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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停叙磁性的嗓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和情感,“想喝厨房里还有,我先去做饭。”
后半句是对着江亦白说的。
等到对方进厨房后,江亦白扭头看着重砚难受模样,起身从茶几的花纹玻璃罐里拿了一颗水果糖递到他面前。
“给,这个吃了就不难受了。”
重砚眼泪汪汪,“姐姐,喂我。”
江亦白拆开糖纸,里面是一颗橘子口味的硬糖,拿着糖的手指递到重砚的唇边。
“呐...”
重砚微低下头,浅粉色的薄唇含住糖果的同时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指腹。
温温热热的触感,像是棉花糖一样的甜。
吃下糖,重砚抬起眼眸,“姐姐,好甜。”
带着一汪幽绿的眸光落入江亦白的眼底,越发将她吸引进去。
一时间,不知是在说糖还是人。
忽地,背后的沙发传来嗡嗡震动声,手机来电唤回江亦白的思绪。
她下意识身体后移,咳嗽掩饰尴尬,“我去接个电话。”
随后起身离开位置。
重砚右手支着侧脸歪着头像舍不得离开主人的小狗般,目光紧跟着江亦白的背影。
饭后,沈停叙还去猫房给胖橘准备好猫饭,因为工作缘故忙完这些后他就准备离开。
走之前他对着江亦白说:“这几天你们俩身上都有伤,到时我让小李给你们按点送饭。”
“好。”
“那我先走了。”
“拜拜!”
送完人后江亦白再次回到沙发旁边,视线落在正玩着手机的重砚身上。
“重小少爷,你确定不饿吗?”
之前在饭点时,这小少爷就闹着脾气拒绝吃饭,不搭理人不说,还装着一副谁都欠了他百八十万的臭屁模样。
刚给从烜发完消息的重砚神色一顿,他清清嗓子,“我,我不饿...”
让他吃情敌做的饭,多没面子啊…
要是被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呢!
打死他都不会吃情敌做的饭!
再度被拒的江亦白没了多少耐心,“行吧,只希望你不要半夜叫饿,我先回房了。”
她转过身准备回卧室,刚走到半路,重砚叫住了江亦白。
“姐姐...”
江亦白扭过头,目光落在对方脸上,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看着对方单纯疑惑的神色,重砚难以启齿的薄唇又合上。
“嗯,那晚上早点休息。”
说完,她不明觉厉地向卧室走去。
等到客厅再次恢复安静,重砚的目光重新回到手机屏幕上。
忽然,手机振动。
从烜刚刚发来的消息。
烜公子:「砚哥,我到楼下了。」
重砚走到户门跟前,在液晶屏幕上操作了几下后回复消息。
C.y:「行了你直接上来。」
C.y:「记住,不准敲门!」
过了一两分钟,重砚听到外面电梯门的声音后,回头张望了客厅,确认没什么动静后,才偷偷开门溜了出去。
走廊间,从烜把手里的饭盒递给重砚,看着对方偷偷摸摸的模样很是不解,“砚哥你这来谁家了?怎么像做贼一样?!”
吃饭的途中,从烜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等到重砚快吃完,才腾出空来忍无可忍道:“从烜,你不觉得你很聒噪吗?”
从烜一脸摸不着头脑,嘴里突然冒出来一句:“砚哥,小白姐姐也这么说过我诶!你们俩...”
倏地。
重砚“唰”地抬起头,神色一下子冷漠起来,“你刚叫她什么?”
“...”
从烜犹豫几秒,脸上露出谄媚笑容,“我错了砚哥,应该称呼小白姐。”
内心忿忿。
这家伙的占有欲有必要这么强吗?一个称呼而已,这么小气!
不过...
从烜骤然瞳孔瞪大,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他朝着重砚的肩膀一拍,“砚哥,这不会是小白姐的家吧?”
脑海里想起更多记忆。
下意识捏着下颌,思考道:“对了我记得这九和府就是江家的,而且江亦白好像也是住在这,我靠,你不会和她同居了吧?!”
越说,从烜的表情越是震惊。
他没想到砚哥这么快就能进人家家门了!
被重重一拍的重砚,肩膀传来强烈的刺痛感,痛得他忍不住捂着肩膀,脸色也白了几分,他怒瞪着从烜,发白的唇色微微启齿,“你是想死吗?”
虽然聒噪,但从烜向来有眼色。
一眼就看出了重砚的不对劲。
绕着对方转了一圈,发现后肩甲动作十分不自然,他的表情从心虚转变为担心。
“砚哥你这是受伤了?怎么回事?是哪个兔崽子敢伤你?我去削死他!”
重砚深呼吸几口气,咽下烦躁,“行了,你赶紧走!”
“对了,我在这还有我受伤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我要你好看!”
“听到了吗?”
面对砚哥的严肃的威胁,从烜表现的很是狗腿,“嗯嗯放心吧,砚哥,我绝对不告诉任何人!我发誓!”
说着,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以表忠心。
重砚很是满意对方的诚恳的态度,摆摆手开始赶人,“行了,赶紧滚蛋!”
