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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作者:无时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随着文创研发组“非遗共生”跨界系列推进,项目热度攀升,却也引来了网络争议。有营销号断章取义,称团队借非遗搞“噱头圈钱”,质疑数字艺术与传统工艺结合是“不伦不类”。


    周砚看着舆情监测报告,指尖在桌面轻叩,眸中闪过冷意:“先查源头,再联系非遗协会出联合声明,我们用实际成果说话。” 林溯攥着被咖啡渍毁过又重生的设计图,咬唇道:“那些说‘不伦不类’的人,根本没懂我们想让非遗活在当下的心……” 周砚揽过他肩,声音沉稳:“别慌,我们一步步回应。”


    姜念初抱着调研资料风风火火进来:“我联系到几个非遗传承人,他们愿意出镜拍纪录片,讲讲传统工艺怎么和新设计碰撞出火花!” 林溯眼睛亮起来,又很快黯淡:“可网上骂声那么多,他们会不会被牵连?” 周砚揉他头发,似笑非笑:“怕什么,我们和传承人站在一起,真金不怕火炼。”


    几天后,几位白发苍苍的非遗匠人走进公司。竹编大师王师傅操着带乡音的普通话,指着林溯设计的 AR 互动竹编纹样:“这小伙子设计的好,年轻人爱看,我们老手艺也能让人知道,好得很!” 蓝染传承人李奶奶也笑:“我孙子天天盼着你们的新花样,说比游戏有意思!”


    这些质朴的声音被做成短视频发布,瞬间扭转舆论。网友纷纷道歉:“是我们狭隘了,原来这才是传承的新模样!” 林溯红着眼圈抱住王师傅,周砚在一旁笑着拍照,悄悄把这一幕设成手机壁纸。


    借着舆论反转的热度,团队决定趁热打铁,深化非遗与科技的融合。林溯泡在技术部,和小路他们没日没夜地打磨 AR 互动模块,想让用户不仅能看虚拟匠人演示,还能通过手势模拟编织、印染,亲身感受非遗工艺的精妙。


    周砚则带着姜念初跑遍周边非遗村落,和老匠人们深聊。一位做银饰锻打的老师傅,从工具箱掏出个生锈小锤子,说这是爷爷传下来的,叮叮当当敲了三代人。周砚灵光一现,回来跟林溯说:“咱们能不能做个‘数字传家宝’项目,把老匠人手上的工具、技法,用 3D 扫描、动作捕捉全记录下来,让后人哪怕没摸到实物,也能学精髓。” 林溯一拍脑袋:“对呀!还能做成教学软件,给非遗进校园铺路!”


    想法很美好,推进却遇波折。技术部觉得要追求极致还原,得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怕影响现有项目进度;市场部担心太“学术”,普通消费者不买账。林溯急得嘴上起泡,和周砚在茶水间争论。周砚看着他着急上火的样子,突然笑出声:“当初你怕别人觉得咱们恶心,也是这副炸毛样。” 林溯气呼呼拍他一下:“都啥时候了还打趣!” 周砚搂住他:“别急,咱们找王师傅他们当‘评委’,听听最懂非遗的人咋说。”


    老匠人们听完方案,王师傅把小锤子往桌上一放:“这是给咱们手艺留根的事儿,得做!我把我那套家伙什都搬来,你们尽管扫!” 有了匠人支持,内部分歧也消了。技术部加班加点优化,市场部跑去和教育机构谈合作,林溯和周砚则负责把匠人们的故事融入数字内容,让“数字传家宝”有温度。


    项目渐入佳境时,团队收到海外非遗交流邀请。林溯和周砚收拾行李,把王师傅送的小锤子模型、李奶奶染的手帕塞进行李箱。姜念初抱着新出的“数字传家宝”体验版,哭哭啼啼:“你们俩去国外勾搭外国匠人,可别把我忘啦!” 林溯笑着弹她脑门:“放心,有好玩的非遗合作,第一个叫你远程围观!”


    登机那天,阳光正好。林溯靠在周砚肩头,望着窗外,轻声说:“从被质疑到被认可,从守护非遗到传播非遗,每一步都像做梦。” 周砚握紧他的手:“不是梦,是咱们和一群可爱的人,一起让非遗发光发热。不管走到哪,这份热爱,永远不变。” 飞机穿破云层,向着远方,也向着更多未知的非遗故事,展翅而去。


    飞机降落在异国机场时,林溯还攥着周砚的衣角,掌心微微发潮。周砚笑着揉他脑袋,将那缕翘起来的发丝按顺:“不是说要让外国朋友见识咱非遗的厉害?这就慌啦。” 林溯白他一眼,却把“数字传家宝”设备抱得更紧—— 这里面存着王师傅银锤起落的光影、李奶奶蓝染搅缸的动作,是他们要带去海外交流的 “底气” 。


