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收拾了一番，第二天就登上了旅行的飞机。
程清烟对着窗外拍照，拍到一个好看的云就发给坐在另一侧的方宥礼看。
“快看快看，这个好像棉花糖，看得我都想吃了。”
“等下飞机了可以去买一个。”
方宥礼以往出差也少，坐飞机的经验更少，要坐也是给自己买经济舱，第一次来坐头等舱还有几分不太适应。
程清烟看出来了，刻意把需要用到的东西逐个用了一遍。
“我想要杯气泡水你要不要？”
“哇这个眼罩好好看我一会儿就要睡觉。”
“不过一会儿睡之前可以去冲个澡。”
……
方宥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侧身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机舱里还有别的客人在休息，程清烟说话声音也不大，更多还是亮着眼睛向他指。
方宥礼看出她的意思，眼底浮现几分柔和。
她是真的可爱，生动。
他怀着恨意而来，和她相处了这么久，却总是不自觉被她的某些小事打动。
仿佛僵硬停滞的心脏倏地跳动，那块硬石逐渐出现裂痕，然后破碎。
空姐将他们点的水拿来，程清烟笑嘻嘻地和他隔空碰杯。
方宥礼失笑，配合举杯。
长途行程总是疲惫的，两人下了飞机后直奔酒店，程清烟一进屋就丢了行李箱倒在床上。
“啊好累。”
方宥礼跟在身后将两人的行李箱摆好：“刚刚在飞机上不是睡过了。”
程清烟抱住一个枕头翻过身坐起：“飞机上再怎么方便睡着也不如家里或者酒店嘛。”
方宥礼点头：“嗯，那我先把床铺好。”
他将行李箱打开，拿出准备好的床单被罩。
出门在外，还是自己准备些常用的日用品才好。
程清烟赤脚跳下床：“怎么弄啊我们一起吧。”
方宥礼将东西拿出来放床上，见她没穿鞋又拿出拖鞋给她穿上：“没事我一个人就行，在飞机上就吃了一顿，这会儿饿不饿？”
程清烟连连点头：“那我们点个外卖吧！”
方宥礼没意见。
程清烟盘腿坐在沙发上美滋滋地浏览外卖页面，挑了几家具有当地特色的店铺下单。
方宥礼没问她都点了什么，但接到外卖时还是愣了下。
“这么多都是我们的？”
外卖小哥再次核对订单：“是啊就是这个屋的。”
方宥礼深吸了口气，无奈接过。
这他们两个怎么吃得完？
方宥礼有些头疼，北方菜量大，估计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程清烟包好头发从浴室出来：“诶，我的外卖到啦？哇好香。”
方宥礼将菜品摆好：“嗯，过来吃吧。”
程清烟期待地走近，见到一桌子的菜也不由得一愣：“这么多？”
方宥礼有些好笑地帮她扶正头上的干发帽：“确实有点儿多，没事，这里有冰箱，可以明天再吃。”
程清烟长叹一声，闷闷不乐地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明天还想吃别的呢。”
“你想吃什么就买，明天我把这些吃完。”方宥礼拆开一包一次性餐具递给她。
程清烟顿时喜笑颜开，接过筷子：“方先生也太好了吧。”
这就太好了？
她总是这么容易满足。
程清烟说是第二天要吃别的，可还是在方宥礼热好饭菜后拿起筷子乖乖坐在他对面。
方宥礼微微蹙眉：“你点的外卖还没回来？”
程清烟摇头：“我没点，这些菜真的好好吃啊我昨天晚上没吃够。方总舍不舍得再分我点儿呀？”
这有什么不舍得的。
不过是些热过的饭菜而已。
方宥礼将她昨晚说的喜欢但实在吃不下的几道菜往她面前推了推，程清烟笑得眉眼弯弯：“谢谢方总。”
方宥礼低笑：“好了快吃吧。”
滑雪的行程是在下午，滑雪板和装备都是他们自带的，程清烟全副武装来到滑雪场时，方宥礼还站在入口有点儿犹豫。
程清烟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什么呢？”
方宥礼回神：“在看……他们滑的很厉害。”
程清烟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也很厉害，而且我能教会你像我一样这么厉害。”
方宥礼虽然没见过她滑雪，但听后莫名相信她，点点头和她一起进去。
程清烟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对方宥礼道：“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从那个坡上滑下来。你可看好别把我认错了。”
她的滑雪服是紫色的，在雪场里很好认。
不会认错的。
方宥礼点点头，看着程清烟向不远处的坡顶滑去。
她到顶时还努力向他挥了挥手，随即又两声举起在头顶比心。
方宥礼抬头看着，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他也抬手轻晃，示意他一直在看她。
得到他的回应后，程清烟戴好眼镜做出下滑准备。
不过是方宥礼一眨眼的功夫，她便毫不犹豫地从坡顶快速滑下，以流畅的曲线飘荡出纷纷白雪。
如烟如雾，干净利落。
