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葛青萝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在心里悄悄问路人甲系统,“你觉得我要不要告诉他,我也有系统?”
刚才那等生死关头她都没求助过系统,石焱一句“你呢”却让她犯了难,虽然坠崖那种事系统确实也帮不上忙就是了。
葛青萝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答过这么难答的题。
【……】
【从情感角度,我建议实话实说,从任务角度,我建议竭力否认。】
【但现实情况看来,宿主的情感与任务已经互相关联,如何回答更有利于任务完成,还需宿主自行判断。】
路人甲系统也刚从葛青萝和石焱惊险存活一事中缓过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帮她分析。
葛青萝:……说了半天全是废话。
她能不知道要选更有利的回答吗,问题是到底哪种更有利?
迟疑许久,她决定扯开话题:“……刚刚才告诉你,这种话是不能说的,你怎么转头就忘?”
石焱愣了愣:“这话怎么就……”
葛青萝抬手打断,神情认真地盯着他,开始胡诌开杠:“你说从此以后就没有事隐瞒我了,但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现在的你怎么确定以后的你不会再有事瞒我?”
“我怎么不能确定?”石焱闻言顿时急眼了,“我会做什么事我自己能不知道?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葛青萝:“不是不信你,但人这一辈子太长,谁知何时又会出有意外?你当初说跳山的时候,不也没想到有一天真就跳了吗?所以这些事都是没有定数的。”
“人啊,偶尔有点小秘密也很正常,就算以后你真有什么事瞒我,我也可以理解。”她体贴地拍了拍石焱手背。
石焱却像炸毛般跳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她:“所以你说这么多,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以后的我?”
“诶呀,不是这个意思。”葛青萝成功地拉开了他的注意力,让他重点关注在他自己的前半句话上,巧妙地避开了回答他的问题。
她牵住他的手,轻巧地晃了晃:“我怎么会不信你呢,只是说如果有这种情况,我也可以理解,更何况不一定有这情况呢。”
“而且我就是想说,按照话本里常写的桥段,你以后得少说这种太绝对的话。就当是为了我们安稳的以后,对不对?”
这话又让石焱觉得也对,坠崖前他还想以后不能把话说得太满,这一不小心又忘了,还是葛青萝想得周到。他撇了撇嘴,顺着她的安抚又蹲了下来:“好吧,那不说了。”
“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心里得知道这件事。”他又犟了一句。
葛青萝乖巧点头,把他炸开的毛抚得顺顺的,又用衣袖擦了擦他脸颊上蹭到的脏污。
石焱蹲着身子任她擦拭,时不时把脸颊贴上去蹭蹭她的手指,很容易便心满意足。只有那么一瞬间他疑惑了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被遗漏了,但念头一闪而过,他懒得去抓。
这边安抚完石焱,那边看着地上的叶鸣,葛青萝又愁上心头。
思虑许久,她道:“我们得带着他离开这里。”
石焱也看着叶鸣,半晌才轻声“哦”了一声,没有反对。
叶鸣似乎是独自前来,他带的追兵许是因为落后太远,没跟上他。就算等追兵赶到崖边,再遇上萧沐能反常地好心告知他们叶鸣坠崖,再下到崖底搜寻,中间需要的时间也太过长久。
林间野兽、天冷失温、又或是叶鸣头上那处不知情况的伤,哪个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葛青萝不敢拿叶鸣的性命去赌,带他一起走才最稳妥。
两人把叶鸣扶起来,石焱抢先一步背起他,对葛青萝道:“我来,你离他远点。”
“……”拗不过他连这种飞醋都吃,人家可刚救过他俩,葛青萝只得无奈放下手,“累了就放下休息会儿,追兵应该一时不会找到这里来。”
悬崖下是一片茂密丛林,位置难辨,两人只得随意找了处方向一直走,先出林子再说。
走了一段距离,在前方开路认方向的葛青萝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她时而警惕回头看一眼,几次过后,她发现石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赶紧停步往回走,却听到石焱的呼吸声越发沉重,脸上也没什么血色,显然不能再走下去了,她连忙去接叶鸣:“不走了!你休息会儿!”
葛青萝并不知道,石焱为了把她从萧沐手中抢回来,追马狂奔许久,本就没好全的身体再次狠狠透支一番,她只以为是他旧伤没好。
刚才精神紧绷的时候,石焱倒还扛得住,不料危机过后,一松懈下来,他头脑却有些迷糊了,但又不想把叶鸣交给葛青萝,就一直硬扛着。
此时见葛青萝要来接叶鸣,他略微晃了晃发昏的脑袋,退了一步躲过她的手:“其实还行……我……”
话未说完,他身子一歪,只听砰的一声,在葛青萝惊诧的目光和她慌乱却没抓住人的手中,他带着叶鸣一起侧倒下去,惊飞一地枯叶。
葛青萝瞪大了眼,保持着抓人的动作,一动不动愣在原地。
林间鸦雀无声。
本来只需管一个昏迷的人,忽然间变成了两个,葛青萝默然沉寂片刻,也认命接受了。
不管接不接受的,反正都得接受。
她一人背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显然不现实,看了看周边,她俯身拔出叶鸣的佩刀,叹息一声,开始就地砍树。
砍着砍着,背后那凉飕飕的感觉依然存在,她疑惑地环视一圈,终于反应过来,反手一摸。
……原来是衣服破了啊。
……
城郊,某处小山村。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哎呀别挤!排一边去儿,这是我的位置!”
