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篇为民国文,且此篇为单独成片,与后面出的民国文集没有多少关系!!
一篇甜饼,敬请各位笑纳。
附:
女主控,不喜请勿入。
特质: 体弱多病太白降世风华绝代 ]
书房昏黄的灯辉下,你正伏案写字。
纤细手指握着一只崭新钢笔,焦头烂额地想着这次的书报的内容。这是要投到时报上去的。
焦头烂额加上心中难消的苦闷,致使你不由放笔轻叹。
那尚在蜀地参加革命运动的邻家阿兄,是你心间的苦闷其一。
似乎——在你很小之时,你便早早遇见了谢回。
那时尚是垂髫稚儿,谢家还没有搬到你家隔壁。
你父亲是一名先生,备了教案要去学校授课。但你因着央了父亲出来看看的缘故,父亲便将你放在学校小巷的一家府宅里。
这府宅便是谢家的。
“哎,爹爹……不要不要,女儿要去学校里看看!”
你故作眼泪汪汪地拽着父亲的袖子,乞求他带你到那些哥哥姐姐上学堂的学院去。
咳,毕竟你真的想看看每日下堂经过的大学校是什么样的。
你父亲素来宠你,但他是去教学生,又不是带女儿——他只好满眼伤悲地看了看一旁正在桌前写字的谢家少爷。
“哈……”
那年轻的小少爷早就暗自瞧着你们二人的举动。
正心中暗笑,但见你父亲看来,遂便故作才发现般微微抬眼,颇正经地转眸看你一眼。
你泪汪汪地吸了吸鼻子。也瞅他一眼。
“嗯,那x叔叔便将xx放在我这里吧,”
谢回放下笔来,向你父亲认真地点一下头,便眼底含笑地看向矮矮的你,
“嗯,xx和谢哥哥玩好不好……?”
“……不要!我想到学校去——!”
你又一憋嘴,眼睛一弯,同时满带些许怨恨地偷偷望着谢回。两只手臂依然拽着你父亲的袖子。
欸,这哥哥能不能不要拆我台呀!
“哎呀,好xx,”
你父亲欲哭无泪地俯下身子,眼含无奈地轻按你的两肩,
“爹爹要去学校里教学生,不是带你去玩的,你瞧爹爹腕上的表——还差十分钟就要上课了啊!”
你确实低眉看了眼父亲腕上的手表。
确实只差十多分钟了。
“那……爹爹来接我时,”
你也终于松了口,抬了抬秀气的细眉,伸出手指,
“要给我带祺銨楼的草莓蛋糕。嗯,拉勾,不许骗人。”
你父亲感激地看了你一眼,便匆匆朝谢回点点头,转而飞也似的离开了。
于是这个小院子就只剩下你和谢回两个人了。
谢回将笔墨收起,笑着指一指一旁的小石桌。
“xx 先坐在这里,等哥哥把东西放进屋子里好不好?”
你认真颔首。
“好的。”
你看谢回极快地抱着一堆纸墨进了书房,似如一阵清风飞略。刚坐下整理衣上皱褶,又闻到鼻前盈来一片沉香。
穿着淡红色长衫的谢回哥哥不就正站在你眼前。
“啊……?这么快的?”
谢回手上端着两盘零嘴,正放在小石桌上,闻此自然是笑笑。
他没有端着在长辈面前的认真沉静,弯眉坐在你身边后,便很快地回答了你。
“对的,就是这么快!”
谢回稍稍挑眉,桃花眼盯着桌上的小糕点。
你正奇怪他的举动,嘴里下一秒就塞了一个小糕点。这可把你呛得。
“啊,xx没事吧,”
谢回顿时站起来,从袖间拿下一条手帕,蹲下身子焦切地看着你,
“来用帕子擦擦。要喝喝水吗?”
你轻松地摆了摆手,用袖口擦了擦嘴。
“……没事没事,只是呛住了。你别着急。”
谢回像是松一口气,但见你微微咳嗽的样子,长眉仍是没有平复下来。
待你面色恢复正常,你二人才重新唠起小磕来。
“嗯,你是叫……谢回嘛?”
你笑着拿起一块酥糕小口吃了起来,终于向这第一次见面的人问起话。
谢回仍然微皱着眉看你,不过瞧你这般轻松地说出话,也便松下眉,笑着沏茶点头。
“嗯,我叫谢回。感谢的‘谢’,回家的‘回’。”
你点点头,又向他发出问题:
“欸,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小名叫‘xx ’的啊?”
“哈,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叫‘xxx’呢。是你爹爹告诉我的。”
又是一阵沉静。
谢回微咳一声,轻轻揉了揉你的头发,见你满眼奇怪,便又快速收回手来。
他看了眼你腰间的药香袋,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自小身体便不大爽利吗……?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明明很康健啊。”
这轮到你震惊了。
“啊,你见过我?”
