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一顿的徐瑶懒洋洋的躺在榻上晒太阳,这些日子她大吃大喝异常享受,胖了两斤,眉头忽然闪过思虑,身子猛然从榻上坐起来,眉间凝重的掐指细算,逗留在京城已有五天,不知镖局的人将黄金送到暗刺堂了没,但也是时候回暗刺堂向堂主复命了。
“徐瑶,你还敢回来?还带着那个小白脸。”徐瑶突然回到暗堂刺,杨高一看见她眼睛瞪老大,脸色阴沉的箭步过去,挥手就要给脸上打一巴掌。
换做以前的徐瑶肯定畏畏缩缩的不敢避开杨高的打骂,但此时的徐瑶毫无畏惧的迎面瞪他,一把捉住他的手,然后用力的一推。
目睹杨高的巴掌要打下去,祁浦抬步就要过去阻拦,但看见徐瑶捉住了对方的手腕,身形蓦然顿住,心口微微松口气。
两名平时和徐瑶关系较好的男子走到徐瑶身边,不解的看着摔地上的杨高,大声维护指责道:“杨高,你莫不是疯了吧,少主今日回来,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少主,是当我们不存在吗?”
风晓晓扶起杨高,装模作样的掩面抽泣,耸动的香肩,姿态柔弱,楚楚动人的面容,嗓音万般委屈。
“诸位恐怕有所不知,徐瑶私吞万两黄金,在京城买下一所大宅,养一名小白脸,整日风流快活,哪里会管我们这些师兄姐妹们的死活,杨哥哥是为大伙不甘,气不过才……”
此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哗然,指责的指责,质疑的质疑,无一不是声讨徐瑶。
“风晓晓说的是真的吗?”
“少主真的如此自私自利,不顾师兄弟们,自己跑到京城里吃香喝辣,难怪气色比以前好了,似乎还长胖了不少,身上穿的戴的每一件都可以抵上千两银子。”
“咱们在这里吃糠咽菜,她每天鸡鸭鱼肉,穿金戴银,当真可恨!”
风晓晓看见大家对徐瑶的声讨,内心暗暗窃喜,眼神闪过阴毒,再添一把火。
“暗刺堂已到山穷水复,都是我们师兄弟们拿出积蓄勉强维持,而她身为少主,即将继承暗刺堂堂主之位,不仅不拿出钱财度过难关,竟自己花掉,她不配做我们的少主,让堂主将她踢出暗刺堂。”
风晓晓煽风点火的本事很厉害,三言两语就让众人慷慨激昂,代表正义的一方纷纷支持赞同,对徐瑶一片讨伐。
其中一名男子站出来高声大喊:“踢出暗刺堂太便宜她了,像这种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人,应该打一顿,废掉武功,再踢出暗刺堂。”
风晓晓看形势大好,立刻高声应和起来,巴不得快点让徐瑶成为废物:“对!废掉武功,踢出暗刺堂!”
废弃武功的杀手静脉尽断沦为废人,下场可想而知,不仅会被仇人追杀,还只能沿街乞讨流离失所,最终活活饿死。
风晓晓当真狠毒!
