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谢知予已经顾不得手上的袋子了,好在保镖极有眼色的接了过去。
付泽扫了眼身后的王浩宇,“这是我朋友王浩宇,岛城本地人。”
王浩宇憨憨的抬手摆了摆手,“美女谢总好!我是泽哥的小弟王浩宇,您也可以叫我耗子。”
谢知予脸上又挂上了假笑。
保镖将打好的酒递到她手中,付泽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原来谢总还是个小酒鬼。”
被调侃的谢知予立刻瞪大了眼睛,但是顾忌着身边还有个初次见面的王浩宇,只是咬紧后槽牙,“你不要乱说,我是来感受岛城文化!”
王浩宇左右扫了扫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立刻接话,“是是是,还是美女有眼光,啤酒文化就是我们岛城文化!”
最近他没时间追综艺,压根没关注恋综的进展,但是看这二位的相处模式,怎么也有点不像普通嘉宾一样呢。
心里嘀嘀咕咕的王浩宇倒是助攻了一把,“时间也不早了,那哥你就跟女嘉宾一起搭伴回去吧,顺便保护一下哈哈。”
谢知予身后站着的大块头,硬是被他装作眼瞎给忽略了过去。
付泽知道时间不早,索性也便应了下来,“行,那你也早点回去,考虑考虑我说的事。”
“好咧哥,谢总回见。”
他小跑着消失在夜市中。
只留付泽和谢知予两个人并排站着。
付泽看了眼她刚打过的酒,将自己的袋子递了过去,“要不要尝尝白啤?”
谢知予下巴微微抬起,“不需要,保镖会给我打的。”
说着转头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偏偏就这么巧,保镖刚走到白啤前的位置,工作人员就挂了牌。
“今天已经停售了。”
保镖唉的叫了一声,“就打一份,最后一份。”
一心想下班的工作人员转头,在看到对方健硕的体魄时,原本的不耐烦瞬间变成了和善的笑意。
“这位顾客,不是我们的售卖时间到了,是酒桶已经空了。”
这话清晰的传到两个人耳中。
付泽闷笑一声将自己的吸管拿了出来,“尝尝吧,小酒鬼。”
谢知予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推了回去。
“一份酒而已,我还不缺酒喝。”
那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付泽手背上,让他瞬间有种过电般的感觉。
“小谢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当然什么都不缺。”
说这话的付泽语气平淡,不像在阴阳她,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
谢知予轻哼一声,“我想让某人来银河时代,某人不是一直不同意。”
“咦?”付泽脚步一顿忽然看向谢知予,“谢总既然能在银河时代当艺人经纪总监,想必一定有过人的本事,那你考不考虑来我的工作室。”
“噗嗤~咳~咳咳~”
谢知予直接被酒呛到,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手中的酒也被保镖接了过去。
“你有病吧!”
被凶的付泽轻轻给她拍着后背,表情却是一脸无辜,“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谢知予进银河时代之后扛着锄头四处挖墙脚,什么人没见过!
但是像付泽这样反过来挖她的人,还是第一个。
她也不想说对方不自量力。
只是闪躲开对方放在自己背部的手,“你还是先和华茂顺利解约,再琢磨工作室怎么发展吧。”
只是随口一说的付泽却越想越觉得靠谱。
“我说真的,你现在进我们公司你就是元老!以后上市你要拿原始股的!而且现在全公司只有我一个老板加上陆明,你来了就是老大多自由。”
这话给谢知予听笑了。
“我给你画饼的时候好歹还有口锅呢,你现在画饼真是纯画呀!”
“那不能这么说,我都让陆明去办营业执照了...”
两个人就着这事聊了一路。
当然主要是付泽一个人在聊工作室未来的规划,夹杂着给谢知予画上两个饼。
直到抵达酒店停车场。
保镖熄了车上的火,谢知予才转头看向付泽,“哦~所以刚刚那个王浩宇,也是你准备挖到你工作室的艺人?”
这话说的付泽嘿嘿一声,“是这样打算,但是人家还没同意。”
完全在谢知予意料之内。
“你呀,别拿空壳公司到处给人画饼了,太不靠谱。”
说着她就打开车门下了车,付泽不甘心的追在她身后,“怎么不靠谱了,哪家公司不是从零开始的。”
谢知予嗯嗯的敷衍他,“祝你成功。”
付泽追在她身后,“挖不动你也没关系,你等着以后我把华茂和银河时代都收购过来,看你管不管我叫老板。”
“噗嗤~”谢知予已经不说他异想天开他,她觉得付泽弄这一出就是哄自己玩呢,“行行行,我等着你付老板~”
电梯门开,率先到的是付泽的房间。
谢知予从他身边路过,头都不回的抬手动了两下手指,“晚安厨子。”
厨子?
付泽进屋后才反应过来,好家伙,合着还是嘲讽自己在画饼呐!
来到岛城的第一个夜晚。
没有约到付泽的虞妙早早就躺在了床上,比往日提前休息让她睡的并不安稳。
一粒褪黑素吃下。
她陷入到一场梦境中。
梦里是小镇上破旧的教堂,是她孩童时度过无数个礼拜日的教堂。
整个教堂都是昏黄的,窗外像是沙尘暴的天气。
满世界的黄色里唯一的亮色,就是教堂内刚被刷一层新漆的红十字架。
一个手臂上都是青青紫紫痕迹的女人跪在地上,脊背弓得像只垂死的虾,碎发沾在渗血的嘴角,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
“我有罪,我把饭烧的太硬浪费了来之不易的粮食;我有罪,女人哭只会给家里带来晦气,我不该哭;我有罪,男娃才能传宗接代,妙妙和欢欢却都是女娃;我有罪,我,我也是个女娃。”
隔着一块中间镂空木板的内侧坐着一个男人,他轻轻翻动着手中的《圣经》。
说着说着,女人似乎已经疯了,她活着有罪死也有罪,呼吸也有罪,吃饭也有罪。
牧师的声音温和却遥远,“我们这至暂至轻的苦楚,要为我们成就极重无比、永远的荣耀。”
女人喃喃的跟着念,“成就...荣耀。”
她茫茫然抬头,“主,什么时候可以怜悯我,我的急难什么时候才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