    交流会上,团队展示 AR 竹编时,外国设计师们起初只是礼貌鼓掌。可当林溯调出老匠人编织的 3D 影像,虚拟竹篾在空气中灵动穿梭,一位银发设计师突然惊呼:“这和我们家族传承的藤编技艺,有相似的温度!” 林溯眼睛瞬间亮起来,拉着对方坐下深聊,从竹藤选材讲到匠人对 “经纬里藏着日月” 的信仰,周砚在一旁补充,姜念初远程传资料,原本刻板的交流,变成了非遗技艺的 “跨国茶话会” 。


    但意外也在返程前一晚袭来。团队驻地的陈列室里,“数字传家宝” 核心硬盘不翼而飞。林溯发现时,整个人瞬间僵住,抓着周砚的胳膊颤抖:“那些老匠人的数据…… 没备份完的……” 周砚按住他发颤的肩,冷静联系安保,自己则带着姜念初复盘行程。好在,硬盘是被那位银发设计师 “借走” 的 —— 他想连夜研究,看看能否把家族藤编也做成 “数字传家宝” ,因沟通偏差才闹了乌龙。


    虚惊一场后,返程的飞机上,林溯望着云海笑:“你说,要是全世界的非遗都能这样,借数字的力,跨着山海交流,得多好。” 周砚戳戳他鼓起来的腮帮子:“会的。就像竹篾能织成网,咱们这些努力,也能把各国非遗的光,连成一片。” 姜念初在后排举着新收到的海外合作意向书,嗷呜喊着 “要加班啦” ,惹得两人相视而笑。


    回国后,“数字传家宝” 项目像长了翅膀。校园里,孩子们戴着 AR 眼镜,跟着虚拟匠人学拓印、编绳,老匠人远程在线指导,错题本上批注 “手腕再轻些,像摸蝴蝶翅膀” ;社区里,退休阿姨们围坐,用数字设备复刻失传的绣样,笑着说 “这是和老祖宗隔空唠嗑” 。林溯和周砚却没闲下来,他们又扎进深山,找更小众的非遗技艺 —— 有位做树皮画的老人,守着快没人懂的手艺,林溯用扫描笔一点点记录纹理,周砚跟着学刮树皮的力道,老人擦了擦眼角:“我以为这手艺要断在我手里,你们这年轻人,心热得像火塘。”


    某个雨夜,两人在工作室整理资料,姜念初抱着新设计的非遗主题文创冲进来:“看!用树皮画元素做的笔记本,卖爆啦!” 林溯笑着接过,指尖划过封面纹理,恍惚看见无数非遗故事,正顺着这些新载体,流向更远的地方。周砚泡了壶茶,水汽氤氲里,他望着林溯发亮的眼睛,轻声说:“小溯,你看,咱们守着的,从来不是冷冰冰的技艺,是一代代人揣在怀里的、热乎的生活啊。” 林溯仰头喝茶,茶香混着窗外的雨声,成了这个关于传承与热爱故事里,最温柔的注脚。


    从深山回来后,树皮画老人的手艺成了团队新课题。林溯熬了几个通宵,把树皮画的纹理拆解成数字素材,融入AR互动绘本。上线那天,老人守着平板,看见自己刻了几十年的树皮,在屏幕里 “活” 成会讲故事的森林精灵,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得像孩子。


    可争议也跟着来。有同行质疑:“把老手艺拆成数据,不就成了流水线商品?” 林溯攥着鼠标的手发白,周砚却把他拽去深山。晨雾里,老人正教村里孩子刮树皮,粗糙的手覆在细嫩的手上,刻刀走得比往日慢,却把纹理里的 “松涛声”“月光影” 讲得更细。林溯突然明白,数字不是拆解,是把藏在纹理里的、老人没说完的话,译成更多人能听懂的语言。


    海外设计师带着藤编 “数字传家宝” 回访时,团队正在办非遗市集。银发设计师看见树皮画AR绘本,激动得抱住林溯:“我的藤编数据里,也藏着祖父种藤时说的‘藤要顺着风长,心要逆着难活’,你们让这些老理儿,真的‘活’了!” 市集上,各国非遗数字素材碰撞:中国树皮画的精灵,和法国藤编的藤蔓缠在一起,在AR里开了场奇妙派对。


