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够察觉到,洪天龙并非无事生非之人,而是一个记仇的人。
此次军事行动明确指向山口组,与其他势力毫无瓜葛。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野田一夫身上,期待他如何应对这一局面。
更关注的是,他将采取何种方式维护山口组的尊严。
“洪桑,你打算怎样?”野田一夫声音低沉,语调强硬。
尽管不愿承认,但从他紧绷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有所退让。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问题都有可能被带到谈判桌上解决。
现在,野田一夫只能选择和谈,尽力减少山口组威望的损失,同时试图掩盖此事。
在野田一夫警觉的目光下,洪天龙从容不迫地走向一名手持大刀的山口组成员。
“人难免会犯错,但每犯一次错,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洪天龙突然开口说道,语气平静。
众人听后纷纷疑惑,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深意。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洪天龙夺过那名山口组成员手中的长刀,对着筱田建市比划了一下,摇了摇头。
直到他在桌上发现一把两寸多长的水果刀时,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次我们港岛失去了两位龙头,八位社团高层。”
洪天龙缓缓说道,“虽然这些人不属于和联胜,但与洪门也有一定的联系。既然是洪门中人,我便不能袖手旁观。”
“我听说你们樱花自古以来就有以死谢罪的传统……”说到这里,洪天龙停顿了一下。
“当啷——”一声轻响,他将水果刀直接扔到被许褚控制住的筱田建市面前。
“我听说,自裁需要这种东西。至于长刀嘛,是给介错人的。”说完,他又将那把长刀丢到了野田一夫面前。
听到洪天龙的话后,现扬所有江湖巨鳄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而野田一夫与筱田建市两人,则是神色阴郁至极。
他们怎能不懂洪天龙话中的含义?按照樱花的传统,所谓切腹 谢罪的方式多种多样,例如横切、十字切等。执行者需跪坐,用刀划开自己的腹部。
为了避免迟迟无法结束生命,旁边通常会有人确认腹部已被划开后,迅速斩下其头颅,以此减轻痛苦。
这个负责砍头的角色,就被称为介错人。
洪天龙的意思再清楚不过:筱田建市必须以这种方式谢罪,为港岛发生的袭击承担责任!
野田一夫的任务,便是取下筱田建市的首级。
现扬的江湖大佬们彼此对视,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震惊与恐惧。
他们能走到这一步,自认手段毒辣,狠绝无情。
像灭门惨案、屠戮无辜,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寻常之事。
甚至类似八勃罗这样的大毒枭,还曾于哥伦比亚制造过种族灭绝的悲剧。
不过,逼迫人自行了断,再迫使对方老大亲手斩下小弟头颅的手段,即便是这些见惯血腥的大佬,也是头一回遇见。
无论如何,结局都难逃一死。
然而,这种残酷的方式,对野田一夫和筱田建市而言,精神上的摧残远胜身体的痛苦。
更令众人不寒而栗的是,洪天龙在谈及这些时,语气平淡,神情自若,仿佛一切顺理成章。
唯有金老爷子注视着洪天龙,神情微动。
他心中清楚,洪天龙的手段虽看似冷酷,但与那些樱花人在北方大地犯下的罪行相比,简直微不足道,近乎仁慈。
正因如此,只有金老爷子明白,洪天龙为何能够如此从容地吐露这些话语。
“洪桑,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野田一夫冷冷开口,“筱田建市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接班人,你竟敢杀害我们山口组的继承人?”
“我不在乎他是谁,哪怕贵为天子,犯错便需付出代价。”
洪天龙说到这里,眉头微皱,“我听闻你们山口组高层皆出身樱花名门,理应是体面之人。若你们不守体面,那我自会替你们维护体面。”
话音未落,洪天龙扫了一眼飞虎。飞虎随即扶住衣领下的麦,低声吩咐了几句。
下一秒,直升机上传来“哒哒哒”的火神炮轰鸣声,火舌喷涌而出。
那两名手持象牙手枪的山口组成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子弹撕碎四肢,腹部爆裂,死状极为凄惨。
就在此时,被许褚按住的筱田建市突然高声喊道:“就豆麻袋!”
见野田一夫望向自己,筱田建市咬紧牙关,“野田君,若牺牲我能换来您的安全,我愿意……”
“住口!”
不等他说完,野田一夫便怒喝一声,“我绝不会退让半步!”
“野田君,请听我说!”
筱田建市强忍悲痛,“不要毁掉您的事业,我相信您铲除障碍后,定会为我复仇!”
此言一出,野田一夫陷入沉默。
他心知肚明,筱田建市所指为何。
如今,山口组早已分裂。
草刈一雄带走了近半数的势力,与他分庭抗礼,局势岌岌可危。
控制草刈一雄,是山口组重现辉煌的唯一方法。
现在的情势下,只能选择让步,没有其他出路。
但有一个状况摆在野田一夫面前。
要是就这样轻易答应,他在山口组的地位将大幅下滑。
之后,可能会有更多人支持草刈一雄。
野田一夫正在思索时,筱田建市拾起了地上的水果刀。
“野田君,我明白你的顾虑,请不必担心,我的办公室抽屉里有一封信,看完后你会清楚。”他说完,不给野田一夫反应时间,咬紧牙关,将水果刀刺入自己的腹部。
这一幕让野田一夫愣住了,洪天龙也感到意外。
想到筱田建市一贯的极端行为,洪天龙觉得幸好现在除掉了他,否则未来他接替野田一夫的位置,可能会让山口组更加强硬。
“野田君!请砍下我的头!”剧痛中,筱田建市神情凶狠,用力横切腹部,虽然刀钝,却仍划开了一道血红的伤口。
野田一夫看到后怒不可遏,想阻止却为时已晚,只能忍着悲痛举起打刀。
随着刀落,筱田建市的叫声停止,头颅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