村长的屋舍外,正热热闹闹围着一大圈人,男女老少都有,其中以四十岁以上抱着瓜子唠嗑的中年叔婶为主,大家伙儿都扒着门窗凑近往里看。
“啧啧,这么漂亮的姑娘小伙儿,居然一来来三个!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啊!”说着,这婶子又磕了把瓜子,一边皱眉回望远处,“我家那死丫头怎么还没来!就这么两步路还赶半天!”
她身旁,拄着拐的中年男人急得拐杖直点地:“我家姑娘肯定先到!起开,你别抢位置!我儿子也来呢!”
拉扯间,两人几乎要打起来,不料刚一推搡,他们的前排位置瞬间就被后面人抢走了,谁都没落着好处,互瞪一眼,又灰头土脸地往人墙里挤。
屋内,葛青萝一脸麻木地坐在桌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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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头,假装听不见外面嘈杂的声响。
她就地取材,用木板和竹条勉强做了个简易板车,用玄铁链拉着,拖着石焱跟叶鸣出了林子,走了一会儿发现附近有人烟,然后就找到了这处村子歇脚求助。
村民们都很热情,人也很好,见有人受伤,忙唤来左邻右舍帮她把二人抬进了村,送到了据说略通医术的村长家中,村长闻讯赶紧回家诊治。
村民们热情,但似乎又有点太过热情,具体表现为将他们仨打量一番后,立刻把自家所有适龄男女全部唤来围观,组成了一场大型相亲宴。
到目前为止,葛青萝至少已经婉拒了不下两位数的相亲介绍。
城郊地阔,各个村庄分布也没有规律,这个村子略有些偏僻,并不常有人来。葛青萝在城内无人不识,可在城郊就不一样了,这个村子的村民似乎并不认识她,至少,并不认识她的相貌。
葛青萝自然不会傻得自报姓名,且不知追兵会不会搜来此处,于是,在最初村民们追问她和另外两人是何关系时,她灵机一动,说他们是姐弟。
来自城郊某村的一姐两弟,外出打猎时不慎受伤,来到此处求助。
她本想着,就算追兵来到此处搜捕盘问,问到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人数和关系,怎么着也得多想想,起码能给他们多争取一点逃跑时间。谁知她话刚说完,相亲大队就排着队地赶来了,差点踏破村长家的门槛,村长怒冲冲地把人全赶了出去,这才清净些许。
“姑娘,以我浅薄的医术来看,你这两个弟弟啊……”村长摇着头站起身来,惹得葛青萝心中一紧。
“很严重吗?”她两步跨到床边,眉宇间尽是担忧。
村长的日子过得也很清贫,家中只有一张床榻可以躺人,也并不大,昏迷的石焱跟叶鸣一齐在那张榻上挤着,属于翻个身都得小心掉下来的程度。
“那倒也不是……”村长想了想,用了个严谨的说辞,“有一个稍严重点,另一个好点。”
那必然是坠崖的叶鸣稍严重点,石焱拉扯旧伤好点了,葛青萝赶紧询问:“是头上那处伤很要紧吗?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然而村长摆着手打断了她的话:“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
他指了指床榻里侧的叶鸣:“他伤势好点。”又指了指外侧的石焱:“他稍严重点。”
“里面那位身上虽有外伤,但不算严重,脑后的磕碰伤应该无碍,待淤血化开便好了。外面这位筋脉紊乱,应是强行做过非常剧烈的行动,但好在他身体底子足够,只要修养得当,还是能慢慢恢复的。”
听他说完,葛青萝眉头一提,略带迷茫地歪头看看石焱,又看看叶鸣,然后指着叶鸣看向村长:“真是他的伤势好些?可他从悬崖上掉下来……”
面对质疑,村长也不气恼,体谅她关心弟弟们的心态,和气地道:“其实他这伤势应该不会昏迷太久,但据你所说,自他摔下后就没醒过,我觉得应该是……”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下,似是也不太确定。
葛青萝连忙追问:“应该是什么?”
摸了下头,村长也有些困惑,咕哝道:“应该……是睡着了吧……”
葛青萝:“……………………”啊?
什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