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成年男子正把一个瘦小的女孩堵在角落之中。
只见女孩披在身外的大衣已经破破烂烂,怀中死死的抱着用布包裹着的东西,脸颊有着些许淤泥,眼神中的惊恐摁止不住。
“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为首一人怒喝道。
“这,这些都是我乞讨来的,为什么要给你们。”女孩强忍着不安,大声道。
“呵,你不知道嘛,这一条街都是我们罩的,这就说明你们要交保护费。”
“可上次其他人来抢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
为首那人有些恼怒,“你废什么话!赶紧把钱交出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女孩死死的抱着钱袋,害怕的闭上双眼,等待着他们的暴虐。
可随之时间的流逝,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这才缓缓睁眼。
发现眼前多了两个从未见过的身影,但却又出奇的好看。
只见一名绝美的女子,一把钳住他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
那人恶狠狠的瞪着他们,想把手臂从她的手中拉出来,可不管自己如何用力,始终未激动分毫。
“小娘皮,你找死!”那人对着身后的小弟大喊一声,“给我上。”
其他几人反应过来,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身形已经飞向半空,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瞬间,哀嚎连连。
女孩顿时呆住,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年轻人,力气居然这么的大。
“应该吃过很多饭吧。”
“不像自己……”低头看了看自己那骨瘦如柴的胳膊,眸中闪过一丝悲凉。
“怎么了,”思玉丹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弯腰,亲切的摸了摸她那杂乱的头发。
女孩摇头晃脑,“脏。”
原本还一愣的思玉丹,顿时反应过来,露出温和的笑容。
细心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淤泥,“你很勇敢。”
那慈善的面容和温柔的声音,不禁让她慢慢放下防备。
呲个牙大笑着,“那当然了,”对于他们来说,要是没有勇气的话,怕是早就饿死在某一个角落。
随后两人给女孩换了身新衣裳,只是看上去显得干净罢了,并没有多华丽,又给了她一些盘缠,这才离去。
夜晚,等再回到客栈时,思玉丹辗转难眠。
“我以为中原就是我心中的九垓,可没想到,在角落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床榻上,思玉丹抱着他的胳膊,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
“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正义与公平。”
陈长生轻声着,他对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或许那个女孩也算幸运的。
起码有勇气放下颜面过着以乞讨为生的生活。
思玉丹没有再出声,只是默默的躺在他的怀中,双手环腰的力气不禁变重了一些。
过了许久,沉闷的说道。
“长生。”
“嗯?”
“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温热的吐息打在陈长生的胸膛。
“我梦到你突然消失不见了,就跟你出现时一样。”
陈长生轻抚着她背的顿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轻笑一声。
“你想什么呢,我一直都在。”
“嗯。”
深夜,思玉丹的呼吸声细微却又绵长,陈长生的眼眸却格外明亮。
而另一边,因为任务失败的尤川正恭敬的下跪在地,额间不禁冒出些许冷汗。
坐在上巫王正阴沉的看着他。
气氛陷入极度的安静,半晌后,巫王缓缓开口。
“你是说陈长生在,你们的任务这才没有成功。”
尤川面色平静道,“是。”
“陈长生,”巫王口中喃喃道,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扬景。
从他跟不良帅和女帝,孟婆之间的关系不难看出来,此人绝不是像表面一般的普通人。
可偏偏他现在就在圣女的身边,而且听尤川的叙述来看,貌似跟圣女的关系匪浅。
沉重的空气压在尤川身上,让其不敢抬头观察巫王的神情,只能祈祷他忌惮陈长生了,还有自己的谎言不要被戳穿。
是的,自己向他撒了一个谎。
说陈长生也同样心慕于尤川,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但说出口时,心口还是像被尖刺狠狠扎了一样。
但跟蚩梦的安危比起来,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既然如此,那便作罢,回万毒窟。”
说罢,身影瞬间从上方消失,尤川这才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
沉默良久,眸中闪过决然,随后也缓缓向洞外走去。
……
客栈内。
陈长生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邋遢的男子,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
李星云则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有股忘年交的意思,热情的介绍道。
“这位是我大哥。”
李存义也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是我贤弟。”
说到这,陈长生也有些印象。
“你是通文馆的?”
李存义嘿嘿直笑,“你就是陈长生陈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一下就看出来了。
我就是通文馆十三太保的老五,李存义。”
那谄媚的表情丝毫不加以掩饰。
“听说你把义父都给做掉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那个,”李星云忍不住打断道,“其实他不算少年。”
虽然不知道李克用已经死了这件事,但对于他是少年这件事,他还是想解释一下。
等听完,李存义也不知道该怎么夸了。
说老当益壮?
可看着模样比自己还年轻的陈长生,一时间有些说不出口。
李星云见气氛有些尴尬,出声道,“对了,张子凡最近怎么样了。”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只是知道他已经接管了天师府,其他的已经一概不知。
说到这,李存义长叹一声。
“唉,我之前也去天师府看望过张子凡,但是他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太好,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把他娘都给愁坏了。”
说完拿起酒壶郁闷的猛喝一大口。
“嗯?你怎么还骂人呢。”蚩梦语气带着疑问道。
李存义:“我没骂啊。”
“你刚刚说他娘的,不就是骂人吗?”蚩梦瞪大着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李存义解释道,“此娘非彼娘,这个娘就是单指的是他的亲娘。”
蚩梦咦的一声,“你们中原说话真奇怪,不像我们那,直接喊老妈。”
“好了,现在抓紧时间干正事吧,等过几日我们再去天师府看望,”李星云出声打断道。
一旁待着几乎快打瞌睡的侯卿,这才缓缓开口。
“聊完了?聊完了我们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