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两个孩子总是去陆家的时候比较多，现在虽然大孙子没在，但是有胖乎乎的小孙孙。
宋父稀罕得很，抱着小崽去老友面前溜达，手累了都不见撒手。
可能是到了年纪都爱喝茶下棋。
陆枳时坐在宋父腿上，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棋盘，手里攥着黑棋跃跃欲试，就等宋父张口。
这小模样把对面的赵父乐笑了，伸手点了点棋盘其中一个位置：“来，听赵爷爷的没错，放这。”
陆枳时看他一眼，收回视线，往宋父怀里挪了挪。
糟老头子，坏得很。
他也见过好几次陆父下棋，多少有点经验，放那位置，宋父这棋局就败了。
宋父摸摸他的圆脑勺，给他正了正帽子，又点了个位置让他放：“别听你赵爷爷的，放这。”
陆枳时伸着身子，把黑棋放下去，抬头看看宋父。
宋父弯了下唇角，抚了抚他的后背，夸道：“我们家枳时真聪明。”
陆枳时咧开嘴笑，接过宋父给的黑棋继续等着。
太阳渐渐大起来，这棋一下就容易忘时间，宋母打电话喊吃饭的时候爷孙俩才反应过来：“忘时间了，这就回了，等我们十五分钟。”
宋父说完把手机凑到陆枳时面前。
陆枳时：“？”
陆枳时：“嗨呀～”
那头的声音顿时变得轻柔温和：“乖宝，让你爷爷别走太急，仔细点路，戴好帽子，奶奶在家等你们回家吃饭。”
“嚎昂～”
挂了电话，宋父收拾收拾东西，和赵父道别，抱着孩子就往家里赶。
“幸好有乖宝在，不然爷爷回去要挨训了。”
掂了掂手里的小崽儿，宋父声音含笑。
“唔啊～”陆枳时拍拍他的胸口，安抚安抚。
宋父哭笑不得，蹭蹭他的小脑袋。
赶路回家也不忘摘花，宋父绕了条路去了别墅区专门弄的花圃。
这里的花能随便摘，摘完会专门有人来重新种上。
陆枳时看了一圈，花圃里面的花种类很多，宋父熟练地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到其中一个小花圃。
“乖宝来瞧瞧，哪朵向日葵最漂亮。”
陆枳时认认真真低头去看，还真让他发现一朵又大又壮的向日葵，连忙伸手去摸摸，告诉爷爷要这朵：“耶～哒～”
宋父表扬他：“眼光真好，这向日葵又大又漂亮，摘回去你奶奶肯定喜欢。”
陆枳时眼睛弯弯，仰头朝宋父笑。
宋父弯腰又选了一朵小小的，让负责花圃的工作人员一起装起来，拎着带走。
“大的向日葵给奶奶，小的向日葵给乖宝。”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用了十五分钟，宋母没好气地掐了一下宋父手臂，接过向日葵花束和孩子先进屋。
陆枳时去看宋母，见她虽然瞪了爷爷一眼，但唇角带笑，显然是开心的。
再看宋父，虽然被拧了手臂，但脸上含着宠溺和纵容的笑意。
陆枳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学一学，以后可能会用上。
小胖宝宝一脸严肃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宋母带他去洗干净手，还给洗了脸。
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的。
宋母扭过头去，问一边洗手的宋父道：“孩子脸怎么这么红？”
宋父眉头微挑，举起双手无奈笑道：“冤枉，他脸一直都这么红。”
宋母半信半疑：“真的吗？”
宋父点点头。
陆枳时在她怀里点点头，“嗨呀～”
吃完饭后，宋母给他涂上宝宝霜，细心地换了一身干净舒适的小睡衣，才抱着他慢慢哄睡。
有一孩子在，家里晚饭吃得早。
北方冬季天黑得也早，没什么事的时候都是早早上床歇着。
陆枳时下午就洗完澡了，现在躺在大床上抱着脚啃，时不时晃荡晃荡小胖身子。
也是奇了怪，明明他不是真正的幼崽，却还是忍不住想啃脚。
陆枳时抱着胖脚，吧唧吧唧用牙龈咬了咬，心想，可能是他的脑袋想啃吧。
宋母洗完澡出来，见他吧唧吧唧啃脚啃得正欢，疑惑地上前去扒拉他的脚，捏着陆枳时下巴看看牙床。
“呀～”
宋父端了两盆热水出来，问道：“怎么了？”
宋母：“我看孩子一直啃脚，还以为他要长牙了。”
宋父一边放盆一边问：“没长呢？”
“没长。”宋母抱起小崽崽，带他一起泡脚，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牙。”
宋父温声说：“不急，小孩子长牙晚也正常的，祈年那会儿也长牙晚。”
“也是。”
陆枳时听着呢，刚听到他们说他爸爸长牙的事，还想再听听，结果他爷爷奶奶不说了。
陆枳时抬眼看看他们。
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宋父看过去，大眼看小眼，他忍不住笑起来：“别急，这就给你泡。”
“嗨呀～”
“好好，一会儿还给你按按脚。”
陆枳时吐了个口水泡泡：“……”
