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不好了！”一个黑衣人突然翻墙而入，“周家带着二十多个打手往这边来了！说要把茶摊砸了！”
“你先走。”段晟回头示意她。
二十多个！刀剑不长眼，先跑为上！可...她的“营销计划”...
“我不走！”温春沅不知哪来的勇气，“这是我的茶摊！”
段晟定定看了她一眼，取过墙上挂着的斗笠遮面，蓦地从黑衣人的腰间取出一把长剑——“咻！”
“那就躲好。”
前院传来打砸声和客人的尖叫。温春沅趴在门缝上，看见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持棍棒冲进茶摊，为首的正是昨日那个中年男子。
“给我砸！那丫头肯定用了什么妖法，花生才会那么香！”
张婶看着自己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小茶摊被打砸破坏，有心想阻拦，却被一把推倒在地，无助地扶腰痛呼。
温春沅再也忍不住，四处寻着趁手的武器，最后从厨房里面抄起擀面仗，一副要冲出去的架势。——“砰！”
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停下了动作——只见段晟一剑劈断了茶摊的旗杆，旗杆不偏不倚地砸在中年男子脚前。
“巡察御史段晟在此，”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抗命者，以谋反论处！”
躲在暗处的温春沅惊呆了。她看着段晟挺拔修长的背影，突然觉得心跳加速——搁现代哪能看到这场面啊。
现场无人敢上前，中年男子面如土色——完全没想到，御史大人今日又在这个茶摊。
他胆怂地跪地磕头：“大人饶命！是周老爷逼小的来的！”
段晟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卷黄娟：“周氏勾结官府、垄断民生、欺压百姓，今证据确凿。即日起，查封周家全部产业，一干人等押送京城候审。”
【叮！声望值突破3000！解锁“初级防护”功能】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好感提升，解锁隐藏任务：携手整顿商界】
整顿商界？她吗？
温春沅用手指了下自己，想到自己在科技发达的现代只是一个小小的电商平台市场部主管，顿感任务任重而道远。
当夜，茶摊后院。
温春沅给段晟倒了杯茶，：“所以...段大人相信我是清白的？”
段晟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你的花生确实有问题。”
“啊？”难道他也发现了？
“太好吃，不像寻常做法。”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目光落在她紧张的神色上，“我猜是用了某种秘方？”
“嗯。”温春沅肩膀一松：“段大人不追问我的来历了？”
段晟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她。温春沅翻开一看，眼皮猛地一跳，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她这几天说过的每句话、做过的每件事，甚至画了她教张婶使用味精时的示意图。
“段大人，”最后面的图一出现，委实惊着她了，温春沅嘴角抽搐，“您这是...暗恋我？”
段晟淡定地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疑似异域人士，需重点观察。
温春沅：“......”好吧，是她想多了，御史大人应该不认识味精这种东西。
“你这茶摊，最近几日赚得不少。”他的声音开始柔和下来，“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莹白月光下，男人的眼睛像两谭幽深不见底的湖水，听着他的话，温春沅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一个难以拒绝的、温柔的、危险的陷阱。
“合作？”
“你出点子，我出权柄，”段晟扭头，温柔的眼神闯进她的瞳仁，“一起打破这吃人的垄断。”
温春沅的手因他的话而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触发主线任务：商业改革。完成奖励：声望值 10000，解锁“古代物流”功能】
“成交！”她激动地抓住身侧之人的衣袖，“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告诉我，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愿意帮我？”
段晟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放在她掌心。温春沅低头一看，铜钱上刻着“永通万国”四个字，背面却有一道奇怪的划痕。
“这是......”
