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薄纱窗帘外投进房间,雪白干净的墙壁反射出光晕。窗前还有一束鲜花,兴许是刚刚就采摘好的,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可惜,这样的美景……温迪是无福消受了。
兴许是画面里的钟离也有些心情不佳,他咬住唇,轻轻用手蹭了蹭温迪的脸,随后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他的视线落在紧握交叠的手指间,神色略微阴沉。
到此为止还没有和前两次那样鲜血淋漓的画面。平静的不像是这个世界会出现的宁静……旅行者不自觉看了一眼钟离,发现他紧绷着唇,手指攥紧成拳,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强忍不适的模样。
她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垂下眼眸。
“小吉祥草王,如果你…企图用几幅随便施施法术都可以伪装的画面来让我们相信,恐怕……很困难啊。”
在其他人相当沉默的时候,空开口了。显然他还没忘记小吉祥草王拉他们进梦境的事情。小草神笑了,笑声很浅,浅到几乎可以让人忽视:
“很聪明,那我问你——旅行者,你找到了你的哥哥。你们本来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的,为什么要选择留下来呢?”
经过小吉祥草王的这一番询问,荧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意识到先前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小草神刻意编造出来的,目的自然是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她顿时郁闷了起来:
“为什么,小草神,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小吉祥草王愣了一下,在旅行者看不到的地方神色悲伤,眼眸里充斥着水雾。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沉重:
“没办法的,我们斗不过天理的。”
“我没有被她威胁,也没有被控制,更没有被恐吓。我同天理达成了某种交易。”
“某一种交易?”
荧狐疑道,她有些摸不清小吉祥草王先兵后礼,先斩后奏的态度。感到迷茫和疑惑,也摸不清楚规律和她内心的想法和打算。不过好在这个时候,空似乎已经看穿了小吉祥草王的态度,他笑了笑:
“所以,就像是巴巴托斯和时间之神达成的某种交易,你又付出了怎样惨痛的代价,又…得到了怎样吸引人的赏赐?”
用这样的说辞,未免有些太尖酸刻薄了。荧觉得哥哥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张了张嘴巴想要打断,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小吉祥草王打断了:
“没错。”
小吉祥草王毫不犹豫的确定了自己的确受人指使的真相,并很大胆的袒露真相。
“我的确付出了某种代价,也的确得到了我想要的某种东西。可这都和你们无关,我只想站在为你们考虑的角度,而劝你们彻底离开这里。”
“天理的怒火还不至于席卷所有的神明,在你们离开后,未被你们所连累的神明们也不会受到惩罚。”“摩拉克斯前辈,刚刚我向你所展示的那三幕,仅仅只是33次轮回之中的其中三次。巴巴托斯前辈为了拯救一切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但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必要考虑这么多。”
“一直陷进梦境里不好吗,这相当于是极乐的世界,没有痛苦与苦难,没有漆黑的魔物和深渊,也不会有悲伤和离别……多美好啊。”
小草神发自内心的感慨,却得不到其他人的共鸣。也许,身处不同的环境,人所想到的也截然不同吧。即便是保持着沉默,钟离也知道自己该做出回答了。
“我理解你的做法,小草神。从一开始,我们就是棋子,不管是时间之神和天理的博弈,还是我们的诞生,从我们登上神位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他们手中的棋具。”
“我既然都成棋子了,也自然……跳不出这方寸棋盘。那就,将这场棋局好好的打下去吧。”
“钟离先生!难道……难道你真的被小草神说动心了。你应该看出来了,虽然小草神依旧是记忆之中的她,可是她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好了,这明显是被禁忌知识所污染!”
旅行者看到钟离上前一步,还以为他真的被小草神说动了。虽然草神开出的条件的确很有诱惑,但是个人都能看出,这只不过是画大饼,天理并不允许这世界会有威胁出现,他们现在唯有一条路。
那就是听从时间之神的安排,唯有击破天理所制造的空间,才能寻得那一线生机。
“唰!”
头顶上方突然传出重物被踢翻而发出的噪音,与此同时小草神震惊的声音也了过来。她像是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基地能够被人轻松找到,愣了几秒后难以置信:
“你们是怎么从梦境中出来的?”
“我还以为小吉祥草王你说出那番话,身边肯定是被天理的人保护的严严实实…没想到你连自身都难保了,看来你也是一枚弃子啊?”
“巴巴托斯,现在还不是唠嗑的时候。我们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救摩拉克斯他们出来吧。”
谁懂温迪和雷电影的声音一齐出现那一刻的救赎感,再一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旅行者的眼角已经有泪花了。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头顶喊去:
“温迪!阿影!你们怎么……”
“嗨呀,风神的宠儿怎么哭鼻子了?别哭呀,不过是如同过家家般的死亡游戏……如果真的要把我们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弄哭,那天理可就真得逞了~”
温迪笑了笑,随后和姗姗来迟的派蒙对视一眼。派蒙到现在头脑还有些晕乎乎的,她被温迪一把抓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再次回过神来已经和雷电影站在了一起。
对于这二位是怎么从尘歌壶里跑出来的,她不知道,她只能把这个疑问短暂的咽进肚子里,等到旅行者被救出来再开口询问吧!
“嗯嗯!我来吧!派蒙也会一点点空间的法术!”
说着,她自告奋勇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努力使用心中突然浮现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