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桉推着她随管家来到年电梯口。
“叮咚——”
管家按住键,方便两人进入。
“菫诺。”
刚进电梯,左西棠急匆匆赶来,“你们这是要干嘛去?”
她答:“祁老夫人邀见。”
“哦。”
左西棠随后比划了下手机,“我有事给你留了言。”
她点头,“好。”
管家按下上升键,电梯门缓缓合上。
南菫诺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留言是五分钟前发的。
左西棠:【祁董在楼上。】
【问过管家了,说是有事处理没跟祁家二老待一起。】
消息发出,左西棠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身后,霍璟桉垂眸,正好看到她的WX聊天对话框。
她跟左西棠是用WX聊天的,而不是号码短信。
一个念头随之在他脑海中闪过。
她公私区分的两个微信号,公的是对他的,私的才是家人朋友。
他握着轮椅扶把的手越过她肩膀,趁着她没回神时,指腹轻松一滑。
果然!
通讯录一栏,她母亲杜若置顶,其次是沐衡民。
南菫诺心弦一颤,慌忙熄屏,眼眸惊慌的对上他眼底的平静。
他应该都看见了吧?
依他的精明度,肯定是猜到她两个号是怎么区分的了!
“你……”
“叮咚-”
电梯门开。
霍璟桉收回视线推着她出来,一路沉默的跟着管家来到书房门口。
“叩叩叩——”
管家敲响书房门,“老爷,夫人。霍先生跟霍太太到了。”
“进来。”
祁老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管家推开门后退到一旁,“两位请。”
霍璟桉推着她缓缓进屋。
祁老端坐在沙发上,在看到她时眼底闪过一抹惊愣,随之兴奋的冲着正在鱼缸前修剪水草的人道:“棠棠,你快看她……她跟菱是不是一模一样?”
闻言,南菫诺心咯噔一紧。
此刻的她是添了妆容的,本意是想遮掩自己与菱的相似度,却不想弄巧成拙!
闻言,背对着他们,一身旗袍,头发花白的祁老夫人转身望过来。
“哐当!”
手中的剪刀蓦然掉落在地。
“你小心些!”
见状,祁老拄着拐杖起身走向她。
扫了眼直直插入地毯中的剪刀,关切道:“没伤着吧?”
祁老夫人回过神来,“没事,我没伤着。”
“我不是跟你提醒过了么,霍太太长得跟云菱着实是像,你还说有心理准备……”
祁老握着她的手,言语间满是心疼跟自责。
“就知道不该让你见的……”
“不让我见,你偷偷见是吧?到时候再将人偷摸着推到你儿子跟前去?”
闻言,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的祁老夫人面露愠色,“你别以为我不晓得这些年,你私下里是怎么纵容着他的!”
“你……你这扯哪里去了?”
祁老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牢牢的握着祁老夫人的手,语气无奈。
“我什么时候纵容过他了?”
“呵,你没纵容过他……那他敢这些年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换?”
尤其是每个女人身上都有云菱的影子。
且每换一个,就更像她几分!
“那些人又不是我张罗给他的,他自个儿寻来的。这你也能赖我?儿大不由爹,你我能管他到几时?”
祁老眉头微皱,“再说了,他自个儿子都那么大了。再想逍遥快活,也快活不了几年……”
“你在胡说什么呢!”
祁老夫人怒瞪了他一眼,“有客人在呢,越老越不正经!
话落,甩了祁老的手后走向她跟霍璟桉。
祁老夫人笑意慈和道:“灯塔的事情,我听管家说了。让你们受惊了,没受什么伤吧?”
南菫诺摇了摇头。
“没受伤,只是没有亲自过问两位的意见,径直就去了,实在是抱歉。”
“管家跟我们汇报过。灯塔那个地方要等夏季的时候去看,风景会更好看,尤其是日落时分。”
祁老夫人低头看着她,视线落在她脚踝处,“你这腿该不会是在灯塔上伤的?”