“十年前饥荒，一个小姑娘用这枚铜钱换了半个馒头给我。”段晟的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她耳垂背后有颗痣，和你一模一样。”
温春沅震惊地抬头，难不成她不是穿越，而是...夺舍？
夜色里，两人相对而立，一个想着怎么完成任务回家，一个想着怎么查出对方来历。各怀鬼胎，却又莫名和谐。
待她回过神来，却见段晟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明日开始，我教你认大周的文字。”
翌日清晨，温春沅是被一阵“笃笃”声闹醒的。
她揉着眼睛推开门，差点一脚踩在某个趴在门槛上奋笔疾书的青色身影上。
“段公子？”温春沅低头看着某人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蹲在地上写写画画，“您这是在...测量门槛高度？”
段晟头都不抬：“我在记录你的起床时间——辰时三刻，比猪圈里的母猪还能睡。”
温春沅：“......”放现代她还在床上躺着呢！
——这人怕不是个假御史真杠精吧？
“这是今日的功课。”段晟终于舍得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递来一沓纸，“先认字，再学《商经》。”
温春沅接过那沓纸，差点没拿住——好家伙，这厚度堪比现代的高数教材！
“段...老师，您是不是对我太有信心了？”温春沅皮笑肉不笑。
段晟淡定地从袖中掏出一根戒尺：“唤本官先生。错一个字打一下手心。”
温春沅：“......”这剧情走向成这样正常吗？不该是金手指爽文吗？怎么变成古代版《牛马速成班》了？
“第一个字，”段晟用戒尺指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墨迹，“‘奸’，奸商的奸。”
温春沅：“......”
——您这教学顺序是不是有点问题？
“看好了，”段晟执笔示范，“左边一个‘女’字，右边一个‘干’字，合起来就是——”
“女人干活就是奸商？”温春沅脱口而出。
戒尺“啪”地落在她手心上。
“嗷！”温春沅捂着手跳到一边，“段晟！你这是体罚！我要去教育局...不对，去衙门告你！”
段晟把手背到身后，面不改色：“大周律第三百二十四条，师长惩戒弟子，无罪。”
温春沅：“......“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是否需要“学渣速成包”？售价：500声望值】
温春沅在脑海里怒吼：“买买买！再这样下去我的手要废了！”
【兑换成功！获得“过目不忘”buff（24小时）】
刹那间，温春沅觉得眼前那些鬼画符般的文字突然变得亲切起来。她一把抢过段晟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唰唰写下刚才那个“奸”字。
“怎么样？”她得意洋洋地举起纸，“一模一样吧？”
段晟眯起眼睛，突然从袖中又掏出一沓纸，指着石桌上堆积成山的书册：“那这些呢？”
温春沅定睛一看，险些晕过去——《大周商律》《盐铁论》《货殖列传》...这人是把整个图书馆都搬来了吗？
“段先生，”她弱弱举手，“我能申请退学吗？”
段晟温柔一笑，那笑容让温春沅后背发凉：“可以。先把戒尺的钱赔了——上好的紫檀木，二十两银子。”
温春沅：“......”
——这特么是戒尺还是金条啊！
就这样，在“过目不忘”buff和戒尺的双重加持下，温春沅以惊人的速度吸收着古代商业知识。到午膳时分，她已经能磕磕绊绊地读完整篇《商经》了。
“不错，”一上午过去，段晟难得露出赞许的目光，“比我家那头驴聪明些。”
温春沅：“......谢谢夸奖？“
张婶端着饭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温姑娘蓬头垢面地趴在桌上涂鸦墨猪，那位俊俏的御史大人则拿着戒尺在一旁督学促读。
“春沅啊，”张婶目光慈爱，“你这是要考状元？”
温春沅绝望地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我在学习怎么不被这个黑心御史坑死......”
戒尺“啪啪”地敲在桌面上。
“食不言。”段晟淡淡道。
午饭是简单的青菜豆腐和小葱萝卜汤，虽是素食，温春沅却吃得狼吞虎咽——用脑过度导致她现在看什么都像汉字，连豆腐上的花纹都觉得像是“垄断”的“垄”字。
“午后学算账。”段晟优雅地夹起一块豆腐，“用算盘。”
温春沅一口饭喷了出来：“算盘？！”
他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不能说点好话？开什么玩笑！她在现代都是用Excel的好吗！
“不会？”段晟挑眉，默默把自己的碗收回来了些许，“那先从‘一上一’开始教。”
温春沅绝望地看着他变魔术般掏出一个半人高的大算盘，珠子都有鸡蛋那么大。
“段老师，噢不对，段先生，”她一脸诚恳，“我觉得咱们可以跳过这个环节，我有个更先进的计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