徐瑶面无表情,冷冷的扯下嘴角。
“黄金我早就将命人送到暗刺堂了。”
暗刺堂迟早属于她,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暗刺堂倒下。
众人听闻此话,面面相觑,眼神一片茫然,不知该相信谁好。
风晓晓眼看形势不对,眼神划过精光,继续道:“黄金在哪?空口无凭,谁知道是不是为了脱罪才编造出的谎话。”
周围安静了一下,随后响起议论声。
“风师妹说的有道理,少主,你口口声声称黄金在暗刺堂,可大伙从来没见到黄金。”
徐瑶笃定黄金就在暗刺堂,看着以往朝夕相处的师兄弟姐妹们轻信风晓晓的话,认为他们愚蠢至极,不过人都是从众心理,谁都没有上帝视角,无奈的叹了口气。
“黄金宝贵,自然不会随便泄露藏在何处,此事只有堂主知晓。”
风晓晓一听堂主二字,眼神闪过丝计谋,好一个愚蠢的徐瑶,待叫堂主过来拆穿你,谁也救不了你。
“好!那便把堂主喊来。”
过了一会,徐唐被一名小厮请过来,头发花白的徐唐坐在高台的椅子上,姿态端庄威严,犀利的眼神扫视底下的人。
“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风晓晓暗笑的看一眼徐瑶,一副势在必得的傲慢姿态,但伪装成一副好师妹模样,“ 堂主,少主称万两黄金已送到暗刺堂,但外界传闻此事虚假,惭愧叨唠您老人家,向您求证此事的虚实,好还少主一个清白。”
“并无万两黄金。”
徐唐此话刚出,响起一片喧嚣,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徐瑶,无一不是对徐瑶人品的失望和鄙视。
风晓晓义愤填膺的瞪着徐瑶,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徐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徐瑶懒懒的扫下她的脸,一脸的无动于衷。
风晓晓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涌上一股无名火,半眯起双狠毒眼睛,死到临头还在维持不值钱的自尊?
“来人!将徐瑶拖下去,废掉武功,逐出暗刺堂,永远不准踏进一步!”
两名男子对视一眼,面色狠心的向徐瑶走去,十分的不善,冷面祁浦拔出刀剑,决然的挡在徐瑶跟前,作出随时打斗的姿态。
看到祁浦忠心护主的举动,徐瑶神色划过丝诧异,好整以暇的拍了拍祁浦宽肩,眼神流出一丝宠溺,“我的好弟弟,姐姐平时没白疼你!”
持剑的祁浦面色依旧冷酷,黑色瞳孔提防的紧盯着两名男子,周身充满不近人情的寒冰,但耳根却微微发红。
风晓晓满脸的高兴,眼神凶狠的指向祁浦,“对了,差点忘了,顺便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小白脸也一块轰出去!勿让她二人脏了暗刺堂的圣地。”
徐唐突然发话,面色严厉,“我看谁敢动!”
风晓晓眼神诧异和不甘的望着徐唐,“堂主?你不能因她是你的义女就有失偏颇护着啊。”
徐唐老眸狠瞪风晓晓,哪会看不出此人心术不正,处处与瑶儿作对,“瑶儿暗杀郑远扬,费尽万险和力气,拿出一千两黄金私用,其余的全部给了暗刺堂,乃是于情于理之事,我看谁敢有意见!”
一名男子诧异不已,小心的问道,“堂主,您的意思是,少主非未私吞黄金,早将黄金送给暗刺堂了?”
徐唐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慢条斯理的撸着白胡子,“黄金在三天前收到,被我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用于修缮漏水房屋,分给暗刺堂每人一个黄金,伙食也会改善,每人分配一只鸡。”
一名女子两眼发光,口水就要流出来了,苦笑着说道:“吃了半年的咸菜白粥,我的嘴巴都淡出花了,终于可以尝到荤腥,这都要多亏了少主。”
刚才还跟着风晓晓讨伐徐瑶的人立刻变张面孔,好的风向逐渐偏向徐瑶,用嫌弃和责怪的眼神看风晓晓,风晓晓脸色苍白的咬着唇,身子摇摇欲坠的倒进杨高怀里,杨高一边心疼的抱着风晓晓一边憎恨的瞪着徐瑶。
徐瑶淡然一笑,擒着几丝不屑一顾,不生气也不高兴,她明白从众的人素来不分是非对错,只看重利益。
这时,一名客人到访,声称要见徐瑶,将一封信送到徐瑶手里,徐瑶直接打开书信,浏览一会,眉头凝重。
“义父,镇守边关的大皇子如今有难,我需要去一趟。”
徐唐没想到徐瑶竟结识大皇子这种人物,惊讶的同时,内心油然而生出一丝的担忧和骄傲。
“嗯,你且放心去吧,暗刺堂有为父操守,千万要小心。”
徐瑶向徐唐行礼拜别,再环视一圈其余脸色羞愧的师兄弟姐妹们,肯定不会原谅他们听风是雨的德行,冷脸拿出少主的威严嘱咐他们不准惹是生非让义父操心,看见他们满口答应,这才带着祁浦一同下山。
徐瑶离开暗刺堂以后,周围响起一片热议,讨论徐瑶是如何结识大皇子,这可是皇室中人,每一个人都满脸的羡慕和敬仰,发自内心的敬佩徐瑶。
风晓晓看着徐瑶离开的背影,不高兴的撇下嘴,小声嘀咕一句,“装腔作势,她是那天撞坏脑子了吧,说要去见大皇子?像那种大人物,她怎么可能认识?”
