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荔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密室一劫后,心里堵的很,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整日里昏昏欲睡。
颜烨连日忙着南方汛期的政务,每日回寝宫时,她要么在沉睡,要么在抄写经文。
从前的活泼洒脱消失殆尽,如今的她对什么都只淡淡应“好”,仿佛换了个人。
颜烨心下不安,悄悄命御医为她诊脉,却查不出病因。
太医们皆说她身体无恙,或许是受了惊吓“失了魂”。
他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又接连换了几位御医,结论却如出一辙。
望着整日死气沉沉的柳荔,颜烨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连对她身体的欲望都减了大半,她眼底的空洞,总让他莫名发虚。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近日里动辄摔奏折、斥宫人,满朝文武皆战战兢兢,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就连柳浩在上朝时,都不敢大声喘气。
下朝后,有官员追着柳浩打听:“令妹不是正得宠吗?太子近日为何这般烦躁?”
柳浩皱眉道:“我也不清楚。”
官员甲赔笑道:“柳相不妨借探妹之名,替我等问问?”
官员乙附和:“正是,还请柳相辛苦一趟。”
柳浩仔细一想,自柳荔醒来后,他确实十余日未见妹妹。
于是他应下,退朝后并未出宫,而是直奔东宫。
这时颜烨还在上书房批奏,柳荔正躺在院中横椅上晒太阳。
日头正盛,暑气蒸腾,院子里的花草都耷拉起头。
柳浩见状,忙上前扶住她:“小五,这般热的天,怎的还在晒?快些进屋,当心中暑。”
柳荔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自家四哥,勉强笑了笑:“晒晒太阳身体好。”说着又要往椅背上靠。
柳浩心疼地将她扶到阴凉处,命小绿打来一盆温水,为她擦了擦脸,又搬来两把竹椅,兄妹二人这才坐下说话。
“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柳浩握住她微凉的手,眼底满是关切。
柳荔摇头:“说不上来,就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整日里浑浑噩噩的。”
柳浩轻叹:“你小时候体弱,大夫都说难活过十八岁。幸而遇见师父玄清子,治好了你的病。如今你这般,我派人去寻师父来,再为你瞧瞧如何?”
提起师父,柳荔想起在山上的日子。
那时云淡风轻,她跟着师父采药、练剑,何等快活。
再看如今被困在这方墙之内,如金丝笼中的雀鸟,生不如死。
越想心中越难受,不由自主地流下泪。
柳浩吓了一跳:“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的哭了?你从小到大,可没掉过几回眼泪啊!”
柳荔慌忙拭泪:“四哥莫慌,只是想起些一些事。”
柳浩到了嘴边的“可是密室里受了惊吓”终究没敢问,怕触痛她的伤口。
他拍了拍她的手,咬牙道:“是哥哥没用,没能护好你。我这便去求太子,带你出宫散散心。”
说罢便要起身,一转身,却见颜烨正缓步向他们走来。
柳浩忙整衣行礼,直言道:“太子殿下,臣想带舍妹回柳府小住几日,望殿下应允。”
颜烨目光落在柳荔身上,问道:“可想去?”
柳荔懒懒地应了句:“都行。”
颜烨道:“这几日孤有空,陪你去外面散散心。”
柳荔还是那句“都行”,便定下了此事。
颜烨对柳浩道:“明日孤带她去镜湖山庄,游玩几日你看如何?”
柳浩只能应下,又看了眼柳荔,这才离开。
镜湖山庄是皇家避暑之所,离京城百来里,建在半山腰。
夏季最热时,晚上睡觉仍需盖被子,加之有天然温泉,更是疗养圣地。
从前皇子皇女们到了夏天,总会在山庄住上一两个月,冬天也会来泡温泉。
颜烨怕柳荔无聊,特意带了小绿与小紫随行,侍卫只带了几个贴身的,其中便有柳云川。
说来这柳云川跟在颜烨身边几日,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去的路上,柳荔与颜烨坐在马车中,他骑马随行于侧,时不时掀起车帘冲柳荔喊道:“姑姑,你看这里风景真好,空气也比京城里清新。”
“呀,那边有只白色的鸟,我从来没见过!”
“姑姑你快看!”
柳荔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被柳云川喊了几次,只得探出头望去。
大树枝头停着一只浑身雪白的鸟,长而尖的喙,也不知是什么品种,柳荔也是第一次见。
那鸟儿似听见动静,忽然“扑棱”两下翅膀,飞向空中,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视野里。
柳荔盯着它飞走的方向,眼里露出向往之色。
“姑姑,它飞走了。”柳云川抬手挡住阳光,往鸟儿飞去的方向眺望,忽然兴奋道:“哇哇哇,姑姑!你快看,它又飞回来了,还带了一只!”