她说的没错，确实很厉害。
甚至当她回到他面前时，他还怔愣着没反应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
程清烟将护目镜摘到帽子上，笑嘻嘻地看向他。
方宥礼回神，扯下手套拂去她脸颊上的雪。
“嗯，特别好。”
程清烟一下子有些凉，缩了下自己又抬手轻轻蹭了下，嘟囔道：“别把我妆弄花了。”
方宥礼摇头：“没有，还是和之前一样。”
那程清烟就放心了，她一手抱住单板一手拉住方宥礼的手：“走吧我们去那边。”
方宥礼被她拉得一下子没站稳踉跄了下：“怎么不在这边了？”
程清烟好笑地指了指刚才她滑下的雪坡又指向他们要去的那片区域：“我就是在这儿给你展示一下，你新手去小坡会容易些。”
方宥礼闻言看向她所指的两个地方，这一对比那边哪里是小坡，分明就是平地。
方宥礼难得有些尴尬，还好帽子遮盖住了他泛红的耳廓：“好，走吧。”
新手区这边人更多些，程清烟他们靠边站，开始了程老师的新手教学。
“怎么样，明白了吗？”
方宥礼听完觉得也没什么难度：“嗯，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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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烟也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好，那试试吧。”
方宥礼点头，戴上眼镜做出程清烟刚刚指导的动作。
程清烟满意称赞：“对就是这样，方同学真聪明。”
她这一夸让方宥礼信心倍增，蓄力出发——
“砰！”
一声闷响发出，方宥礼出师未捷一下子控制不住趴在了地上。
程清烟也没想到会这样，惊了一下后看着地上那人的模样觉得应该马上扶起来安慰他，可又实在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最终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方宥礼……你也太……哈哈哈……”
方宥礼摔倒后脑子空白了一瞬后便被程清烟的笑声唤回思绪，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后简直想当场给自己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他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不想动了，还是程清烟笑够了蹲下身扶他。
“怎么啦方同学，遇到一点儿困难就不想学了？”
这句话将方宥礼挖了一半的地洞工程停住，心底升起几分不服气。
于是他搭上程清烟伸过来的手，费劲巴拉地站起来。
“没有不想学，刚才是失误，再来一次。”
方宥礼的胜负心被点燃，心里默默思考了一下刚才自己失误的原因，决心这次一定要成功。
程清烟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好，相信你。”
方宥礼调整好姿势，深呼吸目光坚定。
感觉到脚下的滑动，方宥礼不禁抿唇紧张。
一定要成功。
滑起来了！
方宥礼感到自己的确滑动起来后猛地松了口气。
还好，也不是很难。
程清烟看着他慢腾腾往前滑的模样在后面偷笑，拿出手机点开录像。
相机里的方宥礼只看姿势就能察觉到他的紧张，站在板上也是摇摇晃晃的不敢大幅度动作。
程清烟有些看不下去，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方同学，别紧张啊大胆滑！”
方宥礼原本都觉得自己放松多了，可一听到程清烟这句话身子又不禁顿时绷紧，一下子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着控制不住，依然避免不了摔倒的境况。
不过还好这次他有了经验，侧身坐倒在了地上。
虽然摔得屁股有点儿疼，但还好不是像第一次那样趴着，不会那么尴尬。
程清烟见状停止录像连忙向他滑去，还不等她过来，方宥礼已经自己挣扎着站起来了。
程清烟对他莫名的自尊心有些好笑：“好啦别不好意思，刚开始学嘛，摔倒很正常。”
方宥礼摔了两次已经摸索出了些窍门，点点头道：“嗯，没事我再多试试就好了。”
果然，方宥礼又练了几次已经越来越熟练，连程清烟看了都忍不住在一旁鼓掌。
“对就是这样特别棒！可以拐弯别怕，哇成功了！”
方宥礼都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嘴角勾笑。
“哪有那么夸张。”
程清烟一手将他胳膊拉起来一手与他击掌：“就是很好啊，学生学得好才能体现出老师教得好对不对。”
方宥礼忍俊不禁：“对，多亏了程老师。”
程清烟闻言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