宋母看见了，及时扯纸巾给他擦掉口水，顺便进浴室拿热毛巾给他洗把脸。
“……”
没忍住，陆枳时靠在宋母怀里，咯咯笑起来。
看他笑，宋父宋母也不由自主跟着笑。
大盆给宋母，小盆是陆枳时的，小孩子皮肤嫩，用的东西都要单独分开。
坐在小小的幼崽沙发里，陆枳时小心翼翼地把脚往水里探了探，然后奶声奶气地“嗷”了一嗓子。
烫着了！爷爷奶奶快来加水！！
把一旁的夫妻俩整得吓一跳，反应过来又觉得好笑，小屁崽子，还以为他干嘛了呢。
又给小盆加点凉水，陆枳时这下不嗷了，舒舒服服把两只馒头脚泡进去。
宋父说话算话，坐在他对面给小家伙洗洗脚，按摩按摩。
陆枳时没忍住嘿嘿笑两声。
幸好他屁股底下坐着的是幼崽沙发，不然就他这乐劲，宋母都怕他歪下沙发去。
刚给孩子擦干净脚脚扔上床，陆庭安电话就来了。
宋母笑着抱来一旁翻身乱爬的孙孙，“乖宝，爸爸打电话来了。”
陆枳时急忙凑近脑袋去看屏幕。
视频接通，那头陆庭安的脸跳出来，隽朗清冷的面容带着疲惫和温柔。
见到他的小圆脑袋，陆庭安弯了下嘴角：“胖宝。”
听到陆庭安的声音，陆枳时不自觉扁了扁嘴巴，眼眶突然冒出泪花：“噗啊……”
他其实是想喊爸爸的，只是发音不准。
陆庭安听懂了，抿了抿嘴唇，眼里也满是想念和心疼，喉结滚了滚。
再开口，声音晦涩：“宝宝乖，等新年爸爸就回去了。”
小孩子听不懂，但大人能听懂。
宋母抱着孩子安抚：“不哭了不哭了，爸爸新年就回来了，再过几天。”
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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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离新年还要过二十天呢。
陆枳时泪汪汪地啊呜啊呜，想和陆庭安多说说话，他想爸爸了。
陆庭安哄了好一会儿，和他多说了会儿话，剧组那头要拍下一场夜戏，助理来喊他。
不舍地和孩子父母告别，陆庭安挂了电话。
孩子抱着手机哭呢，宋父宋母刚才就没有和陆庭安说什么话，把时间都留给陆枳时。
挂了电话，小家伙垂着脑袋，眼睫毛湿漉漉的，没有之前的活泼劲。
宋父宋母抱起他在房间里轻轻摇晃，带着他走走，安抚一下情绪。
陆枳时缓过劲，也不像刚才那样难过，趴在宋父肩头哼哼唧唧。
还没有给爸爸看他的向日葵呢。
宋母给宋父使了个眼神，宋父转头给宋祈年打了过去。
电话迟了片刻才接通。
宋祈年头发凌乱，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胖宝，怎么眼睛红红的呀？”
陆枳时扒着宋父的手腕，把自己肉嘟嘟的脸装进屏幕里，奶呼呼喊了声：“噗啊～”
“是不是弟弟？爸爸我也要看——”
宋祈年擦擦脸上的水渍，把手机给凑到陆枳遇那：“哥哥想你了，和哥哥说说话，爸爸先去打水。”
陆枳时瞧着镜头那边换了个人，是他胖乎乎的哥哥。
他咧开牙笑了笑：“咯～”
陆枳遇举着手机在房间扫了扫：“我们在爸爸的房间，爸爸还没有下班。”
“哒～”
“这边可冷了，下着飘飘小雪。”陆枳遇说：“幸好你没来，不然就要冻哭了。”
陆枳时想说自己才不会冻哭，但又叽里咕噜说不清楚，皱巴着小胖脸惆怅。
陆枳遇没光顾着和弟弟说话，还和爷爷奶奶说了说剧组的事情。
“爸爸这边的饭好吃，小溪舅舅还给我买了奶糕，酸酸甜甜的。”
“这边洗澡还要去打水，热水器的水不热，只能去打水擦擦身子。”
“爸爸说这边的寺庙很灵，上次剧组休息，他还和小溪舅舅去求了几个平安符，让我们后天回家就一起带回去。”
陆枳遇一边说一边开心比划，陆枳时听着，时不时开口奶声奶气咿呀两句，一大一小的胖宝宝，还挺可爱的。
宋父宋母靠在床头，一边帮着扶手机，一边揽着小胖宝宝，让他靠着没那么累。
安安静静听着两道小奶音说话，夫妻俩眉眼带笑。
宋祈年在镜头后面忙来忙去，打了水匆匆忙忙给孩子洗洗脸擦擦身子，他又顾着给陆庭安房间铺毛毯去了。
两小只聊了快两个小时，宋母看了眼时间，不算早了。
而且陆枳时眼睛一眯一眯，陆枳遇也躺在床上抱着手机迷迷糊糊。
干脆哄着让孩子们挂了电话，说明天再聊。
陆枳时抱着他的大胖兔子，蜷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睡过去。
宋父隔着被子在他后背轻拍，直到陆枳时睡熟，才轻声和一旁的爱人道：“还以为他会哭呢。”
宋母弯着唇角，看着小家伙一鼓一鼓的小肚子，目光慈爱：“和小宝聊天聊困了，要是不困，估计是要哭一哭的。”
宋父一想，也笑了。
翌日一早，天灰蒙蒙的，昨晚气温骤降，今天冷得慌。
外面冷，宋父宋母没让他出门溜达，留他在客厅里转悠，铺了厚厚的地毯，暖气也足，不怕他在家冻着。
陆枳时吃完早饭，趴在落地窗前看外面，一张脸挤成一块小扁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