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喂……还有我呢,我巴巴托斯的强大可不容小嘘啊……”
“哼!派蒙才不理你呢!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总是不干正事——”
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派蒙心里想的和表面做的总是不一样,她也上前来抱了抱温迪,只是把眼泪都抹在温迪披风上了。
温迪有些哭笑不得,转过身来时,又朝钟离伸出了手。他在人前对钟离的态度和在人后对钟离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在人前对他的态度大部分都是隐忍克制,没有到一定需要亲热的程度,基本都是会有所收敛的。可是如今——他看着钟离,眼神中的宁静终于被打破,温迪深深的,彻底的吸了一口气,最后也只是抱了抱他。
钟离垂下了眼眸,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从温迪这个角度看去,是可以明显看到钟离沉思时的表情的:对方漆黑的眼睫微微垂下,眼梢挑起一个相对比较柔和的弧度,一丝异样的眼神渐渐隐没在细碎的发梢中。
他抱住他一动不动,仿佛是周围的时间陷入了凝固,就像是在水墨画中才能走出的美人般,一时之间竟让人离不开眼。温迪苦笑,他承认,现在的摩拉克斯的确很会利用自己的美貌吸引人。
可时间如风,从不等人。
他该启程了。
或许派蒙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场会晤,却要摆出这种如同生离死别般的架势,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呢?但或许只有钟离温迪才明白——
他们的脑海之中是凭空多了一段记忆的,天理,是不可与之为敌的。
她的强大,无法匹敌。
她会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有机可乘的机会,所以不管天理进入哪一个世界,他们其中的一方可能都会有性命危险。这个时候——告别,就并不只是三言两语那般简单了。
温迪闭上眼,紧紧的抱住钟离,随后踮起脚尖趴在他耳边轻声——
其他人的角度看,这二人似乎是在肆无忌惮的接吻,所以大家都很有眼力的移开了目光。派蒙跺着脚叫嚣着“你们也太不顾着别人了”也是被旅行者强行捂住了眼,没有看到这大好的风光……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
钟离听到温迪相当沉重的声音,那是他几乎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的疲惫和谨慎。可见巴巴托斯表面上故作没心没肺,可内心却早就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叹了口气,觉得这个说法太过于残忍和难以接受,于是又换了一个其他的说法: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回来的晚了那么一点点。请不要害怕,就像是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那样,我会再一次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拨动时间的轮盘——”
画面戛然而止,水晶球被骤然捏碎。她冷笑一声,已经不在乎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悄悄话了,只是扭头看向一旁安稳坐着的大慈树王。大慈树王还是和往常一样,端庄地坐在椅子上,白色的长袍拖着地板,像是温文尔雅的淑女似的。
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她闭上眼睛,终究还是呢喃出了脑海里的不解:“为什么迟迟不愿放过他们呢,天理,像你这样强大无比的神,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掐死一切不可能呢?”
“大慈树王——啊,我甚至已经记不清楚你的名字了。甚至我连你的样子都已经记不清了,我的每一个切片都在告诉我,我一定要完成一个震撼全世界的计划……我本可以让他们在我的新世界中继续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女人的上半身猛然前倾,几乎要将脸凑到大慈树王的面前,她的声音变得异常尖锐,早就没有了,之前伪装出来的和善温柔:
“他们非要跟我作对,非要说什么撕破虚假世界的伪装,蠢货!一群蠢货而已——他们敢和神斗吗,他们能和神斗吗,他们配和神斗吗!”
“他们不配——”
最后这句话,像是从地狱中爬回来的恶鬼索命般,嘶哑的声音让她微微皱眉,只觉得面前的人歇斯底里疯狂到叫人难以置信。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从一副样子变成另一副模样。
毫不胆怯的注视那张脸,大慈树王的表现并没有让她失望,她张了张嘴,吐出二字:
“疯子。”
“是啊,我确实是疯了。我也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要建立一个没有任何苦难的新世界,有何不对吗?被深渊所侵蚀的提瓦特已经千疮百孔,我这是在救他们——可他们非但不理解我的辛苦,甚至还要举起旗帜对我发起反抗!”
“我呸!他们不仁休怪我不义……”
瞬间,她嫉恶如仇的脸上又突然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大慈树王知道,这个歇斯底里的神主将自己的灵魂分成数千数万个碎片,只为了能够达到目的和永恒。
而现在,应该是另一个碎片又占据了上风……
“……他们现在应该也是分身乏术了,伪神与真神的碰撞…要来和我赌一场吗,看看到底是伪神赢,还是他们一个一个的败倒在我的脚下,被我踩到泥里,再也抬不起头?”
“啊,我是挺喜欢他们的。”
她发出感慨,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大慈树王只觉得心痛无比,不由的开始担忧起小吉祥草王的处境了——
可莫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小吉祥草王,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在温迪和纳西妲等人进入到幻境中时,钟离则表示自己想出去看看,而空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应该待在这里守候才对。雷电影坐在原地一动没动,表示会和钟离一起出去走走,顺便向对方询问询问在对方没有恢复记忆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派蒙支支吾吾的,明显不知道该跟谁,她有些艰难,但看到孤独的空,还是咬了咬牙:
“那我就跟旅行者的哥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