你极速在脑海里翻动着记忆,可哪里记得这么一个天姿绝色的谢家哥哥,你好像并没有见过他。
谢回笑着点点你的前额,竟然回身从桌下拿出一本书来。
“你那时还是个小娃娃,哪里记得我喔。”
你看他翻开书页,便莫名奇妙生出些许恐惧,有些怔愣愣地瞅了一眼谢回。
“嗯,听说你们已经学到了第三课,我便教你第四课好吗?”
谢回笑得嬿吟吟的。
你刚想反驳,这人就开讲了——
“来,我们来看这一篇文……”
于是在你父亲去上课的这几个小时,你被迫额外从谢回那学来好多知识。
那时虽有些后怕,毕竟谁第一次见面给人家讲课啊?!
但谢回的声音很好听,就好比戏楼唱歌的姐姐一样,不会的地方还会问你听懂没有。
嘿嘿,关键是他还会给你讲故事。
所以自那之后,你就很期待和谢回的下一次见面。
“哎,xx 想见那个谢家的哥哥呀?”
在父亲的厢房里,你父亲揉了揉你胖胖的脸颊。
“嗯嗯,女儿想听谢哥哥讲故……讲课!”
你父亲讶异地“啊”了一声,捏着你脸的力度不由加重。
你些许委屈地望他一眼。
“哈哈,爹爹太惊讶了,”你父亲连忙哄你,随即思考而言,
“爹爹也有好些时候没见谢少了,不过听说他去了天津……和他父亲一起去的。”
你惊讶地圆了眼:“天天天……天津?”
那是不是离北平很远——!
“天津到北平是不远的,再怎样也不过半天的。”
你父亲笑着看你一眼。继而俯下身持笔读书。
回到房间,你呆呆地坐到轩窗前,摆弄着谢回那天送你的一捧绢花。
你还专门找了个青瓷瓶细心插上。
不知是什么心下想法,你很是疑惑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想起谢回。
是因为他的名字时时出现在报纸的文章上?
还是他好听的嗓音和温和儒雅的相貌?
亦或是——
这个初次见面的哥哥在你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
次日下堂和好朋友顺路回家时,你心事重重的模样很快引起了伙伴的注意。
“xx ,你今天怎么拉着一张脸哦,有心事呀?”
你看了看自己专门撇在发辫上的一朵绢花,抽了抽鼻子。
伙伴立刻明白了你的心事,于是轻轻笑了下,拉着你的手朝一个方向奔去。
“这事呀?简单,跟我来!”
“哎,等等,这不是回家的方向啊——”
你看着渐下的夕阳,路灯已然亮起几个;但伙伴跑得飞快,也只好顺着她的心思了。
你俩在一个路灯旁的信箱边停了下来,许是跑得太快便都气喘吁吁。
向来体弱的你更是有些岔气。
但伙伴可来不及多顺点气,就满溢笑容地指了指那个信箱。
“你看,就是这个信箱!”
你有些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你是说……这,这个,信箱?”
“当然,你可以给那个哥哥写信呀,我认为他是不会不回你信的!”
伙伴哈哈笑了笑,扶着你的手臂,让你能舒服些。
你眼眸一亮,旋即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写、写信?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呀。”
伙伴很是自豪地挺直腰板。
不过待你尽量飞奔回家,坐到闺房桌前蘸墨,拿出信纸时,却有些怔怔。
……因为你压根不知道写什么。
你轻咬着笔头,瞅着绢花,想着那天那时——
很快便兴意盎然地提笔写了下来。
投到邮局寄去时还选了一个很漂亮的邮票,因为是寄给谢回的。
没过几天,你就很快收到了谢回的来信。
这可把你高兴坏了,连带着素白的脸上也染上许多红晕。
“爹爹,爹爹,谢回哥哥给我回信啦!”
你欢喜地提着一笼包子由父亲屋前飞过,几经周转踱步至自己房里。
展开信一看,即是谢回那娟秀洒脱的字迹,里面还夹了一片很漂亮的黄银杏。
“哇,真好看呀……”你把银杏轻放在一旁,便欢喜地读起了回信。
谢回因还要在天津上学,不能回到北平的缘故,你们两个便开始互相写信起来。
至于信,是什么都写的。
闲话家常,文章诗词,乃至你下学回来路上遇到的一只小猫小狗都可以写进去。
春夏秋冬季,东西南北风,日日如若,每每这般。
你们便由此渐渐相识,渐渐相知。
轻轻的敲门声兀地响起。
你放下钢笔继而起身,拿起烛台踱步向门前走去。
是来商谈民事的作家吗?
还是一起商量做学生运动的同友?
你用右手轻轻开门,又是那令人熟悉的沉香。
未曾想到,竟未想至。
微颤抬起眼眸——
是迎着春风而立的红衫青年,你所夙夜牵挂的心上之人。
“xx ——?”
烛台垂落,你一把抱住了他,直述一切牵挂与无尽思念情。
平安,平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