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系统的回应，禅浮只好先用用这短暂的体验卡，一步登山。
难不成这体验卡只有五分钟？
系统：「该体验卡是一次性的，用了一次就不能再次使用。若宿主还想使用，可以做一套高考题，分数达到120以上即可获得。」
禅浮问：“可以我自己选几几年的吗？”
系统：「可以。」
“120分是指达到正确率80%就行吗？”
系统一时不吱声。
禅浮也跟着咯噔一下，难道系统察觉出她想选早年二十世纪的卷子了吗？那又怎样，那也是高考卷啊。
禅浮目移至别处，开始有模有样学着以前看到的那些人那般吹口哨。虽然什么也吹不出来。
系统：「也行。」
“系统，第一次觉得你还怪好呢，是不是因为我之后会死在这个世界里？”
一说到死，禅浮细想了自己曾在的世界，不知道，或许真到死了的时候，她才会一股脑想起全部的舍不得吧。
至于现在，她还真无法想透。于她这个年纪，总觉得死亡就是那样，只是会要求死得别太痛。但是死亡所带来的痛苦，皮肉上的没有就可以坦然接受吗？
“唉。”
禅浮马上摇头，叫自己别深想这种事。这些事，再想多些，她一定可以想透，可是真的想透了，她想的又当真是那个她所了解的自己吗？一想到这些，就得分多种情况了，越想越深，也容易犯错的，会陷入无尽的虚无与荒诞。
不若就慢慢踏上这条路也好。
系统：「不会死。只要多做几道题……」
玄家后山幽绿盎然，山泉坠响，清透无间。
要不说这种神戳戳的地方养人呢，禅浮一来，总算明白了。比起那些冒牌山，这地儿真是一呼一吸都有一种让她很想修炼的**。
有意思，居然还让她想修炼了。
灵界的小升初不比真正的小升初，直到禅浮找到那玄正舍，才见到几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身影。
“你就是昨日通过厄师姐出题的那位小师妹吧，好厉害啊，你怎么补出来的？”
禅浮挠挠头，干笑两声。她总不能说是立体几何加函数建系吧，但是又不能说自己是天资聪慧。
“误打误撞吧，可能我刚好擅长这个。其他地方就笨的不行了。”
话音刚落，一声花叫传来——
“那玄泪又偷摸溜下山了！今日是我当值啊！若是被师尊发现了，哎哟喂……”
玄泪？
系统：「玄泪是玄家二女儿。修为比厄步玄差，但也颇得逢与认同。」
目前禅浮听了那灵帝和水神，总觉这灵界的神还颇接地气。
“这灵界的神很喜欢往人间跑吗？”
系统：「系统不是万能的，多做几道题成神了，自己去问她们。」
禅浮虽然看不到系统的脸，但总觉得系统在翻白眼。
行。
禅浮也不理系统，跟着师姐们走去已安排好的房间。
“小师妹，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你可以叫我古鸣。”
古鸣……古茗……
禅浮一下就记住了，因为她很想喝奶茶。她住宿连锁反应启动，张嘴就问：“古鸣师姐啊，会不会检查卫生啊，卫生不过关扣分吗……”
古鸣听了一愣，她打量禅浮一会儿，问：“小师妹，什么叫‘检查卫生’？什么叫‘扣分’？”
“呃……就是，类似于日常考核。嗯。”
“哦！”古鸣双眼嚓地一亮，就跟禅浮当年第一次喝到超好喝的三分糖冰布蕾脆脆奶芙一样，“有啊，每月望日，同门之间都要相互切磋进行排名。”
听到此话，禅浮心头一痛，来不及思考奶茶一事了，现在让她更痛苦的事出现了。
想她禅浮已经熬过十六载，现下竟又被虐……现在不是在那什么double减吗？怎么一到灵界，还double平方的加啊？
那灵界和她的世界还是融合吧，禅浮她要不行了，她想回家。
“哦……那目前来看，我是不是最弱的。我最弱的话，可以不用比吗？”
古鸣：“不可以，师尊喜欢让我们挑战极限。”
禅浮一手扶另只手，怜弱地摊靠在一旁。她仰天长叹，“还玩上极挑了。”
“嗯？师妹你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是山下已经迭代变迁了吗？”
禅浮眨眨眼，一脸生无可恋。她摇头，抬手掐了下自己的人中：“或许吧？古鸣师姐多久没下山了？”
“我没下过山。”
这山要想下不挺轻而易举？她禅浮想跑，滚得稀碎也要滚下去。
每每看到许多小说里写那些个师姐师哥从不下山，禅浮都觉那些人脑子锈了，两脚一迈，不就下去了？她倒有些想看看玄泪是什么人了，兴许还能问问下山路线。
“你们看到玄泪没？”方才那声花叫终于找来。
禅浮一边摇头，一边看去：“禅浮见过师姐。未曾看见玄泪师姐，我才上山呢。”
“你就是那个把厄师姐出的题解出来的？奇才啊奇才！我叫谷梓乐，你叫我谷师姐就是。”
禅浮还在进行人类日常都会进行的一项活动——吞口水。她一听师姐这名字，居然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谷……谷师姐好。”
