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的大礼,便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将被海水泡到昏迷不醒的陈拓丢回陈家。
陈母起夜发现儿子回来,立马兴奋地凑上去。
结果儿子全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手臂更是冷的像死人。
陈母被当场吓晕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天色大亮,客厅里的陈拓面色苍白嘴唇发紫,仿佛下一秒就会没气。
大惊失色的陈母回屋叫醒陈拓他爸。
“我的儿啊!”
陈父眼看着也要晕,被陈母一把拉住,“当家的,你可不能也晕啊。咱们得赶紧看看儿子怎么了!”
等两人紧赶慢赶地将人送进镇卫生院,陈拓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
医生一番抢救,终于让陈拓清醒。
但他睁眼的第一句话便是有鬼!
被吓的在客厅地板上睡半宿的陈母,这下直接跌坐在床边。
陈父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哪来的鬼!”
陈拓白着脸呢喃,“有鬼,真的有鬼!”
“鬼不仅敲断了我的腿,还把我打晕扔到海里。我在海里浮浮沉沉,本以为就要死在海里时,那鬼又把我捞了出来。”
“不可能,肯定是你睡糊涂了。”
“是鬼,只有鬼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陈拓哆嗦着嘴唇,双手抱肩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却发现腰以下的身体根本掌控不了。
他惊恐大喊,“我的腿怎么了?”
“我的腿!你们把我的腿还给我啊!”
陈母刚扶着病床起身,听到这话再次软坐在地。
陈父一把揪住还没离开的医生质问,“我儿子的腿怎么了?医生你快说啊,我儿子的腿……”
“这正是我要跟你们说的,”医生推开陈父紧拽他的手,惋惜地告知。
“你儿子腿上的伤没有及时处理,又在冰冷的海水里泡太久,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以后怕是站不起来了。”
“不可能,我儿子才二十岁,他还没结婚生子,他以后会有大好的人生,怎么可能就这么站不起来了呢!”
“我不信,医生你一定是撒谎的!你个庸医!”
陈父挥着拳头想要砸到医生身上,被医生黑着脸推开。
“你儿子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要不相信我的诊断就带他去县城治,我们这庙小,接不住你们家的大佛。”
说完医生拂袖离开,跨过门槛时他冷哼着嘀咕,“还大好人生呢,谁不知道你家儿子是个混蛋。依我看,这都是报应!”
陈母恰好听到,扒拉着起来冲医生大骂,“你个烂嘴的,你少胡说八道!”
医生一惊,加快速度离开,留下陈家三人在病房。
陈拓白着脸大喊,“爸妈,我不想变成废人,你们快帮帮我。”
“我不想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你们快去找我姐,让她找宋玦拿钱送我去县城治腿。要是县城治不好,就让他想办法送我去京城,总之我的腿必须治,我不能就这样废了。”
“好好好,妈这就去找你姐拿钱。”
陈母毫不犹豫地答应,转头就去找陈玉娇。
陈父纠结的问儿子,“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们不能这样放过他,必须把他揪出来。”
陈拓再次脸发白,“揪不出来的,真的是鬼。”
“胡扯!”陈父不相信。
“你不是去找宋家小娘们了吗?是不是她背地里搞的鬼?”
陈拓疯狂摇头,“肯定不是,我姐说了,宋瑶那娘们空有一张脸,其实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她哪有胆子这样害我。”
“爸你相信我,真的是鬼!我当时根本没看到人,空中就突然出现一根棍子,而且棍子自己飘起来砸向我脑门。”
“宋瑶不会飞,但棍子会,所以一定是鬼。”
陈父听的不耐烦,黑着脸呵斥,“闭嘴!”
但陈拓并没有闭嘴,他不停的重复有鬼,还不断复盘当时被鬼敲中脑门、后腰的细节。
直到陈母领着神情憔悴,走路一瘸一拐的陈玉娇进门来。
陈拓拍床吆喝,“姐你来的正好!快给我拿钱,我要去县城治腿,还要去京城,你让宋玦多拿点,别抠抠搜搜的。”
但陈玉娇忽略他的话,厉声质问,“小拓你说,是不是宋瑶那贱人伤的你?”
说完不等陈拓回应,她就狠声哼道,“我就知道那贱人没安好心,故意把你藏起来,又废去你的腿,她就是想让我们一家子低声下气。”
“会医术了不起啊,我就不相信这世上只有她一人会医术。哼,打死我都不会去求她的。”
姐弟俩的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陈拓被她叨的心烦,抄起枕头砸过去,“我问你钱呢?”
陈玉娇脸上的伤没来得及处理,现在被枕头砸到,痛的眦牙裂嘴。
对上陈拓蛮横的眼神,她躲闪着回答,“我没钱!”
陈拓大骂,“没钱不会找宋玦要啊,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这么简单的事也要我来教你?”
陈玉娇被骂的心头一梗,张嘴想要反驳,但被陈父狠厉的眼神吓到。
“小拓说的对,没钱就找宋玦要,这么多年不是一直这么过来的吗?”
陈母也在一旁帮腔,“你现在可怀着他们老宋家的儿子,要是宋玦不给你钱,你就饿死他儿子。”
陈玉娇心头一悲,嗫嚅着解释,“宋玦不会再给我钱了,他要跟我离婚。”
“什么!”
“宋玦他怎么敢的!”
“好他个宋玦,竟敢这样对你。女儿你放心,我这就帮你跟宋玦理论,他要敢对你始乱终弃,我就闹上部队,让他连营长都当不成。”
陈拓三人脸上满是怒容,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要跟宋玦对线,但没一个是出于对陈玉娇的关心。
偏偏陈玉娇看不清,她以为这就是娘家人给她的底气。
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安定。
她挺着肚子理直气壮的点头,“爸妈小拓,你们说的对,宋玦要是敢对我始乱终弃,我就让他一无所有。”
“就该这样,”陈母满意点头,并拉住陈玉娇的手交代,“正好你弟这几天住院,你就在医院帮把手。等宋玦认识到错误来求你,你再回去。”
陈玉娇欣喜点头,“好,我都听妈的。”
*
家属院
哪怕晚上耽误了几个小时的睡眠,但生物钟还是让宋瑶早早醒来。
贺云霄已经洗漱妥当,回头看到她神情困顿,便坐回床边,语气轻柔地询问,“要不今天多睡会?”
宋瑶柔若无骨地靠进他怀里,娇声嘟哝,“睡不着了。”
贺云霄眼神微暗,“那我们做点爱做的事?”
宋瑶挑眉轻哼,“我就不信贺副旅长,会为那爱做的事耽误早训。”
若是在青宁还有可能,因为不用亲自盯兵蛋子们早操。
但在这,他作为主事人,在这着急紧要的时期根本不可能开小差。
贺云霄无法反驳,因为被说对了。
他脸黑地掐住怀里小女人的纤腰,“早上收拾不了你,但晚上可以,今晚不许求饶。”
宋瑶哼唧,“谁怕谁呀,尽管放马过来。”
贺云霄气血上涌,却也只能不甘地在她锁骨上狠咬一口。
“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