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混蛋!他发现炸不开我爱罗的防御后,竟然……竟然直接调转方向。”
“将他那些会飞的黏土炸弹,疯狂地、无差别地扔向村子的居民区!”
“什么?!”
鸣人猛地站起来,怒火瞬间冲上头顶:“对平民下手?!那个混蛋!”
“我爱罗不可能坐视村子被毁!”
手鞠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痛苦和无力:“他不得不分心,一边维持着巨大的砂之盾抵挡那些飞向村子的炸弹。”
“一边还要应付那个金发混蛋对他本体的攻击!砂之盾的范围越大,防御就越分散……随之,防御力也就越脆弱。”
手鞠闭上眼睛,仿佛不忍回忆那最后一刻:“就在我爱罗为了保护下方一个被爆炸波及的街区,全力张开砂盾的瞬间……”
“那个金发混蛋,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引爆了一颗一直隐藏在我爱罗防御死角、或者说是趁他分心时悄然布置的……极其微小的黏土炸弹!”
“那爆炸直接穿透了我爱罗分心维持的薄弱砂层,重创了他!”
“然后……”
手鞠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悲伤和愤怒:“另一个一直没出手、穿着晓袍的身影……速度极快地冲上去。”
“用某种特殊的忍具制住了受创的我爱罗,然后……他们带着我爱罗,瞬间就消失了。”
“勘九郎……”
她缓了口气:“他当时离得最近,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等我带着支援赶到那片沙漠时……”
“只看到……只看到勘九郎倒在地上,浑身发紫,他的三个傀儡……黑蚁、山椒鱼、乌鸦……全都变成了无法辨认的碎片……”
房间内一片死寂。
敌人的强大、狡诈、残忍。
以及我爱罗为了保护村子而被迫分心最终被俘的无奈与悲壮。
像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晓组织的恐怖,以一种极其直观的方式展现在他们面前。
鸣人强压下沸腾的怒火,湛蓝的眼睛死死盯着手鞠。
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手鞠,那个金发混蛋……除了头发颜色,还有什么特征?脸呢?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手鞠痛苦地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是深夜,战斗发生在高空,爆炸的火光和沙尘太大了。”
“而且……他飞得很高,速度也很快……我只记得他那头在火光中很显眼的金发。”
“还有……他好像总是带着一种……很疯狂、很享受战斗的笑容?抱歉……太远了,太混乱了……”
金发,疯狂的笑容,使用黏土炸弹,能飞……
这些零碎的信息拼凑出一个极其危险和棘手的敌人形象。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小樱站在门口,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
神情疲惫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振奋,她的医疗服上还沾着些许紫色的毒血。
“勘九郎的情况暂时稳定了!”
小樱的声音带着激动:“毒……非常棘手,但并非无解!”
“千代婆婆的压制给了我宝贵的时间,我用医疗忍术配合解毒剂,暂时控制住了毒素的蔓延和变异!”
“他现在虽然还没脱离危险,但生命体征平稳了!”
这个消息如同黑暗中亮起的一盏灯,瞬间驱散了房间内部分沉重的阴霾。
手鞠更是激动得红了眼眶,冲上前紧紧抓住小樱的手:“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小樱!”
千代也跟在小樱身后,她看着小樱的眼神复杂。
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她哼了一声:“木叶的小姑娘,倒是有点纲手那家伙年轻时的影子……不过,别高兴太早,那毒……”
千代的话还没说完,小樱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极其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后怕的惊悚。
她打断了千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道:
“还有一件事……非常、非常危险!”
“我在清理勘九郎伤口深处残留的异物和坏死组织时……”
“在他的脊椎神经丛附近,发现了一个……一个极其微小的、由特殊查克拉黏土构成的……起爆物体!”
“什么?!”
房间内所有人,包括见多识广的千代和卡卡西,都瞬间脸色大变!
小樱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回忆那惊心动魄的瞬间:“它被伪装成坏死的组织碎块,藏得极深,而且结构精妙得可怕!”
“如果不是我的查克拉手术刀在修复神经时感应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人体的异常查克拉波动……根本发现不了!”
“一旦它在治疗过程中被意外触发,或者等勘九郎稍微恢复一点查克拉自行运转时被引动……”
小樱的声音都在发颤:“后果……不堪设想!”
她看向众人,眼中充满了心有余悸和冰冷的愤怒:
“那个下毒的傀儡师……不仅是要杀勘九郎!”
“他是在他的身体里……埋下了一个致命的陷阱!”
“一个等着我们医疗忍者,或者等着勘九郎自己……去踩的死亡炸弹!”
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刚刚因为勘九郎获救而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这阴险到极致的后手带来的刺骨寒意冻结。
敌人心思之缜密,手段之歹毒,远超想象!
卡卡西的独眼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细缝,低沉的声音如同冰面下的暗流:
“傀儡师……陷阱……晓组织里,擅长傀儡和剧毒的……”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惊怒的众人,最终定格在脸色铁青的千代身上。
“看来,我们这次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那个金发的炸弹狂魔了……还有一个更阴险、更致命的‘同行’。”
千代握着拐杖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属于顶尖傀儡师的冰冷杀意。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名字:
“赤砂之……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