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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笼(完)

作者:寒鸦栖冷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封桦有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从格尔玛总院逃掉之后,已经很久没想起来她的母亲。


    也许她应该把问题都推到1319身上,这样母亲也只是个被引诱的人,这样也就显得她没那么可怜。


    她自嘲一笑,很快收敛了外露的情绪,转而问云岑:“教授,您什么时候回来?”


    云岑说:“今天吧,明天早上到。”


    “你把1319的血样带回去给陆钟情,我会把她的联系方式推给你,之后你带其他人轮流去慰问一下阿尔及教授吧,毕竟年纪大了,还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封桦:“好的。”


    云岑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心,“就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其他都按计划行事——啊,对了,过两天的世界议会,你作为我的特别助理出席,记得去买一件方便打人的礼服,稍后我会把经费打到你账户里。”


    说完,云岑就把通讯挂断了。


    封桦抬手扭动肩膀,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声音。


    看着公共厕所里那一滩血液,她拿出一管强酸液,倒进去,确保里面所有病毒全部死亡才离开。


    当然,她也没忘记把手枪捡起来。


    再看光脑,云岑打了十万州币过来。


    *


    处理完1319的事情,该处理贺倚了。


    他垂眸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怀里的伴侣。


    HC-45药剂会让人失去力气,任人摆布,而那颗黑色药丸则是让人陷入沉睡,两者共同作用下,服用的人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休眠。


    在永恒联邦,是配合永眠舱一起使用的药物。


    服用之后,大约要四小时才能彻底失去意识,这期间,贺倚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是还有意识。


    他摩挲着贺倚的手腕,直至把那一小块皮肤摸的滚烫。


    他轻轻说:“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看见你了,但是我很担心你。”


    他拿出一枚戒指,套进贺倚的左手中指。


    铂金色的戒圈,天鹅被荆棘缠绕,尖锐的一端穿过天鹅的脖颈,天鹅痛哭哀号。眼睛处泪滴似的红宝石像是一滴血泪。


    云岑执起他的手,吻轻轻印在冰冷的宝石上。


    贺倚眼睛湿漉漉的。


    云岑一下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有些为难,“...不可能结束了,贺倚。”


    “要怪只能怪你招惹我的。我早给过你机会了。”


    他看了贺倚一眼,又说:“贺倚,这是婚姻,还是你必须献给我的忠诚。”


    他将另一枚一样的戒指戴上自己的中指,“...也是你自愿向我分享的权力。”


    白发青年说这话时有种奇怪的冷漠,而贺倚听到这话,眼睛瞪大,努力挣扎着要去掐他的手,但拼尽全力也没办法动弹。


    贺倚这时也明白了云岑为什么会松口订婚。


    不是安抚,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


    天鹅堡继承人伴侣享有继承人同等权力。


    贺倚彻底瘫软下来。


    黑色眼瞳里漆黑一片,他不想再看他,闭上了眼睛。


    而云岑看他这样反而愉悦的笑了起来。


    他喃喃自语。


    “我当时真的是诚心实意的拒绝你的,毕竟那个时候,我的确没有什么心思想要和你这样有些天真但武力值很不错的人建立某些私密的关系。”


    云岑那时的体质并不怎么好,相较于武力比拼,他更喜欢给别人下套子,看着别人傻乎乎的往里面钻,然后把成果拱手让给他。


    而贺倚这样的人也说不上很聪明,但是他总是能破掉他设的局,让他不太爽。


    “我那时候需要很多钱,那让我少了很多的收入,不过也因为你把我的记录打破了,也给我避免了很多麻烦。”


    “你那个时候像是一个耀武扬威的没脑子蠢货,一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我很不喜欢。”


    “但是后来你向我求爱的时候,很漂亮。”


    孔雀漂亮的尾羽这一次只向他一个人展示,于是那些其他在云岑认为不够讨喜的地方也就可以忍受。


    一个热烈明媚爱着自己的人,圣人也会沦陷的。


    纯白的眼瞳温柔地看着他,“你那个时候,依然很天真,但是很可爱,想要直接把我抓回去但还是不情不愿尊重我意愿的样子也很可爱。”


    “我那时候真的想过和你共度一生,那句结婚也不是戏言。但是。”


    云岑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解剖刀划破喉咙的尖锐痛感似乎还残留在上面。


    “...我总归是要死的人,如果就这样和你在一起的话,我死了之后,留你一个人做鳏夫,太残忍了,我不忍心。”


    “但是我死了你又和别人两情相悦的话,我又不高兴。”


    “我每次想到这里,都很嫉妒,什么样的人,会得到你的喜欢呢?”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分开的好。”


    “毕竟,你那时候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知道了,也许你会恼羞成怒,会觉得丢脸,然后说只是戏耍你而已。”


    “不过尽管这么想着,但是谁不想自己爱的人无论什么情况,都爱自己呢。”


    云岑笑了起来,“你说你爱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满意。”


    他拎起那根细细的金链子,“我很早就在准备这一天了。拘异局新打造的,针对畸变物的链子。金色,配你正合适,很漂亮。”


    “还有陆钟情。”


    “她需要我付出性命去对付艾维利塔斯,所以我有什么要求她都会同意,更何况只是要和你在一起这样简单的条件了。我找了她聊了几次天,我们几次争吵也让她看到,还有刻意控制的上下起伏的情绪,她意识到了我的情绪只有你才可以安抚,所以,她愿意竭尽全力帮助我。”


    “说服江之喻,提供药剂,这些为囚禁你做的准备。”


    “你的妈妈很爱你,所以她不希望你为了一个注定死去的人黯然伤神,所以对于我的计划,她也同意了。”