    姜念初趁机推出 “非遗共创计划”,全球爱好者能在线拼接各国非遗数字碎片,合成新作品。第一幅作品诞生时,林溯看着屏幕 —— 树皮纹里嵌着藤编花,蓝染流云中藏着银饰光,评论区飘满 “原来我们的根,能缠成同一片森林” 。周砚把这一幕截成屏保,笑着揉林溯脑袋:“你看,那些说‘流水线’的人,没懂传承不是守着过去,是让过去的光,照亮更多人的现在。”


    深冬的一个雪夜,团队在工作室煮火锅。王师傅的银锤、李奶奶的蓝染缸、树皮画老人的刻刀,在屏幕里闪着光。林溯夹起毛肚,突然说:“咱们好像在织一张特别大的网,把老手艺、新科技、全世界的热爱,都网在里头。” 周砚往他碗里舀汤:“这网啊,得一直织下去。等咱们老了,坐在摇椅上,看年轻人用更新的技术,把这些光撒得更远 —— 多好。” 窗外雪落无声,锅里的汤咕嘟冒泡,像无数非遗故事,正在温柔生长。


    深冬的雪持续压着城市,工作室里的火锅蒸汽却把寒意烘得发软。林溯盯着屏幕上 “非遗共创计划” 的新投稿,突然笑出声 —— 巴西留学生用树皮画纹理,拼出家乡亚马逊雨林的图腾,法国设计师把藤编藤蔓,扭成了埃菲尔铁塔的轮廓。周砚擦了擦额头的汗,把新煮的毛肚往林溯碗里堆:“你看,这网织着织着,真把世界织进来了。”


    可争议总像雪天的冰碴,冷不丁砸下来。国内某非遗论坛上,有人发帖炮轰:“年轻人搞的什么共创,把老祖宗的东西和外国符号乱炖,纯粹是不伦不类!” 帖子底下,支持者和反对者吵得沸反盈天。林溯攥着手机,指尖都泛白,周砚却把他拉到非遗市集的老照片墙前 —— 照片里,王师傅教外国学徒打银饰,李奶奶教留学生染蓝布,不同肤色的手缠在一处,比任何争辩都有力量。“别慌,” 周砚轻声说,“咱们去听听真正守艺人的想法。”


    他们连夜驱车,穿过积雪的山路,敲响树皮画老人的木门。老人正就着油灯,给新刻的树皮画描金,看见他俩,浑浊的眼笑成月牙:“我瞅着网上那些拼接,像我小时候听的故事,不同村子的人凑一块,讲的故事就变出新花样 —— 手艺活,本就是人活着的热闹劲儿,咋能怕变?” 返程时,林溯望着车窗外的雪,突然说:“争议不可怕,怕的是不敢让传承‘活’起来。” 周砚握住他的手,方向盘压出一道坚定的辙:“那咱们就用更多‘活’的证据,堵住质疑的嘴。”


    回到工作室,团队启动 “非遗溯源计划” —— 给每个共创作品配上 “传承档案” :巴西图腾里,嵌着树皮画老人刻刀的轨迹;埃菲尔铁塔藤编下,藏着藤编师傅祖父种藤的故事。当网友点开作品,能顺着数字线索,摸到中国老匠人的手温,也触到异国文化的脉搏。那个炮轰的博主,默默删了帖子,转而发来私信:“原来不是乱炖,是把散落的光,串成了新的火炬。”


    新科技迭代的挑战,却比争议更棘手。AI 生成技术冲击市场,有人用 AI 批量 “伪造” 非遗风格作品,廉价又粗糙,让不少人对 “非遗创新” 产生抵触。林溯看着那些流水线般的 “仿品”,气得摔了笔:“这些根本不懂,非遗的魂,是匠人手里的温度,是时光磨出来的故事!” 周砚抱着他,声音沉得像山:“咱们去和 AI 工程师聊聊,让技术当传承的‘翅膀’,不是‘替代品’。”


    他们找到顶尖 AI 团队,把老匠人的动作数据、故事音频喂给算法,训练出 “非遗守护 AI” —— 它能辅助设计师还原传统技法,却拒绝生成 “无魂” 的仿品,输出作品时,必须附上真实匠人的创作片段。当 AI 生成的竹编纹样,自动关联王师傅打银时说的 “竹要直,心要正”,连最抵触科技的老匠人都点头:“这玩意儿,懂咱们的规矩。”


    春雪消融时,“非遗共创计划” 办了线下展。展厅里,各国共创作品化作实体,树皮画与藤编缠成的雕塑下,循环播放着不同语言的 “传承絮语”。林溯和周砚站在人群后,看见白发老人牵着小孩,用手指摸雕塑纹理;外国留学生对着 AI 屏,学唱中国蓝染歌谣。周砚笑着把围巾往林溯脖子里紧了紧:“你看,这网越织越广,接住了不同的光。” 林溯仰头,春日的光落在他眼里:“只要有人愿意守着真心,传承的网,永远不会破。”


    春日的阳光斜斜照进工作室,林溯正小心翼翼地将新采集的树皮画素材分类,周砚则在一旁核对“非遗溯源计划”的档案资料。姜念初抱着一摞合作协议风风火火闯进来:“德国非遗展邀请咱们去做主题展,还点名要树皮画和藤编的共创作品!”


