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分手
瞿家老宅。
瞿天诚的话让林雅脸色涨红，旁边的张青菱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
瞿媚担心林雅说出真相，赶紧和女儿说：“青菱，今晚我在这里陪着你外婆，你赶紧回家告诉你爸爸一声。”
“哦，好的。”
张青菱觉得外公的话奇奇怪怪。
他口中的女娃娃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和外婆说话呢？
除此之外，妈妈的态度也让张青菱感到不适。
但这让她确定下来，外公外婆和妈妈三人，有属于他们的秘密。
车上。
瞿承泽疲惫地捏了捏眉头。
许歆瑶端坐在后排，正在玩手机。
前妻身上的锋芒收敛，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焰色，只是瞿承泽依旧难以放下。
“歆瑶，你可以告诉我，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关于瞿家，关于他的父母和姐姐。
“为什么这么问？”
许歆瑶放下手机。
黑暗的后座里，她的目光迥然。
瞿承泽甚至能感受到前妻的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我能感觉到，你对他们的恨意。”
“嗯，这也很正常，当初他们那样对我，我恨他们不是很正常？”
“歆瑶…”瞿承泽知道是许歆瑶不愿意说。
“你若不愿意说，我可以等你愿意说的那天。”
“好呀。”
许歆瑶不再多言：“送我回新月小区。”
“那我们之间……”
“照旧。”许歆瑶的话毫无感情，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瞿总总不会认为，一顿家宴我会原谅你吧。”
她脖子上的项链反射着黑夜中微弱的光芒。
“瞿总追人也太没有诚意。”
瞿承泽立马道歉：“抱歉歆瑶，我不是这个意思。”
“开车专心一点，瞿总这样我以后不敢坐你的车。”
许歆瑶打开车窗，让夜风吹进来，潮湿的空气舒缓着因为空调带来的干燥。
她给谢潇然发送一条消息：
“我们分手吧。”
现下的她，不需要恋爱来转移注意力，她要为她的孩子找回公道。
谢家。
谢潇然收到许歆瑶消息的一瞬，脸色变得苍白。
本以为许歆瑶只是生气，没想到要分手。
其实那天回家之后，谢潇然也觉得他做得有些过分。
在外人面前，他的突然离开，也让许歆瑶没有安全感。
尽管真正没有安全感的人，一直都是他。
谢梧啦年纪虽小，但这几天哥哥一直赖在家里不出门，她已觉得不太对劲。
哥哥捧着手机发呆，脸上的表情更痛不欲生，她有不好的猜测：
“哥哥，你不会和歆瑶姐姐分手了吧？”
童声稚嫩，但十分扎心。
谢潇然两只手捂着眼睛，埋在桌子上。
疲惫席卷全身，让他说不出话。
其实他很清楚，许歆瑶不爱他。
但也明白他对许歆瑶的态度早已改变，他没办法看着许歆瑶喜欢别人。
“哥哥哥哥，到底怎么回事呀！”谢梧啦缠着谢潇然，不停地追问原因。
谢潇然捂着头和妹妹道歉：“是我的错，是我惹恼你歆瑶姐姐。”
“那哥哥和姐姐道歉呀。”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小孩子以为道歉能解决问题。
但谢潇然心里很不安稳，总觉得这件事绝对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
当他给许歆瑶打电话的时候，毫无意外地，被挂断。
电梯里。
瞿承泽注意到许歆瑶挂断电话，手机上的来电提示写着谢潇然的名字。
瞿承泽这几日想很多，他甚至想过，许歆瑶是不是来替谢潇然做间谍。
但这件事没有任何可行性，瞿承泽选择放下。
看着前妻冰冷的侧脸，瞿承泽什么也不敢说。
到十八层，许歆瑶提醒：“瞿总该下去了。”
“我送你回去。”
按照之前许歆瑶的行为模式，她会拒绝，但现下许歆瑶什么也没说。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瞿承泽的内心愈发沉重。
“歆瑶，我能和你聊聊吗？”
眼看许歆瑶头也不回地回家，瞿承泽还是拦住她。
“我们今天已经说很多话了。”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瞿承泽斟酌着言语。
他能感受得到，许歆瑶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那你是想替你的家人说话？”
“我不会替他们说话，但我至少应该知道发生什么！”
许歆瑶：“你不用知道。”
因为孩子是我的，你根本不在乎。
许歆瑶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告诫，不要再相信老男人的话。
瞿承泽能掌控整个瞿家，却没办法保护他的女儿。
就算他什么真相都不知道，许歆瑶也没办法认定他是无辜的。
一旦瞿承泽真知道真相，他会为女儿和瞿家人作对吗？
他会任由她对付瞿家人，对付他的父亲母亲和姐姐，无动于衷吗？
许歆瑶不想考验人性，尤其不想考验瞿承泽的人性。
“歆瑶，我以为我们相处这么多年，至少关于你和我家人的事，你不该瞒着我。”
“瞿承泽，你别把你看得太重要，很多事根本不需要你。”
许歆瑶打算关门，但瞿承泽力气很大。
她瞪眼，试图让瞿承泽松手，但瞿承泽说什么也不松开。
“歆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放手！”
许歆瑶气急，今晚浪费她很多力气。
面对瞿家人的时候，她要忍着恶心试探。
“歆瑶，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她们又对你做过什么？”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能为我对付你的家人吗？”
瞿承泽沉默，他的心底燃烧着一团火。
这三十几年，他从未有这么一刻坚定地活着。
“我当然会，歆瑶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为你做到一切。”
老男人的承诺成为黑夜中楼道里的灯盏，随着他坚定的声音落幕，楼道也陷入黑暗。
许歆瑶摇头：“说不说是我的自由，你强迫我，我也不会说。”
这次瞿承泽没有再坚持，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两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