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这是新衣裳,你就暂且在外面端茶递水就好。”
“金珠姐姐,我叫引凤。”引凤接过新衣裳,轻声道。
金珠听后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阿凤。”
引凤被噎下,她正要再次纠正金珠,金珠望了眼外面天色:
“不说了,我要先回听潮院修剪花草了,你自己半个时辰就去送一次。”
她说完后,就急匆匆走了。
留下阿凤站在原地缓缓吐出闷气。
她叫引凤!
引凤看着托盘中的衣裳,是东宫婢女的衣裙,她想了想换上后对着铜镜打量自己。
东宫书房前,长河和长树分别站在两侧,长河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树每次看他这样就觉得纳闷,到底谁是兄长,他这弟弟简直被老气横秋这四个字腌入味了。
长树左看右看,见没人,然后冷不丁问:“阿弟,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长河听后眼珠转动,看着对面的长树,拧眉不赞同:
“你不好好服侍殿下,整日就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长树听后露出受不了他的眼神:
“我们是近侍,不是怪物,喜欢人不是很正常?薄凌那样的都会儿女情长,我怎么就不能了?”
长河嘴角抽搐:“整天想这些,能做好什么事。”
“你不想,不也没做好?”长树不甘示弱。
长河:……
两兄弟互相错开眼,他们最近没做好而出了纰漏的事才过去没多久。
实在没脸继续说这个话题。
不过,长树过了会又转过头,然后继续道:“你喜欢双云姑娘吗?”
长河没有立马回答,脑中闪过双云每次见他都咬牙切齿模样。
跟个夜叉一样。
“不喜欢,谁造谣我?”长河转过头,看长树问。
长树听后忍住白眼翻上天,他就不该问,他这弟弟会喜欢姑娘才有鬼。
“长树,你喜欢她?”长河犀利指出。
长树听后沉吟后,然后点点头:“有点,她活泼可爱,挺合我胃口。”
“我好歹是你哥哥,怎么如此没大没小,就这样对我直呼其名?!”长树不满道。
其实两人之间出生也就间几息。
长河没搭理他,反而想双云活泼可爱?
接着听见长树继续道:“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放心了,还以为咱俩会有相同喜好,正为难,好在我们在喜欢的姑娘上也没有共通处。”
长树看着对方那张跟自己有诸多共似的相貌,排除父母抱错孩子的想法。
长河余光见身影走近,他道:“你喜欢那就去求娶,小心些脑袋别又被开瓢。”
长树满不在乎,他懂什么,说明双云身体有劲,能文能武。
他可是听说过,双云不仅琴棋书画全精,还会烙大饼!
嘿,长树美美想,这姑娘简直是可遇不可求。
“二位大哥,金珠姐姐告诉我半个时辰就端茶,现在时辰到了。”
长河见状,上前掀开,一饮而尽。
引凤有些不解,他是在试毒吗?可用得着喝那么多?
这时候长树也倒了一杯自己喝下,他点头道:“谢谢了。”
引凤望着:“你们都喝完了,太子殿下怎么喝?”
长河站回原位:“这本就不是给殿下的茶水。”
长树见引凤目光过来,他点头补充:
“是,这茶水是给当值之人喝,殿下的茶水不用你送。”
引凤听后笑容险些维持不住,所以她是侍卫的婢女?
长河见她还不走:“你挡我光了,让开。”
引凤听后沉默片刻:“好。”她端着茶水退出书房院子。
长树看着引凤背影:“你干嘛那么冷硬,这样怎么会有姑娘喜欢?”
长河:“我愿意。”
长树无语:“行行行,别到时候我娃都两岁,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长河皱眉,有些烦躁:“那我祝你们一胎八个儿,白头到老,百年好合行了吧?”
他这个哥哥一向都这么烦人?
婢女厢房中,引凤坐在铜镜面前,这跟她想象中不同。
就算顾清珩不会因为她这肖似赵明珠的眉眼而立马爱上,也该多加照拂,为何会安排她来当卑贱下人的下人?!
引凤,也就是苏鹿,她揪着手帕根本想不通。
如今她该怎么接近顾清珩?
苏鹿心烦意乱,现在进了东宫,她也无法联系对方,找个人商议都做不到。
苏鹿心烦意乱时看见铜镜中的自己,她更烦了,没想到有一日自己竟然需要沾赵明珠的光才能进东宫。
她越想越气,伸手就想推倒花瓶,可手指碰后她便停下。
苏鹿深呼吸,不能这样,她现在不是小姐了。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我们现在出发?”
长河站在书房外,低声问。
过了良久,顾清珩打开房门,他今日是玄色长袍,衣摆上是海浪拍崖纹路,从容不迫。
这些时日,关于招魂的能人异士终于有了着落。
一个是国清寺的圆通大师,能看人过去未来,只是他常年云游四海,极少人能碰上见一面,不少人都传他早已圆寂。
一个是便是苗疆的大巫,有同天地沟通,请鬼神上身的神秘能力。
所以薄凌出公差回了趟老家,至于国清寺,顾清珩则亲自走一趟。
长河跟在顾清珩身后,他想起那个引凤:
“殿下,那个女子您为何会让属下买进府?”
这不像殿下的作风。
他也不信,殿下是为了睹物思人。
顾清珩听着车辙滚过地面的声音,他翻开那本海岛录:“有备无患。”
也许某一日便能用上了。
长河听后,他点头,这时候路两侧树冠中箭矢呼啸射向他们,长河反应极快,拔出长剑就挡下。
他脸色一凛,和长树背靠背,挡在马车前。
对方似乎也没有隐藏的想法,黑衣人们跳出,便目标明确朝着两人而来。
而东宫的暗卫们也不甘示弱,迎上他们。
两队人就这样交手了。
顾清珩坐在马车中,垂首凝视手上的海岛图册,他纹丝不动。
想那日若没有让赵明珠独自去国清寺,她便不会遇刺坠崖。
顾清珩捏住书页的骨节泛白。
是他的错,没有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