柳荔再度望去,只见那鸟儿身边多了一只同样通体雪白的鸟。
她不由笑道:“呀,是不是要在枝头筑巢?”
“有可能。”柳云川点头,“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
他扬起马鞭抽在马背上,马儿疾驰向前,冲至队伍最前方,嘴里还不住发出“哦哦哦……”的喊声。
或许是被他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感染,柳荔心中的郁结稍减。
她探出大半个身子,望着柳云川矫健的身姿,不由得会心一笑,回到马车时,嘴角仍带着笑意。
颜烨见她眼中有了几分生机,暗自为带柳云川来的决定感到满意,手不自觉地搭在她手上。柳荔不抗拒他的触碰,只是盯着他的手沉默不语。
忽然,颜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亲吻她的脸颊。
柳荔轻轻推,他却无动于衷,反而愈发大胆,从脸颊辗转至唇,激烈地吻住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
柳荔大口喘息,脸颊绯红,并非因害羞,而是缺氧所致。
可在颜烨眼中,她今日不仅有了生气,面上的绯红更添娇媚。
心底的欲望再度翻涌,他将身体贴紧她,又开始动手动脚。
柳荔的棱角早已被磨平,此刻抱着破罐子破摔、心如死灰的心态,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施为。那好不容易泛起的一点生机,又被他消磨殆尽。
颜烨整理她身上的衣衫,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的红痕,鬼使神差地又吻了上去,良久才缓缓停下。
他再次替她理好衣领,将她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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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荔疲倦至极,不想说话,也不愿动弹,嗅着颜烨身上的味,在马车的晃动中不知不觉睡去。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颜烨的声音:“轻些声响。”
她翻了个身继续沉睡,再睁眼时天色已暗,刚想起身,外屋传来小绿与小紫的交谈声。
小紫道:“呀,太子殿下的头痛症是不是发作得少了?”
小绿:“好像是,这十多天都没犯过。”
小紫:“肯定是因为小荔姑娘,太子可喜欢她了。太子抱她下马车时都不让我们插手,我偷偷瞧见小荔姑娘脖子上的红印,她早上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小绿:“你是说?”
小紫压低声音:“肯定是在马车里又要了小荔,太子从前可不这样,如今天天缠着小荔,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粘在她身上,他也不怕小荔身体吃不消。"
小绿:“你一个姑娘家,在哪里学的这些浑话?别瞎说,要是被太子听见要掉脑袋的!”
小紫:“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就不能说了。再者我才没瞎说,我还知道小荔姑娘根本不喜欢太子。”
小绿急忙打断:“我的姑奶奶,你可别乱讲!太子听见了,咱们都要掉脑袋的!”
小紫:“我们刚到不久,就有人送来公务,他去处理了,现在正忙着呢。”
小绿叹了口气:“那也别乱议论。”
小紫:“我真没瞎说!你看小荔姑娘这几天一点都不开心,她要是真喜欢太子,哪会是这副模样?”
小绿道:“皇家的事,咱们少掺和,说多了要杀头的。”
小紫:“我老家有个姐姐,成婚后没多久就跟小荔姑娘一样,整天嗜睡,旁人来家里做客,她也不爱搭理。你知道后来怎么着吗?”
小绿好奇:“怎么了?”
小紫:“上吊自杀了!就死在自家房梁上,她才比我大几岁啊。”
小绿沉默片刻,叹道:“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小紫:“谁知道呢?想想咱们只求活着就好,她却自己断送了性命。你说小荔姑娘会不会也这样?”
小绿忙道:“呸呸呸!别乱讲,坏的不灵好的灵!”
小紫:“但愿吧......”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赶忙闭上了嘴。
门被推开,颜烨缓步走入,问道:“醒了吗?”
小绿连忙答道:“柳姑娘还未醒。”
颜烨摆手示意两人退下,小紫和小绿匆匆退出门外,临走时不忘掩上门。
颜烨轻步走到里屋,见柳荔躺着,便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在她脸上勾勒轮廓。
指尖不小心刮到她的脸颊,柳荔缓缓睁眼,对上颜烨那双深沉幽暗的眼眸。
她别过头去,不愿看他。
颜烨柔声道:“饿了吧?饭菜已经备好了,起来一起吃些。”说着便扶她起身。
柳荔懒洋洋道:“不饿,想再睡会儿。”
颜烨却不依她,坚持要她起床。他拿起外衣给她披上,又抱她起身,替她穿上裙衫,系好腰带,扶她坐下后,竟弯腰替她穿鞋。
柳荔刚想说‘我自己来’,却见颜烨盯着她的足尖,喉结滚动,神色骤然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