚棠抱膝坐在角落,额头枕着膝盖,被雨声吵得半睡半醒。


    忽然,她听见房门被人推开。


    微微抬头,她看见两人抬着一个装满水的大浴桶,颤巍巍进来,放下后又默不作声出去,随即封霁走了进来,关上门。


    他要做什么?


    林晚棠心中有种荒谬的直觉,但她还是不信。


    笑话,一个连亲吻都要她主动的古板男,如今恐怕还视她为仇人,会为她破例?


    她也不过是仗着知道他不会答应,故意出言不逊,惹他羞恼而已。


    把人气走之后,她以为今夜都不会再看到他。


    “林晚棠,过来沐浴,去榻上睡,地上凉。”封霁语气生硬。


    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避火图上模糊的人脸愈发清晰,他不敢点灯,怕林晚棠看到他的不自在,不必照镜子,他也自知红脸。


    林晚棠听见他生硬的话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失落。


    果然如她所料。


    真是个大混蛋,勾得她对他生了情意,她临死前,也不愿满足她一回。


    可怜她短短一生看过那么多话本,却没能亲身尝过滋味。


    他那么认真地问她还有什么夙愿,亏她还以为他有多将她放在心上……


    林晚棠越想越委屈,反正早晚都要死,得不到满足,不如早死了痛快,还沐什么浴,睡什么觉,继续拖着,等他彻底绝情,改变主意,将她交给天武卫吗?


    她重新低头,将脸埋在膝上,蜷成虾子,往墙角缩,一副不想理会任何人的模样。


    封霁顿时有些无措。


    “你……又不想要了?”他小心翼翼问,“那你想要什么?”


    林晚棠:“?”


    她缓缓抬起头来,嗓音带着鼻音:“你什么意思?”她方才差点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只因后知后觉自己做了白送还被拒绝的蠢事。


    她何曾这般卑微过。


    封霁听出她声音的异样,到她面前半跪下,手掌轻抚上她脸颊,直到触及眼角睫毛,才感觉到湿意。


    “我想让你开怀,叫我如何做都行,只是不知你现下还想不想要,又或者……想要别的什么?”


    林晚棠有些呆愣地看着近在咫尺,俊美如玉的脸。


    老天,她好像真的要做快活鬼了。


    ……


    封霁站在房门外,能听见里面的水声,软筋丹的药效还在,他想帮忙,却被林晚棠嗔怒赶了出来。


    两刻钟后,里面的水声停了。


    封霁又等了片刻,他耳力绝佳,还能听见林晚棠哒哒哒进入内室的脚步声。


    他推门进去,外堂果然只剩一桶她用过的水,边缘搭着布巾,地上有一串湿哒哒的脚印。


    封霁脱了衣服,进入浴桶。


    ……


    林晚棠侧身向里躺在床上。


    她身上罩了件薄薄的罩衫,内里只穿了小衣和薄绸亵裤,再无其他。


    并非为了准备什么,她在家中闺房,睡觉时也是这般,此时还多穿了一件罩衫呢。


    她听见封霁开门进来,随即关门,紧接着是水声,他在沐浴。


    等等,这么快就换好水了?不可能!


    林晚棠唰地坐起身,气势汹汹地下床,连鞋都不穿便直接走出去,不敢置信地抬手指着封霁:“你竟然用我的洗澡水??这、这……脏不脏啊!”


    不仅不干净,还莫名羞耻。


    而她在低头看清眼前不着|寸缕的男子身躯后,那股羞耻更是瞬间膨胀,将她撑得只顾红脸,说不出话来了。


    封霁在她的视线中僵硬道:“我觉得不脏。”


    “……”


    林晚棠闭眼深吸了口气,“我不管,你必须重新换水洗过,不然别、别想上床睡觉!”


    她说完便逃似的回了内室,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深深吐息,企图冷静下来。


    她听见封霁起身,好似在穿衣,然后出去了。


    房中安静下来,外面依旧是狂风骤雨,林晚棠仔细听起了雨声,倒真的平静下来。


    她等得几乎要听着雨声睡着了,才听见门发出吱呀声,有脚步声进来。


    林晚棠的困倦瞬间一扫而空,紧张中透着隐隐的兴奋,但她缩在被褥中一动不动。


    内室只在床头点了一盏烛灯,昏黄的火光透着暖意,像风雨中一小片静谧的,让人安心的天地。


    突然有另一人闯入,带来微凉透着潮意的气息,靠近她后背时,又变成热的。


    “我另有一间房,在那里洗的,干净的。”林晚棠觉得耳朵痒,忍不住动了动。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冷白又健硕的手臂伸直她身前,她以为是要环住她,不料他的手停留在她心口。


