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毒蛇不是一般的品种,而且这个季节的蛇都在冬眠,不可能自己跑出来,于是我让人去庆市各个卖蛇的地方去查了一下,发现有人确实去市扬上买了蛇,而且还是在三个不同的地方买下的,谭春海有没有去买蛇,问问卖家就知道了。”
话落,袁景淮让人将那三个卖蛇的男人带了进来。
袁景淮走到三个卖家面前,“你们看一看,这屋子里有没有当天买蛇的那个人。”
做生意的人都是人精,一听袁景淮这话,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买蛇人一定在房间里。
三人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视线齐齐落在谭春海身上。
“是他,是他!就是他!”三人异口同声指证。
做生意的人首先就是记忆力超强,哪一天卖的什么东西,顾客长什么样,都能清晰记下来。
何况这事才过去没几天,而谭春海一头白发更是好认,所以那三个卖家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听到指证声,谭春海身子本能的一缩,他万万没想到,袁景淮居然把三个卖家都找来了。
当时他去买蛇的时候,怕引起怀疑,故意在三个不同的地方买下蛇。
可是……他做这一切还是被发现了。
谭春海面如死灰,耷拉着脑袋,不再狡辩。
事实摆在眼前,过多的狡辩没有任何意义。
得知真相后的袁老爷子身子晃了晃,难以接受。
在他心中,谭春海不仅仅是一个下人,更是他朝夕相处的亲人。
他失望又痛恨的目光落在谭春海身上,手指着他。
“谭春海,我袁家对你不薄,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还想断了我袁家的后不成!!”
袁老爷子气的不轻,身边亲近的人居然背刺他。
在他心中,谭春海是很重要,但远没有袁家血脉重要。
不管是谁对袁家血脉出手,那他就不会容忍。
听到袁老爷子失望地怒吼声,谭春海心知,袁家容不下他了。
他绝望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一片决绝,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表情狰狞。
“我承认蛇是我买的,也是我偷偷把蛇放进装衣服的袋子里的,我就是要让秦兰断子绝孙,只要她不好过,我做什么都可以!”
谭春海侧过头,愤怒地瞪着秦兰,眼里全是恨意。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兰顿时一头雾水。
不光秦兰,袁老爷子和袁景淮也听不懂谭春海的话。
什么意思?
“你,你把话说清楚,我又没有惹你,你让我断子绝孙,你这心也太黑了,亏袁家待你不薄,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被谭春海针对,秦兰心里那股子火气也上来了。
就是因为谭春海,差点让她背上杀人犯的恶名。
谭春海不屑地冷哼一声,“秦兰,几年前,你冤枉小芳偷东西,不顾主仆情分把她赶出去,她那时还不满二十岁,你完全不看我的面子,把她赶出去。”
提到女儿小芳,谭春海脸上的神情柔和了几分,可一对上秦兰时,他又恢复起冰冷仇视的眼神。
他眼神暗了暗,哽咽着。
“我女儿被你赶出去之后,没法生存,只好帮人打扫卫生,在一天夜里出了车祸,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死了,而罪魁祸首却好好的活在世上。”
他老来得女,三十多岁才生了一个女儿,,没想到最后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果不是秦兰冤枉小芳偷东西,小芳也不会被赶出袁家,更不会出车祸。
这一切都是秦兰的错。
是她害死了小芳。
谭春海声泪俱下,向前跪了两步,看向袁老爷子。
“老爷,我虽然恨秦兰,但是对你是忠心耿耿的,她就是一个毒妇,我,我这也是为袁家除害啊,她成天就知道在外面打麻将,什么事都不干,秦兰不配袁太太这个位置。”
“老爷,请你相信我,虽然我对付秦兰是想为小芳报仇,但更重要的还是为袁家除害啊!”
在谭春海眼中,秦兰就是袁家的蛀虫,天天打麻将,屁事不干,对他们这些下人非打即骂。
且老爷本就看秦兰不顺眼,他替老爷除了这个祸害,老爷应该高兴才对。
袁老爷子都被谭春海的言论给惊呆了,他大手一拍。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代替袁家?你害的是我袁家的血脉,枉我刚才还不舍处罚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看到对他失望透顶的袁老爷子,谭春海知道今天自己恐怕难逃一死了。
他心一横,反正自己也要死了。
在死之前那就拉上一个垫背的。
他从地上站起来,眼底一片冰凉,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语气坚定。
“老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说完他目光冷冷地看向秦兰。
“秦兰在外面偷人,我亲眼看见的,那个奸夫长得和景淮少爷很像,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调查。”
话落,屋内一片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秦兰反应过来时,一双怒目瞪着谭春海,立即否定。
“你,你胡说八道,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
她又立即看向袁老爷子。
那满脸酝酿着暴风雨的神情,说明他此刻非常生气。
秦兰心里一紧,赶紧解释。
“爸,你别信他胡说,我,我怎么可能背叛袁家呢,景淮是你看着长大的,一定是谭春海怀恨在心,想要污蔑我,这样的恶人,袁家不能留啊!”
被无端卷入这扬风暴之中的袁景淮木木地站在原地,脑海中还在回想谭春海刚才那一句话。
他看了一眼笃定的谭春海。
目光左移。
见母亲眼底的愤怒。
这件事……
不等他多想,耳边就传来了袁老爷子怒吼的声音。
“谭春海,你再敢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袁老爷子怒喝一声,显然气得不轻,将桌上的茶杯连茶带杯砸了出去。
谭春海没有躲,茶杯砸中他,碎片落在他脚边。
而茶水和茶叶全部都洒在他身上,看起来非常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