谷……那什么谷love？没想到这灵界已经和自己的世界进行了某种超自然的融合。是为了让她来到灵界就有一种来到家的感觉吗？
可是这个打开方式，是不是不太对。
“午时已到，列座而食。”
玄家小生拉开帘子，叫她们去吃饭。
“古鸣师姐，谷师姐，玄家午饭一般吃什么啊？”
虽然玄家学堂这个半月考实在有点恶心她，但食堂总归比她那儿的好吧，反正，肯定吃不出蟑螂之类的神奇小动物。但求求玄家，也别太难吃。禅浮想到那些痛苦的饭菜回忆，只想闭上双眼，无声地哭泣。
谷梓乐：“当然是吃好吃的。”
禅浮一时不敢再问，可谷梓乐这些个灵界土著认为的好吃，当真是好吃吗？姑且等自己尝一尝再说吧。
她跟上古鸣和谷梓乐，一路走到玄吞厅。
“……”
禅浮一进玄吞厅就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蚊香味儿。
厅的正中间，熏香正不停地往上爬。
“……”禅浮皱眉吞了许久，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叮！”
系统：「检测到宿主身体不适，可通过答题方式屏蔽熏香气味。」
“行，答什么呢？”
「某古风熏香工坊推出集合A为｛艾草香，檀香，沉香，龙涎香｝，集合B为｛安神香，助眠香，驱蚊香｝。
已知该工坊规定：组合香包甲需同时含有集合A中至少2种香料与集合B中至少1种功效；组合香包乙需满足：若选用集合A中的檀香，则必须搭配集合B中的助眠香，且不能再选集合A中的沉香。
问：满足香包甲搭配方案的集合有几种；若从所有满足条件的香包甲、乙中任选一个，共有几种选法。」
禅浮一听，眉都皱成v字型了，“系统你出这么绕是不想让我答出来吗？还至少至少，你干脆说都可以用不就得了，说得这么含蓄……是不是想让我一直闻这蚊香味儿。”
系统“叮”的一声反驳：「宿主曾投诉系统要严谨，系统接收到反馈并加以整改，之后的所有出题，都会注意这些范围。感恩宿主。」
“可以，给我一张草稿纸吗？”禅浮向系统伸手讨要。
系统驳回：「不可以。」
“行。我口算。”
禅浮觉得这种问题就纯属于画图游戏，口算出错率会很高，天杀的系统竟敢不给她草稿纸。为了不闻这味儿，她忍。
“（6 4 1）*（3 3 1）＝77 种。
……
不选檀香有（3 3 1）*7=49，选檀香有（1 2 1）*4=16，49 16=65种。
77 65=142。
嗯，第一问是77种，第二问是142种。”
系统听完禅浮的回答，满意地“叮”了一下：「回答正确。奖励宿主永远闻不到玄吞厅的熏香味。」
“终于有个算奖励的奖励了。这才是我要的奖励，懂吗？这是我的投诉。”
系统充耳不闻，只说：「叮！系统已死机。」
“死东西……”
禅浮心里一边咒骂，等师姐们坐下后，乖乖坐到末尾去。
“多久可以吃饭啊？”
禅浮见师姐们都没动筷，双手放在膝盖上蹲坐。那菜有肉有菜有颜色的，看上去味道应该不错。
谷梓乐小声答道，“等师尊和厄师姐来了，她们动筷就可以吃啦。小师妹莫要讲话，食不言，被师尊和厄师姐听到一点儿声音都是要罚的。”
“哦。”
禅浮应道，一双眼睛就死死盯着大门，等待师尊和厄步玄进来。
“没想到今日见玄家内学堂关门弟子竟是在饭桌上，禅浮徒儿可还住得惯啊？”
一声沉稳从门口压来，叫禅浮喉咙疼地哽了哽。
系统这时跑出来冒出一声：「玄家师尊玄清壹。等级：博士以上……」
“但是还没成神吗？”
难怪禅浮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压……这些修仙人就是这么自带震慑是吧。这要是配一段bgm，再加点干冰？那不得拉风得很。
系统：「玄清壹只能成仙，无法成神。」
禅浮不再应系统的话，把自己拉回现实，同玄清壹点头哈腰。她微微抬眸瞥到古鸣她们的行礼姿势，活学活用起来：“见过师尊，我还没住过呢，不知道。”
不过为何是关门弟子……
“噗。”
不知从何处冒来一声取笑。
禅浮偷摸抬头四处瞄了瞄，一下同站在玄清壹身旁的厄步玄对上眼。
平日里只一心修习阵法的厄步玄，竟然也会唇角微弯般的笑？
禅浮不知怎的，她鼻子不停地嗅，想闻闻自己身上还有没有狗屎臭……
向来不爱护形象的她竟在想，若是让旁人闻到那味儿怎么办？早知方才问问古鸣和谷梓乐。
“那今日住了便能知道，若是住不惯，可要同你师姐们说啊。”玄清壹抬手摸摸禅浮的头，拂袖走上座去。
厄步玄不等禅浮行礼，跟着玄清壹端坐在一块。
然后，玄清壹和厄步玄，以及各位师姐们，纷纷闭上了眼。
“这是在……饭前祷告吗，还怪……fashion嘞。”
禅浮心想，也跟着闭眼装模作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