    只隔着小衣,封霁尽力忽略下方的绵软,只感受她的心跳,好似在确认什么。


    两人一时间都没动,与之相反,心跳愈发蓬勃,几乎同频。


    她亦是兴奋的。


    封霁确定了这一点,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将她的肩膀包裹,将她转过身来,随即吻了上去。


    ……


    细细密密的雨越落越急,不放过任何一片天地,甚至顺着窗棂缝隙侵入,攒成一滩雨水,滴滴答答落到内室的底板上。


    林晚棠脑袋已经顶到隔板,仍忍不住往上,双臂攀着隔板便想坐起来,可惜刚一动作便被身前的人觉察意图,不让她躲。


    “一、一定要这样吗?”林晚棠声音微微发颤。


    “书上是这样的。”封霁双手更用力,抬起头道。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书……这、这种事……需要这么好学吗?”林晚棠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被他看着已经够羞耻了,幸好灯光昏暗,可他竟然还想要埋头做那种事。


    先前她还嫌弃自己太卑微,感到不适,此刻倒是反过来了,她竟替他感到不适,偏偏这人没有一点勉强的样子。


    林晚棠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又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但直觉大概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还要人忍着莫大的羞耻。


    她不想要,封霁却非要劝她一试,僵持不下,他干脆直接低头。


    只过了瞬息,林晚棠便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


    不到半刻钟,封霁错愕地抬起头,林晚棠用被褥蒙住头脸,微颤着,发出隐忍的啜泣声。


    他愣了愣,目光捕捉到旁边一抹比巴掌大一点的珠白绸布,便顺手拿起来胡乱擦了擦脸,随即试图将被褥扯开。


    “哭什么,别闷坏了。”


    话音一落,他被踹了一脚,但没什么力道。


    封霁以为她不舒服,着急起来,便说要去请大夫。


    林晚棠哪敢真让他去,本来就够丢人了。


    她仍将脸藏在软似云团的被褥间,不愿见人,手却急忙忙地向他抓去,“我没有不舒服,别去叫大夫!”


    “当真?”封霁担忧地看着她,“那你哭什么?”


    林晚棠:“……”


    “我就爱哭,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你管那么多呢!”她恼羞成怒,“我渴了!”


    封霁突然意味深长道:“确实该渴了,我去给你倒水。”


    “……”


    封霁直接端着茶壶过来,林晚棠也从被褥里出来了,眉眼低垂,默默连喝了好几杯,解了渴,她犹犹豫豫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她十分想说就到这吧,她累了,可明明才刚开始,况且她如今将死,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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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能还没正式尝到,就放弃呢。


    更难以言说的是,她虽累,可方才那般,却好似让她……更想了。


    “你有话要说?”封霁察觉到她的异样,直接问。


    “没有,”林晚棠矢口否认,想到什么,又道:“你也少说!”


    一声轻笑。


    林晚棠恼怒地抬眸瞪他,却在发现他颊边及颈侧有些奇怪的水渍时,整个人都僵住。


    她当然知道封霁只是去给她端水了,并没有洗脸,水是从哪来的,不言而喻。


    林晚棠又想退缩了,实在是羞耻到难以承受。


    然而下一瞬,封霁便将她卷回了战场。


    他果然不说话了,只管一步步带她深陷。


    一夜大雨绵绵不绝,雨声掩盖了许多声响,让人愈发放肆,不知疲倦。


    ……


    卯时,封霁叫人送了水。


    林晚棠半睡不醒,任由他打横抱起,往浴桶走时,他听到奇怪的滴答声,看向脚下,发现有什么东西滴了一路。


    他后知后觉自己的过分。


    有些不知节制了。


    封霁隐忍着为她洗干净,抱到干净的矮榻上,昨夜他特意留了一床干净的被褥放在矮榻上,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林晚棠抱被沉沉睡去。


