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林夜竟然参悟了剑势？
竞技场内，林夜看着斗志重燃的秦沐雪，点了点头。
“如你所愿。”
这当然是整个剑庐的高层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原因很简单。
他们是在测试林夜有没有未来扛旗的能力。
刚刚他的天阶功法，固然惊艳。
但是这毕竟不是剑庐的看家本领。
一个宗门未来的领袖，可以有自己的奇遇和底牌，但绝不能忘了根本。
他们想看的，是林夜对【残阳剑诀】的理解，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
秦山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微微前倾。
一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变得无比锐利，死死地锁定了场中的两人。
两人相对而立，相隔十步，同时摆出了【残阳剑诀】的起手式。
剑尖斜指地面，身体微沉，如同一张引而待发的硬弓。
“第一式，【曦光初照】！”
秦沐雪娇喝一声，率先发难！
她的手腕猛地一振，剑尖自下而上，划出一道迅疾无比的弧线。
在剑势达到顶点的瞬间，她的手腕以极高的频率连续抖动了七次！
嗡嗡嗡——！
空气中传来一连串细微的震鸣。
长剑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剑尖在空中拉出七道残影，幻化成七朵似真似幻的剑花。
这七朵剑花并非静止。
而是如同卫星般围绕着一个无形的中心点高速旋转，封锁了林夜所有前进的路线。
同时从七个不同的角度，刺向他周身的要害。
眉心、咽喉、心脏、四肢关节！
这一招，快、准、狠、变，四者兼备！
将【曦光初照】这招“刺击”的基础剑技，演绎到了技艺的巅峰！
“好！”
包厢内，剑庐总部的传功长老忍不住喝彩出声。
“漂亮！将‘刺’这一基础动作，演化出点、挑、缠、绞四种变化，并融于一招之内，瞬间布下剑阵！”
“沐雪在这招上的造诣，已经青出于蓝了！”
魁梧长老也点头赞叹：
“攻防一体，毫无破绽！这小子若想硬闯，必然会身中数剑。若想闪避，也会被剑花所迫，失了先机。这一招，已经是技艺的极致！”
面对这在长老们眼中都堪称完美的剑招，林夜却只是摇了摇头。
他同样使出【曦光初照】。
但他的动作，与秦沐雪截然不同。
他没有追求任何速度和变化，甚至连手腕都没有一丝多余的抖动。
他只是将右脚向后撤了半步，身体的重心瞬间压低。
然后腰腹发力，力道顺着脊椎、肩膀、手臂，最终传递到剑柄之上。
他简简单单地，向前递出了一剑。
这一剑，很慢，很朴拙。
就像一个初学剑的少年，在练习最基础的刺击动作。
包厢内，几位长老脸上的赞叹之色瞬间凝固，甚至闪过一丝失望。
“这...这是什么？最基础的直刺？”
“根基倒是不错，但毫无变化，如何能破沐雪的七星剑阵？”
然而，下一秒，秦山那古井无波的脸上，却猛地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死死地盯着林夜递出的那一剑，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因为，只有他看懂了！
林夜这一剑递出，他整个人的“势”变了！
他不再是一个孤立的人，而是仿佛与整个天地都产生了某种共鸣。
他就是那破晓时分，冲破无尽黑暗、为沉睡的大地带来第一缕光明和希望的曦光本身...
那是一种开天辟地的、一往无前的、不容任何花哨技巧玷污的堂皇大“势”。
果不其然。
在这股煌煌大“势”面前。
秦沐雪那精妙绝伦的七朵剑花，就如同黑暗中几点微不足道的萤火，在遇到真正太阳升起时，瞬间就变得黯淡无光...
甚至有些可笑...
她那看似完美的剑阵，在林夜这一记朴拙的直刺面前，所有的变化、所有的角度、所有的精妙，都失去了意义，不攻自破...
叮——！
一声无比清脆的、如同玉石相击的声响。
林夜的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秦沐雪长剑的剑脊之上.
那个她所有剑招变化的中心点。
秦沐雪只感觉一股沛然莫御、中正平和却又无可抵挡的力道，从对方的剑尖传来。
她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剑，虎口剧痛，手腕一麻，长剑差点脱手！
整个人更是被这股力道震得蹬蹬蹬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怎...怎么可能？”
她失声喃喃。
“我的【曦光初照】，明明…明明已经练到了极致...”
包厢内的几位长老，此刻也全都目瞪口呆，嘴巴微张，说不出话来。
他们终于明白了秦山为何如此失态。
“势，是剑势！”传功长老的声音都在发颤，“他竟然在二阶，就领悟了剑势！而且是正宗的‘残阳’剑势！”
“返璞归真，大道至简...”魁梧长老喃喃自语，“我们都错了...我们追求了一辈子的‘技’，却忘了，【残阳剑诀】的根本，在于‘势’啊！”
楚天秋得意地看了看周围这些目瞪口呆的老家伙，心中暗爽不已。
竞技场内。
“你只是练熟了招式，却没有领悟它的心。”林夜收剑而立，淡淡道。
“剑道从来不是冰冷的技巧，而是温暖的希望，是刺破黑暗的勇气。第二式，【烈日当空】！”
话音未落，他一步踏出！
他没有用任何身法，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步前踏。
但那一步踏下，整个竞技场的地面仿佛都为之震动！一股霸道无匹的气势冲天而起...
他手中的【曜日】，自下而上，划出了一道刚猛无俦的巨大弧线
这一剑，仿佛正午十二点的骄阳，高悬于天，光芒万丈，俯瞰众生！
那股堂堂正正、碾压一切的煌煌剑势，甚至让包厢内的几位长老，都感觉自己的剑心在微微颤抖！
秦沐雪脸色大变，她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知道自己不能再被动防守！
她的剑，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撩起，试图以巧破力，攻击林夜剑招的薄弱之处！
“糊涂！”包厢里，秦山忍不住低喝一声，“【烈日当空】之势，煌煌不可侵犯，岂能用巧力破解？”
“只能以更强的势去对抗！这丫头，还是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