送完从烜后,重砚回了屋里。
见江亦白还没出来,他拍拍胸膛呼出气,放心下来。
这会才晚上八点多,时间还早。
因为伤口重砚只能趴在沙发上玩手机,不知不觉睡着了。
时间缓缓流逝。
忽然他感觉到有人在抓他的胳膊,半梦半醒间他睁开双眸。
面前是一只肥硕的橘猫,正眨着大眼与他对视。
“喵~”
三秒后,客厅里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啊——”
重砚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立刻爬起来惊慌失措地躲在沙发另个角落里,“江亦白!江亦白!快快,快出来!”
“江亦白!”
...
刚洗完澡的江亦白听着外面的动静,赶紧走出卧室门。
客厅。
见到卧室里的人出来,提心吊胆的重砚稍稍松下一口气。
他又生气又害怕地指着占据他原本地盘的那只邪恶猛兽,语气格外着急,“江亦白,你家猫怎么给跑出来了?你你你,你快点把弄回去!快点!”
这还是江亦白第一次见到重砚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先是拿出手机,将这一幕录了下来。
保存下来后,她两步走到跟前把橘猫抱进怀里后坐回沙发,瞥向角落里正在谨防严守的重砚,不由得乐呵道:“放心吧,它不会咬你的,坐过来吧。”
再三确认那只猛兽不会搞突袭后,重砚坐了回去。
他笔直背脊,左手抱着右臂,先侧目用凶狠的目光瞥了眼江亦白怀里那只猛兽,又哀怨地望着它的主人,瘪起嘴,“你怎么会养这么邪恶的生物,不觉得很可怕吗?”
江亦白侧过头只是笑着看向重砚,没有回应。
怀里的橘猫倒是兴致勃勃地盯着主人身边这只两脚兽。
“喵~喵喵~”
重砚被这声音吓得向后连缩几步,“它干嘛对着我叫?”
江亦白抓回橘猫伸出去的爪子,眉开眼笑道:“它只是对你有些好奇,不会咬你的。”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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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摸摸它...?”
与此同时,江亦白覆上重砚的手背,牵引着对方缓缓朝橘猫的头上摸去。
见对方的表情虽带着抗拒,但没甩开她的手,江亦白继续手里的动作。
在被迫接触到小猫时,重砚内心生出第一反应居然是毛茸茸。
刚冒出这种想法时,他脑子里有另个小人告诉他,千万不要被披着羊皮的邪恶猛兽给欺骗!
可——
这小猫咪摸起来毛茸茸的。
再去看小猫的大眼睛时,重砚紧张害怕的心被撕开个小口子,灌进去的是甜甜的糖味。
就像中午那会江亦白给他吃的那颗水果糖一样甜。
观察着这幕,江亦白松了口气,“感觉怎么样?”
这声询问唤回了重砚的思绪,回过神的他瞧见自己的手还在猛兽的头上后吓得一缩,撇过脸不自然道,“不怎么样!这种邪恶猛兽最喜欢用可爱外表来迷惑人类。”
说完,客厅里沉寂久久。
只有小猫咪时不时发出“喵喵”的叫声儿。
重砚半天没听到江亦白的回答,还以为她生气了,赶紧收回脸看向她,“你...”
“你知道我是在哪里遇见它的吗?”
江亦白低垂着头,像是在专心撸着猫咪,却漫不经心的说出这句话。
“什么?”
被打断话的重砚脑子一片空白,思考了几秒才反应过了江亦白的话。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长而翘起的睫毛上。
望向她侧脸的这一刻,重砚开始心跳加速。
江亦白仍是自顾自说着。
“它叫胖橘,三年前的冬天有次我去北方出差,回去的路上遇到它妈妈,我记得那是个大雨天,很冷很冷。”
“那时候它妈妈奄奄一息,我见可怜就带了回去,后来才知道这大猫的肚里还揣着几个小崽子。”
江亦白忽然停下话,视线落在小猫的身上久久,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重砚望去发现她的眼里带着几分难过。
不由得轻声问:“那它妈妈呢?还有那些...”
“都死了。”
这三个字蓦地打在重砚的心上。
他的呼吸陡然一顿,手指紧握成拳,心脏处像是有把生锈的小刀在一刀一刀磨着他的心口,让人喘不过气。
客厅里,江亦白淡漠低沉的嗓音继续着接下来的话。
“北方的冬天太冷,它的妈妈还有亲人没有熬过去,其实那会它也差点要死了。”
“多亏它意志力顽强,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出差结束后,我就带着它回来了。”
江亦白垂着眼轻抚着小猫的头,语气平淡无比,像是在讲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
话落她侧过脸看向重砚,弯起眉眼,“所以你不必害怕它,它的家人只剩下我,而且它很胆小。”
“只要你不伤害它,它就会很喜欢你。”
客厅里开着暖黄色的氛围灯,灯光照在江亦白正笑吟吟着白净的素脸上。
也照在重砚的心尖。
听着这段故事,重砚忽然觉得这四脚兽也没那么可怕,甚至还觉得有些可怜。
可在对方专注的目光下,他不自然地撇过头,“咳放心吧,我才不会欺负这邪恶猛兽,只要它别招我就行!”
注意到重砚发红的耳朵,江亦白没再说别的。
她抱着猫站起身,“早点睡,晚安。”
江亦白没有告诉重砚的是,其实那会的她对于养猫很陌生。
咨询朋友后她守了两天两夜,小猫才终于活下来。
夏季雨水繁多,窗外再次下起绵绵细雨,雨滴跌落在落地窗上,朦胧了月色。
也朦胧了重砚此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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