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心中对秦国一直都很好奇。
鬼谷子年轻时曾去过秦国游历，盖聂和卫庄他们俩是没有去过的。
盖聂好奇的是一个怪异的现象。
那就是：偷渡。
每年都有一些其他国家的百姓冒着被斩首的风险也要跑到秦国去。
这些百姓为什么愿意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也要去秦国？就是因为从秦昭襄王末期开始改革的朝堂和制度。
在秦国当官没有食邑还不能养门客，只有钱拿。
现在秦王嬴政与相国吕不韦一同上门，盖聂当然会请教他们。
吕不韦改革变法的观念很超前，这一系列制度的改变让秦国百姓对秦王无比忠诚。
百姓是水，君王是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你是大师兄，带着秦王在鬼谷走走吧。”鬼谷子开口道。
“是。”盖聂答应一声，侧身抬手道：“秦王请。”
“嗯。”嬴政微微点头。
二人出门，卫庄见状也想跟着他们俩出去。
卫庄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师父的声音：“小庄。”
“师父。”卫庄停下脚步转过身。
“你吕师叔和秦王是贵客，去把那几头玄虎处理好。”鬼谷子吩咐道。
卫庄眼角微抽，他们俩出去散步，怎么轮到我就要去料理食材了。
想想也是，卫庄是盖聂的师弟，在扬的人当中只有他去干这件事情最合适。
鬼谷子知道卫庄肯定不可以，淡淡的说道：“愣着做什么，难道想让我们俩去吗？”
“我这就去。”卫庄撇了撇嘴，迅速离开屋内。
师父肯定有要事要商议，否则不会把我们都支开……
卫庄走在竹荫小路上，心中对鬼谷子和吕不韦要谈论的话题十分好奇。
两位当世顶尖高人要谈的事情，肯定相当劲爆。
三人离开后，吕不韦抬眼看向端坐的鬼谷子，问道：“徒弟也防？”
鬼谷子道：“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情。”
“我听说吕兄对西域楼兰感兴趣？”
吕不韦眯起淡红色的眸子，来到鬼谷子对面坐下：“王兄知道有关兵魔神的线索？”
“线索不知道，但我年轻时曾在西域遇到过一位神秘高手。”鬼谷子道。
“有多高啊？”吕不韦轻笑一声，问道。
“深不可测。”鬼谷子露出追忆之色，然后吐出四个字。
“王兄年轻的时候……”吕不韦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凝重，随后说道：“那时我应该刚入秦，而王兄你那时肯定没有现在的修为。”
“不，”鬼谷子摇头道：“现在我依然会觉得那人深不可测。”
吕不韦这下终于来了兴趣，问道：“那人是不是一个小女孩？”
“是位容貌寻常的中年男子。”
鬼谷子的回答让吕不韦有些失望。
“男人啊。”吕不韦心中的兴趣顿无。
他还以为是九天玄女本尊呢……
“对，但那人不是西域之人的长相，应该是中原或秦国之人。”鬼谷子继续说道。
吕不韦问道：“和此人交过手吗？”
鬼谷子摇摇头：“没有，只是感觉。”
吕不韦眉头紧锁，鬼谷子的模样不像是在胡扯：“王兄的意思是，那人只凭身上散发的感觉就让你记了半辈子？”
“不错。”鬼谷子大方承认。
“明白了。”吕不韦大笑道：“怪不得王兄把他们仨支开，这话要不是你亲口所言，说出去估计没人会信。”
鬼谷子道：“兵魔神的存在太过久远，其最早可以追溯到炎黄二帝时代。吕兄早年曾去过西域经商，那时候你还未入诸子百家，察觉不到此人倒也正常。”
炎黄二帝与蚩尤大战后，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而传说中，兵魔神正是由蚩尤打造。
不过这等上古秘闻只有鬼谷子这类少数人知道。
“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我迟早要去西域。”吕不韦没有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模样。
他知道剧情，小黎以后自己会跑出来。
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倒是鬼谷子口中的神秘高人让他有些兴趣。
“王兄言下之意是，此人或许跟兵魔神有关。”吕不韦若有所思。
“或许，一个闻所未闻的中原高手现身西域，这本身就不合理。”鬼谷子对于此人只是猜测，并不敢断定。
“多谢王兄提醒。”吕不韦拱手道谢。
信息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宝贵的。
鬼谷子能提醒自己，也是好心。
“王兄刚才要是早把此事说出来，不用给纵横之术我也会答应那两件事情。”
“我与吕兄相识多年，提醒是应该。”鬼谷子摆了摆手说道。
鬼谷子把嬴政卫庄他们支开就是因为兵魔神的缘故。
蚩尤那把剑传说跟兵魔神在一起。
相比较于让人省心的大徒弟盖聂，卫庄更渴望力量。
这是他拜入鬼谷的原因之一。
现在两名徒弟都到了该出山的年纪，从鬼谷毕业的他们在七国那是十分抢手。
但鬼谷子看的清局势，无论自己的俩徒弟去六国之中的哪一国，最后都会面对吕不韦。
这是迟早的事情。
七国近二十年无战事，那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鬼谷子可不信吕不韦当权后飘了，然后大兴土木这种流言。
“我的那位大徒弟会跟你走。”鬼谷子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说道。
“王兄这么肯定？”吕不韦有些意外。
嬴按照剧情，盖聂是会跟着嬴政的。
至于卫庄，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吕不韦的几个女人去新郑，他肯定也会去新郑。他的小徒弟绯烟到年纪了，只是弄玉一直防着绯烟。
弄玉跟绯烟两女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拿你当姐妹结果你却想当我小妈，这肯定不行啊。
“自己的徒弟我最了解，吕兄治理的秦国百姓安居乐业，他会跟吕兄回秦。”鬼谷子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王兄觉得，该给我这位师侄一个什么官职合适呢？”吕不韦问道。
“这件事情就由吕兄与秦王定夺了。”鬼谷子笑道。
两条老狐狸的谈话就这么结束。
屋外的一处瀑布旁，卫庄扛着一头玄虎挥剑剥皮。
在不远处的竹林中，嬴政与盖聂并肩而行。
“秦国的田地改革不是寡人办的，具体你得去问仲父。”嬴政苦笑道。
田地之类的改革不是他办的，那时候他还没出生。
“是吗，”盖聂双眸中闪烁着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