杨高原本还担心徐瑶真认识那名大人物,以后会攀上高枝一步登天,心情比死了还难受,可当听到风晓晓的一番话,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内心不屑的冷笑。
凭她也能认识大人物?只怕是满口胡话虚荣心作祟罢了。
徐瑶和祁浦在一名士兵的引领下,走进军营中面见大皇子沈礼,负责接待的李太师看见前来帮助的人是两名年轻人,眼神差强人意的在心底琢磨起来。
大殿下怕是看走了眼,两个年轻人懂什么战场之事?
李太师不放心的走到中央,向坐在椅子上的沈礼行礼,“大殿下,臣知您心急,但越急越容易误事,针对粮草被烧一事,望您三思后行。”
沈礼盯着李太师,不咸不淡的开口,“李太师是对本宫请来的帮手有意见吗?还是不信任本宫看人的眼光?”
李太师脸色不太好看,“大殿下,别怪老臣心直口快,老臣知您着急,但也不能急病乱投医,寻两名没有经验的年轻后生处理军中大事。”
李太师的话弯弯绕绕,但徐瑶立刻就听出李太师的言外之意是瞧不起她,挺着胸膛的徐瑶不卑不亢,淡然的扫视一眼,不紧不慢道:“想来太师大人有了解决军粮的办法,才会如此淡定自若,不妨说与大伙听听。”
沈礼期待的眸光投向李太师,“哦?李太师藏着良策?你说给本宫听听。”
李太师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这……恕老臣无能,唯今只想到派人到最近的县运送粮草。”
在场将士满脸失望,大伙都知道派人到隔壁县运送粮草来来回回需要五天时间,但敌方士气正盛,攻进城门就在这三天内,上万的将士和城门后的几千老百姓,下场不是饿死就是战死。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奸细潜进城中,烧毁了所有粮食,吃不饱饭的士兵士气受损,连败两次仗,在这紧要时刻,沈礼脑子浮现一个人影,预感此人肯定可以助他,于是便差人马不停蹄赶到暗刺堂,顺利的将徐瑶和祁浦接送到城中军营。
徐瑶了解到事情的原委,面色凝重的皱起秀气的眉头,她感觉到战事十分危急,想到暗刺堂离此城不远,倘若敌方攻陷城门,不仅百姓和将士遭殃,暗刺堂肯定也逃不掉,幸好来得及时。
沈礼忧心忡忡的眸光看向徐瑶,虽然不抱希望,但隐约觉得有必要问一下,“徐娘子,你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徐瑶微微一笑,胜券在握的抬起脑袋,“大殿下,请将此事交给我吧,一天之内,我一定会让挨饿的将士们吃上饱饭。”
她在几天前被系统派去执行任务,某个被一群恶匪烧杀抢掠的村庄,成功救助当地的村民,诛杀了那群杀人如麻的恶匪,获取的任务奖励购买商城的粮食够几万将士的口粮,更何况这区区一万多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