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看着沙蜢,“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乌鸦嘴上说的是自己,其实是在试探。
他对沙蜢最近的动向也略有耳闻,此刻也演得像那么回事。
沙蜢笑着摇头,“别想了,没用。”
“知道前天我在屯门动手的事吗?虽然整体还算顺利,但恐龙那边还是有些抵抗。真要完全拿下,还得费不少力气。”
“后来王建军带着人赶到了。”沙蜢伸出右手,摊开手掌,“王建军这人动作极快,不到五分钟,只冲了一次,就把恐龙那边打得落荒而逃,连像样的反击都没组织起来。”
“如果不是洪天龙提前就布置好了任务,恐龙恐怕那天晚上就交代在那里了。”
“最后那次冲锋,我这边根本没人跟上,等结果出来一看,王建军带来的人,只有一个擦破点皮,其他的连伤都没有。”
沙蜢忽然露出苦笑,“我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我连洪天龙手下六大金刚里的一个都打不过,你还指望我对东星社的龙头位置有想法?”
“算了吧,以后咱们就跟着阿晋,做点生意,喝点酒,轻松自在,就够了。”
“说不定哪天东星真的一统港岛,那时候咱们也风光了。”
看到自己和洪天龙之间的差距后,沙蜢早已没了从前的野心。
和乌鸦不同,以前沙蜢对骆驼还算服气,如今跟着洪天龙,似乎也没什么分别。
而且洪天龙比骆驼强得多,也更讲义气,以后跟着他,日子只会更好。
“唉~!”乌鸦叹了口气,“我又不是不明白,只是心里憋屈!”
“我和十三妹交手两次,每次都是平手,结果她被洪天龙一句话就拉进了四海,真是气人!”
乌鸦突然爆粗口也是情有可原,十三妹加入四海之后,不就等于说,和她势均力敌的自己,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时,司徒浩南走了过来,站在乌鸦和沙蜢身边,“行了,你们俩叹什么气,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过阿晋这个堂口确实有点夸张,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比咱们所有人加起来还强?”
“我已经想好了,等阿晋正式上位以后,什么四海的六大金刚,全都解散,咱们重新定位置!”
“今后东星一定越来越强,在港岛江湖的影响力也会越来越大,光是五虎将已经不够用了。”
“当年洪兴是港岛第一社团的时候,有十二个堂口加上龙头,一共十三个头目,咱们东星以后也要这样扩大规模!”
“五虎将的时代过去了,咱们可以有十二虎,甚至二十四虎!”
“只有兄弟越来越多,东星社才能越来越强!”
乌鸦和沙蜢有些情绪,司徒浩南也明白,毕竟洪天龙崛起得太快了,连他自己也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要不是司徒浩南与洪天龙曾在关帝庙前焚香结拜,兄弟情深,司徒浩南恐怕早已对洪天龙心生怨恨。
接连两次重大冲突后,洪天龙几乎亲手斩断了司徒浩南登顶东星社龙头的可能。
司徒浩南轻轻拍了拍乌鸦的肩膀,开口说道:“行了,刚才你说你从倪家那边打听到些消息?我带你去找阿晋说清楚。”
“要是这次真能在倪家身上捞到好处,我保证,你乌鸦绝对有份。”
落井下石虽说不太厚道,但要是真有机会,司徒浩南也不得不承认,那滋味一定很痛快。
尖沙咀这边,能和倪家直接打交道的,除了太子,就只有他自己,所以一旦有利可图,这份好处自然也绕不开他们两人。
沙蜢这时从座位上站起,插话道:“见者有份嘛,我沙蜢也不是吃干饭的,你们两个别想把我排除在外。”
听说又有油水可捞,沙蜢自然不愿落后,更何况这次行动由洪天龙主导,他心里就更踏实了。
司徒浩南笑着说道:“我说了也不算,咱们一起过去,具体怎么做,还得听阿晋安排。”
倪家的地盘一直在尖沙咀,走私、贩毒的生意从没越过这片区域,利益自然也锁在这块地界。
既然如此,让乌鸦和沙蜢加入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就像屯门那样,大家各占一块地盘,平分利益。
洪天龙出的力更多,分得多些也理所当然。
在司徒浩南看来,洪天龙虽未正式坐上东星社龙头的位置,但大局已定,不会有什么变数。
大家齐心协力,利益均分,还能让洪天龙趁机收买人心,一举两得。
“行吧。”乌鸦略显无奈地点头,“这种事本来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在尖沙咀也没安插什么人。”
跟着司徒浩南朝洪天龙那边走去,走在最后的乌鸦忽然低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但当他抬起头时,那神情已经荡然无存。
看到司徒浩南带着乌鸦与沙蜢走近,正与雷耀扬谈笑的洪天龙愣了一下。
他随即转向司徒浩南,直接开口:“浩南哥,怎么了?有事找我?”
在司徒浩南面前,洪天龙向来不拘礼节,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司徒浩南点头回应:“是啊,乌鸦刚从倪家回来,说是发现了点有用的东西,我觉得对你有用,就把他带来了。”
“沙蜢这人向来黏糊,非要掺一脚进来,说什么有油水就得捞一份,具体怎么处理,阿晋你自己斟酌。”
司徒浩南在洪天龙面前,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就像现在这般,直接点明情况。
洪天龙如今势力扩张了不少,可这一点也没改变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听司徒浩南这么一说,洪天龙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乌鸦,“乌鸦哥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他没有先问沙蜢,而是想先了解乌鸦掌握的信息,再决定要不要让其他人插手,能分多少利益给他们。
尖沙咀这块地盘与屯门不同,给别人分点小头没关系,但主盘他洪天龙必须拿下,最多可以接受与司徒浩南五五分账,其他人就别想了。
乌鸦听洪天龙突然喊自己“哥”,心里有些不爽。
有好处的时候喊哥,上回在旺角十三妹那件事,还不是一副命令的口气让自己去办事!
不过他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开口讲了起来,“我只是过去上了一炷香,看到了一些表面情况,具体的我也没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