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凡身上的颓废已经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那乌黑的淤青。
只见生无可恋的躺在地板上,微微动一下手指就感觉全身酸痛,那种火辣辣的痛感让他连说话的想法都没有。
陈长生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想用九幽玄天神功对付自己,也就那五雷天心诀可以让自己手指发麻一下。
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迈出,酒窖内只留下张子凡一人急促的呼吸声。
门外停留的众人,看到陈长生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李星云急忙问道,同时这也是其他人关心的问题。
“还能怎么样,”陈长生淡淡道,“如果他真的想下半辈子一直颓废下去,那谁也没有办法,毕竟人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闻言,众人也沉默了下来,也知道他说的对。
人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最为担心的莫过于真人,自小儿子就失踪不见,天师也变的疯癫下山寻找,只留下一人独守这天师府。
这其中的辛酸又有谁知。
现在儿子回来了,却整天郁郁不振,而身为母亲的自己却无能为力。
眼眸下垂,眼底闪过一丝悲凉,心中如刀绞。
李存义也叹息一口长气,看向真人的眼神也带着深深的惋惜。
对于张子凡他也是十分喜爱,再加上兴趣相投,叔侄两人关系变的更加的密切,现在张子凡这模样,他心里同样不好受。
正当悲伤的氛围笼罩着他们时,一道身影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听见声响,向里望去。
只见张子凡一手扶着木架,强忍着身上的剧痛,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虽然满是伤痕,但眸中却异常坚定。
真人看到儿子这般模样,连忙过去搀扶,可张子凡却摇头示意,紧紧看着陈长生的背影。
真人眸中隐隐泛起泪花,不仅是因为关心,更多的是喜极而泣。
众人默契的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他,不多时,耳边传来张子凡那坚定的声音。
“我知道了。”
一切言语化成了这四个字。
话音未落,张子凡便无力的昏倒过去,仿佛那几个字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幸好真人无时无刻的看着他。
搀扶着他,看着那脸上的淤青,眸中满是心疼,想伸手抚摸却停滞在半空中。
看向陈长生的眼中,那感激之色丝毫不加以掩饰。
众人也为此感到高兴。
陈长生扬起不可察觉的笑容,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
虽然装睡的人叫不醒,但可以打醒。
随后众人把张子凡背回房间,在李星云的针法下,呼吸慢慢开始变的平稳。
真人当即命人准备好房间,众人决定等张子凡醒来时再摆宴。
夜晚,正当陈长生熟睡时,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昏暗的夜晚,他的眼眸显得格外明亮。
片刻后看了看怀中已经熟睡的思玉丹,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又缓缓闭眼。
张子凡睡了一天一夜,等醒来时,真人立马摆上桌菜。
众人席位而坐。
张子凡高高举起酒杯,“这杯是我张子凡敬各位的。”说完一饮而尽。
陈长生也跟着喝了起来,思玉丹是漠北之人,酒量自然不弱。
李存义则早已经自顾自喝了起来,心情大好,连带着喝着酒都变得香醇了许多,不一会儿便两脸通红。
“李兄。”
李星云轻嗯一声,也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雪儿姑娘呢?”张子凡把酒杯放下,问道。
“她好不容易恢复记忆,这两天便回岐国了,”李星云轻淡道。
闻言,张子凡也轻点了头,“难怪没见到。”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蚩梦的酒量居然也丝毫不弱。
李星云站起身,对着陈长生道,“长生兄,我敬你,要不是有你,雪儿也不会恢复的如此之快。”
“我来吧。”
思玉丹叫陈长生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想拿过他手中的酒杯,陈长生摇头示意。
“放心吧,我酒量可不比你差。”
说完便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众人皆醉倒在桌上,没了意识。
此时的李星云毫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来到陈长生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手从护腕中拿出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刃折射出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沉默良久,迟迟没有动静。
李星云眼中闪过挣扎之色,轻叹一口气,随后把小刀收了回去。
正当他准备回到座位上时,突然察觉到后面有动静。
猛的回头望去,只见陈长生坐了起来,继续拿起桌面上的酒杯,轻抿一口,哪有刚才的昏迷模样。
“你!怎么会!”
陈长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说道:“你应该庆幸刚才没有下手,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袁天罡也保不住你。”
眼眸一抹寒光闪过,如利刃一般刺在他的心脏,不禁停顿一秒。
忽然察觉到异常,手往放置刀刃的地方一摸,发现空荡荡的。
旋即看向陈长生手中把玩的小刀,眼神止不住的惊慌。
什么时候!
“李星云”强装镇定,“你不是不能使用内力嘛!”
明明记得已经给他下了毒,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
陈长生把刀刃丢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就凭你那点毒,以为对我有用?
怕是连袁天罡都毒不死吧,你的眼界还是太窄了。”
自己会告诉他,比他更厉害的毒都见识过嘛。
“不可能!”李星云坚定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陈长生依旧淡淡道,随后用余光看向他,“虽然你是袁天罡的人,但你对我下毒的事情可没有这么容易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
李星云眼神终于开始恐惧起来,虽然早已经知道他的可怕之处,但是没想到剧毒已经进入他的五脏六腑,他还是跟无事人一样。
实在是让他匪夷所思。
“我不喜欢抬着头说话。”
话音刚落,一双木筷直接插在他的双膝之处,鲜血溅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