    然而,筹备工作刚启动就遇到难题。当团队准备将巴西留学生设计的树皮画雨林图腾做成实体展品时,树皮画老人却皱起了眉头:“这纹路太急,树皮没喘过气来,刻痕里少了山林的灵气。”老人颤巍巍地拿起刻刀,在新树皮上示范:“每一刀下去,都得等树皮自己开口说话。”林溯蹲在老人身边,边学边记录,周砚则默默架起摄像机,将这份“等待的艺术”录进非遗档案。


    德国之行并非一帆风顺。开展前一天,当地策展人突然提出质疑:“把中国树皮画和巴西图腾放在一起,观众会理解吗?”姜念初急得直跺脚,林溯却不慌不忙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段视频——树皮画老人在教巴西留学生刮树皮,藤编匠人带着德国学徒绕藤条,不同语言的笑声和工具敲击声交织成奇妙的韵律。“传承本就是一场跨越山海的对话。”周砚补充道。策展人盯着屏幕,最终点头认可。


    展览现场,树皮画与藤编交织的装置在光影下流转。一位德国老太太驻足良久,突然红了眼眶。原来她祖父曾是藤编匠人,眼前的作品让她想起儿时在工坊玩耍的时光。她颤巍巍地掏出手机,将视频传给远在美国的孙子:“原来古老的技艺,还能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回国后,更多的故事从四面八方涌来。云南的制陶老匠人看到展览视频,主动联系团队,希望将自己的柴烧技艺融入共创;意大利的马赛克艺术家寄来手稿,提议用琉璃与蓝染结合。林溯和周砚的日程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跨越时区的沟通计划。


    某个深夜,工作室只剩两人核对新方案。林溯看着电脑里各国匠人的留言,突然说:“你还记得当初被质疑时的慌张吗?现在倒觉得,争议像是一场场考试,逼着我们把传承的路走得更扎实。”周砚将热茶推到他手边:“是啊,就像竹篾越编越密,我们和这些匠人,还有所有热爱非遗的人,正在编织一张真正的传承之网。”


    窗外,城市的灯火与星光连成一片,非遗的故事,正随着这张网,在不同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开出意想不到的花。而林溯、周砚和团队,依然在这条路上,步履不停,为守护和传递这份跨越时空的温度,继续前行。


    德国展览结束返程时,林溯一直盯着手机里的差评沉默不语。有观众留言说“这些跨界作品失去了非遗本真”,还有人批评他们“为了噱头乱拼凑”。周砚轻轻敲了敲他的椅背:“去舱尾透透气?”


    舷窗外是翻滚的云层,林溯靠在隔板上叹气:“明明我们这么努力让非遗被更多人看见,为什么还是有人不理解?”周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物件——那是树皮画老人送的刻刀,刀刃上还留着细微的木纹。


    “你看这刻痕,”周砚将刻刀放在他掌心,“树皮画老人说过,急着下刀会撕裂纹路,只有顺着树皮的生长方向慢慢磨,才能显出最自然的肌理。传承也是这样,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看到我们的用心。”他指着远处云层缝隙里漏下的阳光,“就像穿透乌云需要时间,让传统找到新的生命力,也得允许人们慢慢读懂。”


    林溯摩挲着刻刀的刀柄,想起老人教他时的场景:树皮在刀下卷曲,每道痕迹都带着呼吸般的韵律。“可那些质疑......”他欲言又止。


    “还记得王师傅说的吗?‘竹编编的是人心,经得住风雨的才是好手艺’。”周砚把他的手合上,“我们做的不是迎合所有人的快消品,而是要把匠人的温度、时光的沉淀,用新的方式传递出去。误解是必经的风雨,但只要方向没错,终会有人看见我们在守护什么。”


    机舱广播响起准备降落的提示,林溯握紧刻刀,忽然笑了:“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老匠人了。”周砚挑眉:“近朱者赤,毕竟我每天看着某人,为了让树皮在AR里‘呼吸’,对着扫描仪研究到凌晨三点。”


    两人相视而笑。落地时,林溯把刻刀郑重收进行李箱——那不仅是件工具,更藏着传承的真谛。而周砚教会他的,是在质疑声中坚守本心,如同老匠人在岁月里打磨技艺,慢慢来,自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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