“不是,这是旧疾。”南菫诺否认。
“别不好意思,要真是在我们这地受了伤,理应向我们追责才是。”
祁老夫人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抬眸看向一直站在她身后也不多说话的霍璟桉。
“霍先生似是与我想象中大为不同些。”
顾家因着顾箐的关系,跟祁家自是没少来往。
顾时苒又跟霍璟桉传了多年你的绯闻,二老此前应该没少从顾家姑侄俩口中听闻过一二。
南菫诺一听,来了八卦的兴致,“老夫人觉得他该是怎样的?”
“沉稳,寡言!”
祁老走上前,方才那只被祁老夫人甩开的手,很是自然的揽上祁老夫人的腰肢。
“啧,拿开!”
祁老夫人蹙着眉头将其手强行扯下。
“这里没你事了,去瞧着你那儿子,没事别往这里窜!”
“他也是你儿子。”祁老撇撇嘴,嘟囔着回到沙发坐下。
端起茶盏喝着茶,又兀自念叨着:“我都要八十了,哪里还管的动他!”
“别理他,走,我们去里头聊。”
祁老夫人一听,眉头皱了皱后舒展开,拉过南菫诺的手就往书房更里侧走。
“你在外头盯着,那小子来了,记得将人支走!”
“有管家在门口候着,就在这里聊嘛。”
祁老眼神乞求的望着祁老夫人,“茶水跟糕点都备好了的。”
“管家,关门!”
祁老夫人眼眸显露无奈。
下一秒,厚重的书房门被缓缓合上。
“坐下说。”
祁老夫人对着霍璟桉指了指一侧的空位。
南菫诺被她牵着手与她挨着,视线正好落在她的无名指上。
“这是你跟霍先生的婚戒?”
“嗯,是。”
见她一直盯着瞧,南菫诺便想着将其摘下来方便她细看。
“不用。你这戒指应该是波恩的妻子设计的吧?”
她想到此前莱文也这么说过,现在祁老夫人又这么说。
“您怎么知道?”
祁老夫人指了指霍璟桉无名指上的戒指,“波恩的妻子年幼时菱曾照看过一段时间,那孩子擅长制作首饰品。且很喜欢四叶草。”
“可是四叶草做点缀在饰品中很常见的。”南菫诺仍觉困惑。
“嗯,是常见。但你跟你先生的婚戒合起来是有一个LOVE,那个LOVE的工艺体是菱设计的。”
听了祁老夫人的话,霍璟桉将婚戒摘下递给南菫诺。
她接过并与自己的婚戒合拢,LOVE的设计体的确很特别,但现在商业字体很多,她看不出细节所在。
这时,祁老夫人指了指戒指内壁。
她定睛看去,这才发现两枚戒指内壁上刻着LOVE,却是用花藤衍生形成的字。
“外面的LOVE也有花藤。”沉默许久的霍璟桉沉沉开口。
“有吗?”
南菫诺反复看着自己的戒指,最后却发现是在男戒上有细小的刻纹。
“怎么好看的部分都在你这里……”南菫诺盯着自己那一枚看起来毫无特色的女戒,不满的撇了撇嘴。
祁老插话进来,一针见血的问:“这婚戒是你挑的还是他挑的?”
南菫诺回想了下,“他!”
“眼光不错。”祁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咳咳咳——”
霍璟桉干咳着转移注意力。
南菫诺一头雾水,“这戒指难道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这对戒指……应该是涵涵没能送出去的婚戒。”
“您是说,这是波恩的妻子原定要送给她自己跟波恩先生的婚戒?”
南菫诺不可置信。
当年她跟霍璟桉在民政局门口遇到的那位宝妈,她推着的摊车上,的确只有这一对戒指最是显眼独特。
能将原定要送给丈夫的对戒予以变卖,想必是让她伤透了心。
在她尚不能消化这一惊人的事实时,祁老挪到祁老夫人身侧,紧挨着道:“这对戒指能落在你们手里,也是缘分。好好珍惜。”
南菫诺回以礼貌的微笑。
还珍惜?
可别是诅咒啊!
波恩对他的妻子只有利用,这一点上,她跟霍璟桉的婚姻极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