    封霁再次进了她用过的浴桶,终于隐忍不住,水面荡漾了许久。


    ……


    天彻底亮时,封霁才挤上矮榻,抱着林晚棠睡下。


    梦境缓缓袭来,又不像梦境。


    那是他真实的半生,直到从蓟城班师回朝的那一日,才有所不同。


    林晚棠没有出现,没有人托他顺带护送什么人一起回京。


    他因为密信,带着长风军途径信都,准备停留两日。


    然而第一日夜里,就出了意外。


    他因为吸入犀角粉,禀赋不耐,出现了如同中毒的症状,可找遍全城,也找不到紫苏。


    极致虚弱之时,他强撑着去牢中见了杨羿。


    已经到这步境地,他自然意识到被人做了局,他前往大牢时,带上了身边的所有暗卫,欲直接带杨羿离开。


    可布局者怎会不知他身边暗卫的实力。


    牢狱四周被布下天罗地网,数百杀手围合,他刚带着杨羿出去,便面对万箭齐发,最后倒在尸山血海中,死不瞑目。


    封霁一下惊醒,坐起身来。


    死过一次的感觉如此清晰,梦里身上中箭之处,醒来竟残余着无比真实的痛感。


    他冷汗直冒,还是受不住地躺了回去,却再也睡不着。


    脑海中再次回想林晚棠说过的前世,他记得一字不差,比初听时更痛。


    只有将眼前温软的、活生生的人抱在怀里,才能缓解些许。


    ……


    林晚棠睡醒时,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身上已经换了新的干净的衣裳,想到原本的小衣和亵裤,甚至床榻被褥,都被弄成了什么样子,她就仿佛要烧起来。


    床榻就在矮榻对面,她看了眼,发现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外面天色昏沉,偶有风声不止。


    她磕磕绊绊地起身,放纵后的不适无法忽略,还夹杂这一种异样的清凉感,她很快想到,应当是抹了药。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抹的,思绪到这,林晚棠意外发觉,自己已经没那么容易感到羞耻了。


    走到外间,她看见桌上的点心,眸光一亮,竟还都是她爱吃的。


    她快步过去坐下,先喝了几杯茶水,便忍不住对着点心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封霁还未回来,不知去了哪里,问门外的两个门神亦无果。


    林晚棠不敢在驿站露面,只能在房中等着。


    睡饱了,头脑清醒,思绪便有些不由自主,好坏悲喜皆纷至沓来。


    还以为经此一遭能洒脱做个快活鬼,却忘了人性本贪,得到过,反而不舍。


    她死后,封霁会娶谁,日后跟谁做这些事?


    完了,她真舍不得死了。


    可她逃得掉吗。


    封霁推门而入时,看见桌上的点心只剩些残渣,便知林晚棠已经起来过。


    但不见她身影。


    他心下一沉,快步走到内室,发现矮榻上被褥拱起一团,才倏地松了口气。


    她面向里侧一动不动,封霁以为她又睡着了,轻手轻脚过去,坐到榻边,倾身去看,却见她睁着圆圆的眸子,又在默默掉鲛珠。


    封霁一愣,一颗心又忍不住提起,从来杀伐果决的男人难得吞吞吐吐,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林晚棠抽噎一下,答非所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我啊?”


    既可怜又倔强。


    封霁已经坦然接受了她与封琰的针锋相对你死我活,不会再劝,更不会杀她。


    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回到京城,他便会娶她,到时都是一家人,他会尽力在中间调平,绝不让封琰有机会再伤到她。


    这一世,皇位更迭应当不会太早到来,他还不想对封琰彻底失望。


    “对不住。”明知你所说的前世皆是亲历,知你受过难以想象的苦楚,却还是不得不顾及封琰的身份,顾及皇权继承的正统。


    封霁将她拥入怀中,一遍遍呢喃。


    林晚棠觉得他反常,又不忍推开,只道:“要杀便杀,说那么多对不住有何用……不过若能让你心里好受点,我虽不想听,但也善良大度,允许你说。”


    封霁只觉得心脏犹如被极尽柔软与温暖包裹住,将她抱得更紧。


    她说得对,再多的“对不住”,也是自私地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些而已。


    他怎好意思再说。


    “我没想过要杀你,今日我便让人送你去西平,走了,便与东如发生的事,再无干系。”


    “还未谢过你的锦囊,有此锦囊,剿灭海寇不在话下,待我凯旋,你我都回到京中,我再重谢。”


    “西平路远,行李我已备好,你那两个婢女我也找到了,再过半个时辰,我会出城前往临海,正好带你出去。”


    林晚棠被他一连串话打得措手不及,一时怔然不语。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皇叔,你在不在?听说你金屋藏娇了,可否开门让侄儿瞧瞧?”


    屋内无人应答。


    片刻后,封琰又扬声道:“侄儿也是担心,皇叔若不小心藏的正是那个女刺客,岂不是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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