    “在你改造小楼想要把这里变成囚禁我的地方的时候,她把我画的新图纸替换掉了你的旧图纸,这里也就变成了我关你的地方。”


    “我们订婚之后,天鹅堡相关事宜会由我暂时接手,之后江同会回来,暂时管理天鹅堡。”


    “而你,只需要传出去,天鹅堡现任继承人在畸变区遇袭,重伤昏迷不醒,天鹅堡由他的伴侣暂代管理,慢慢的,就不会有人关注你了。”


    他柔声道,“人们会谩骂我,疑心我是不是为了夺权而伤害你,但是没人会在意你什么时候醒了。”


    “我一月连杀六个十度畸变物的名声宣扬出去了,他们不会觉得你可以逃出我的毒手的。”


    “说起来,当时规划路线真是有够头疼的。”


    “要让你能及时带着你的爸爸妈妈赶过来,发现我们的感情,还要不经意的透露江同的位置,让萨维卡去追杀他,他在天鹅堡境内,我不理会的话,他会向你、向江阿姨和贺叔叔求救,把你们引到这边来。”


    “时间,位置,都要卡的刚刚好。”


    “让我思虑了很久呢。”


    “不过最后的结果也随了我的愿。”


    “你知道了你的身世,江阿姨在你的央求下告诉了你的身世,还有我命不久矣的事实。”


    贺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我的言而无信,对你的请求推三组四,会让你觉得的愤怒,但是我的再三保证和在浴室的那一次身体交.合又让你留有一丝侥幸,思念在漫长的时间里发酵,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完全没办法离开我了。你已经完全爱上了我。”


    “所以现在,你被我困在了这里。”


    他的眼神有些怜悯,然而唇角的弧度却昭示出他的好心情。


    他俯身亲吻贺倚,湿漉漉的吻落在脸颊各处,炽热的吐息夹杂着叹息。


    他声音隐隐带着可惜,然后那隐隐的笑意无论怎么隐藏都遮掩不去,“怎么办啊,贺倚,好可怜啊。你只能依靠我了。”


    充满笑意的脸颊后闪过苍白扭曲的偏执,兴奋的火焰在瞳孔中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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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倚这才发现,他好像从来不知道云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感受脸颊上湿润的触感,心里忽然冒出一股愤怒。


    ...为什么要突然向他坦白。


    他不禁审视自己,他真的爱他吗?


    他眼中不敢置信的眼神被云岑尽收眼底,他依偎在贺倚身边。


    声音很是温情,“...因为婚姻是不允许有秘密的。”


    说罢,他稍敛眉眼,语气也有些郁郁,“我知道这样的性格不是很好,甚至说得上糟糕,我也有考虑过要不然就以之前那样和你相处,但是,爱人之间是不可以有隐瞒的,所以我选择向你坦白。”


    贺倚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大概是彻底栽了。


    云岑说完这话,他居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很真诚。


    云岑蹭了蹭他,他说:“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等你醒过来,等我回来,你再给我答案,好不好?”


    贺倚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他听见云岑说:“接下来会有很多人想要杀我,针对我身边的人,我不怕别人来杀我,但我怕别人来伤害你,如果你死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贺倚感觉有一个温柔的吻在额头上一触即离,然后他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最后再卖了一波惨的云岑理好贺倚被他蹭乱的衣服,把屋里的程序调好,他看着贺倚,轻轻地说:


    “爱人之间,除了不能有秘密,还会有一个定情信物。”


    苍白的指尖探进眼眶,鲜血流了下来,染藏了半边脸颊,让他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的苍白,他用了点力,把左眼的眼球扯了下来。


    苍白修长的手指捏着纯白的眼球,揩去上面的血丝和血迹,空洞洞的眼眶上扬,他把眼球装进一个镂空的小球中,戴在了贺倚的脖子上。


    他走出小楼,江之喻抱着一把黑色的刀在等他。


    看到他血淋淋的眼眶,江之喻吃了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云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把刀,伸出了手。


    江之喻有些犹豫。


    云岑扯开唇,提醒道:“您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天鹅堡的权力换您亲爱的孩子的性命,和醒来就能看到一个有希望的世界,很划算了。”


    他漫不经心道:“我如果能活着回来,那么再好不过了,这样他会幸福一辈子。”


    “如果我没能回来,只是订婚的话,也不会影响他之后找一个爱的人共度一生。”


    “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了。”


    甚至可以说,是云岑做过的交易里他最亏本的一次。


    江之喻沉默半晌,才干涩开口,“...外面那些事情,是你策划的?”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青年,很难相信,这些让七大势力都动荡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刀的。


    近乎可怕的谋算能力,把天鹅堡交给他,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江之喻不禁怀疑。


    云岑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无声地看着她。


    仅剩的一只眼睛充斥着冷漠,和唇边的弧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恶意,嘲讽,漠然各种各样的不良情绪杂糅在一起,阴冷地注视着她。


    江之喻悚然一惊,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只一瞬,这副阴冷压迫的表情便不见了,他彬彬有礼道:“是的,所以可以把我和他的定情信物给我了吗?”


    江之喻恍惚着把刀给了出去。


    拿到定情信物的云岑心情好了一点,他提醒了一句。


    “身体不好就去看医生,最近不要出去了,有一个被你和陆钟情放弃的人,想要抓你做她的妈妈呢。”


    江之喻愣了一下,皱起了眉,若有所思。


    云岑向她微微欠身,“告辞。”


    他大步离开。


    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璀璨明亮。


    被荆棘缠绕的天鹅蜷缩起来,他拂过戒指。


    ...婚姻。


    ...权力。


    全部都在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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