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现在放手,迎接我们的将会是坠入无边深渊!”
“别说叶家了,就算是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啊!”
叶幽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父母叹息的说道。
他这话并非危言耸听,如果他真的放弃了一切,要他命的人绝对能够从京城排到法国去。
“外公,刘老爷子。”
他微微颔首。
“家丑,让您二位见笑了。”
他顿了顿,语气重新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腔调。
“我爸这边,估计得休养一段时间。
公司的事情,不能没人管。
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你们看,是现在签,还是等我爸醒了,让他亲自签?”
两位老爷子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两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在围观一个成年人,玩转他们闻所未闻的高科技玩具。
代差。
这就是无可逾越的,代差。
就在这时,红皇后的电话,打了进来。
叶幽接起电话,表情瞬间从一个处理家事的晚辈,切换成了那个运筹帷幄的龙魂之主。
“说。”
电话那头,红皇后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急切和凝重。
“叶,出事了。”
“我们的凤凰币,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攻击。对方不是从金融层面,而是从……技术底层。
我们的算力,正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疯狂地稀释和吞噬。”
“我们的防火墙,形同虚设。”
“再这样下去,最多一个小时,凤凰币的整个区块链网络,就会彻底崩溃。”
盘古大观,顶层。
套房里弥漫着一股紧张到凝固的气氛。
红皇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平日里那双足以颠倒众生的眼眸,此刻死死地盯着面前十几块屏幕上疯狂滚动的代码和数据流。
凤凰币的K线图,像一头被斩断了脖颈的巨龙,从云端笔直地坠落。
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三十……
短短十几分钟,市值蒸发了近三千亿美金。
那些刚刚把身家性命都押在叶幽身上的全球黑道巨擘、军阀寡头们,此刻怕是已经把能找到的火箭筒,都对准了叶家方向。
“对方的技术能力,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红皇后双手环胸,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手臂,语气里带着一丝挫败。
“这不是普通的黑客攻击。这是一种……降维打击。我们的技术团队,在对方面前,就像一群拿着木棍的原始人,在对抗开着坦克的正规军。”
“他们正在对我们,进行51%攻击。”
叶幽从西山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末日景象。
他脱下那件沾了灰尘的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平静得仿佛眼前正在崩盘的,不是他一手建立的金融帝国,而是一款他玩腻了的游戏。
“51%攻击?”
他喝了口水,走到屏幕前。
“有点意思。想在短时间内,调集超过凤凰币全网总和的算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凤凰币的网络,之所以坚不可摧,是因为它的算力,不仅仅来自于传统的矿机,
更来自于全球无数信徒和投机者的手机、电脑,甚至是一些被秘密植入了后门的智能家电。
这是一个由全世界的灰色力量,共同构筑的算力长城。
想攻破它,除非……
“除非对方动用了,国家级别的超算中心,甚至是……更高级别的东西。”
红皇后替他说出了那个可怕的猜测。
“不。”
叶幽摇了摇头,指着屏幕上一处极其微小,却在以几何级数暴增的异常数据节点。
“超算中心,是集中式算力,动静太大,容易被追踪。你看这个……”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道线。
“对方的算力,是分布式,而且,是量子级别的。”
红皇后的瞳孔猛地一缩。
“量子计算?!”
这个词,对于普通人来说,还停留在科幻电影里。
但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来说,都清楚地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现有一切的加密方式,在它面前,都如同皇帝的新衣。
“全世界,拥有成熟的,可用于实战的量子计算中心的国家,不超过三个。”
叶幽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鹰酱国,华夏,还有……岛国。”
“鹰酱国现在自顾不暇,没工夫管我们。
华夏这边,刘家和李家刚刚入股,不可能自己砸自己的盘子。”
叶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
“苏浩然。”
这个名字,从叶幽的嘴里吐出来,让红皇后都感到一阵寒意。
那个躲在幕后,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当成棋子扔出来,只为试探叶幽深浅的,真正的敌人。
他终于,亲自下扬了。
“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手里,握着比我更锋利的刀。”
叶幽端着水杯,在房间里踱步。
“他要先从技术上,摧毁我的信心,然后再慢慢地,炮制我。”
“那我们怎么办?”
红皇后看着 K线图上那触目惊心的跌幅,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我们挡不住的。要不要……暂时关闭交易,断网自保?”
这是最无奈,也是最常规的止损方法。
但代价是,凤凰币的信誉,将就此彻底破产。
“关?为什么要关?”
叶幽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他想看烟花,我就放给他看。他不是喜欢玩量子计算吗?我就陪他玩个更刺激的。”
他拿起手机,找到了一个加密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慵懒中带着一丝警惕的女声。
是藤原绫子。
“叶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指教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从一扬奢华的晚宴上抽身。
自从釜山那扬闹剧之后,她带着残部狼狈地逃回了岛国,虽然丢了舰队,
却也因祸得福,借着受害者的身份,在岛国国内博取了大量的同情和政治资本,隐隐有了成为藤原家新一代代言人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