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听了她的话,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他们可能已经汇成了一个小帮派,藏匿于龙山城的各个角落,随时传递,散布消息。”花妙棠说,“这是最坏的地步。”
“那样岂不是……”风无痕张了张口,他分外担忧,担忧会不会因此有了第二个血棠宗。
他,雪无踪,以及任何人……都分外清楚,血棠宗所带来的,是江湖中最令人避之不及的恐怖。
“放心,这种程度和血棠宗那种比完全不够看。”花妙棠看出他心中所想,随口安慰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草台班子,被搅和几下就散了。”
她又想到青鱼县的那个“鬼棠”,心却沉了下去。
那人的轻功,恐不在她之下。
“一切按计划行事,你不必担心旁的,只需干好你自己的事。”花妙棠顿了顿,“我这边自会处理好。”
“你我倒是放心。”风无痕道,“只是那小公子从头都不知情明日成亲我替他之事,该怎么告诉他。”
花妙棠笑了声,“这个你无需担心,我已经和陈大人安排好了。”
“也好。”风无痕点头,“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他身边的那些人也不能全信。”
花妙棠想到今日蒙混进府的“丫鬟”,忍不住头疼,她只是配合陈知府做事,又无自行做主排查的资格,偌大陈府,易容之人进来,想要一一揪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你识人的本事如何?”她问风无痕。
“不比雪无踪差。”他骄傲道。
……真他爹能睁眼说瞎话。
花妙棠心底骂了句。
“你既擅长识人辨貌,那一会儿你便把陈府上下挨个看一遍,以防到时候有人浑水摸鱼,如何?”
然后她便看到风无痕一言难尽的神情。
风无痕: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陈府几百人,你让我现在挨个看然后记住?”风无痕难以置信道。
花妙棠想起陈绛书来,那小公子记忆惊人的,倒是可以帮他。
“那叫陈小公子来帮你好了,他从小待在府里,今天又是他一眼认出了假丫鬟,想必是个行家,再被你指点几番都能出师了。”
风无痕气不过,他不就是没陈绛书读书多么!怎么人家在她嘴里就变成比自己强了!
花妙棠见他满脸不服气,忍不住想笑,“怎么,觉得不甘心?”
风无痕没说话。
“术业有专攻嘛。”她说,“你易容还是很厉害的,千人千面,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长什么样呢。”
风无痕这才冷哼了一声。
啧,雪无踪能教出来这么个幼稚小鬼也是厉害,怪不得从前江湖小报从没提过他儿子,实在没什么看点。
风无痕浑然不知自己早就被花妙棠看出老爹是谁,反正雪无踪名号那么响,他没事儿拿出来对比一番怎么了。
“既如此,那就让陈五郎来协助我。”风无痕朝小筑方向走去,“先说好,他可不能给我添麻烦。”
而这时陈绛书正喜滋滋坐在庭院前石凳上等着心上人,结果等了会儿见花妙棠领着个陌生男人过来了,当即心里有些吃味,又见对方相貌平平无奇,吊儿郎当,却又和花妙棠说话如此熟稔,更不甘心,于是强忍酸意开口,“花娘子,这位仁兄是?”
花妙棠坦然道,“这是我江湖故交,此番听闻我成亲,特来贺喜的。”
风无痕装模作样冲陈绛书一拱手,“鄙人吴某,早就听闻龙山城陈家五郎惊艳绝伦,才气盎然,如今一看,果然是名副其实。”
陈绛书闻言心头芥蒂顿消,回礼道,“吴兄谬赞。”
花妙棠在一旁冲他使了个眼色,陈绛书心领神会,立刻道,“吴兄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进里一叙。”说罢便屏退左右,叫他们不必伺候,又请风无痕进了客堂。
直到关上门,确定四周无人后,花妙棠道,“吴弟听闻煞鸳鸯易容入府一事,特前来相助,他最善识人,只是陈府丁口众多,实在认不过来,还需烦请公子协助一二。”
陈绛书听后心下安定,立刻道,“这不算难事,吴兄尽管开口便是,我自当尽绵薄之力。”
妈呀,跟读书人说话真累,咬文嚼字的。风无痕强忍开口粗俗,笑道,“那请五郎带在下巡看府中男女老少,也便发现有无可疑人物混入。”
陈绛书忙点头,“那我这就和你一同前去。”
“不可惊动旁人。”花妙棠道。
“放心,只当我是陪吴兄府中上下走走,这些人便能悉数看完,不会引起他人揣测。”
虽然没能和花娘子一起吃茶有点失落,但能帮上她忙,也会被她和她朋友高看一眼的!
想到这里,陈绛书不由得干劲儿十足。
花妙棠弯起眼睛,“小公子办事我等自然放心,那我便在这儿静候佳音。”
陈绛书被她一夸更是开心得找不着北,领风无痕风风火火去了。
见二人相处起来相安无事,花妙棠放下心,便又去找陈知府相谈,陈知府正忙着叫人布置陈府成亲装饰,亲力亲为,看起来煞有介事,又吩咐管家宴请宾客要分外认真,不可有遗漏,花妙棠靠在一边听了半晌,陈知府才注意到她。
“花娘子。”
花妙棠笑着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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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来龙山城最大的喜事,大人已然安排好了。”
陈知府接过一旁管家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花娘子既已求得我儿姻缘,为人父母自要尽心安排,只是成亲匆忙还有不周之处多多担待才是。”
“大人哪里的话。”花妙棠随手拂过院中刚挂上的红绸,“我从不拘泥这等礼节,能嫁与五郎也是我之幸事。”
陈知府此时反而庆幸起花妙棠的身份来,江湖儿女本就不注重成亲诸多礼仪避嫌,不然五郎也不会成亲前一天还和她见面,这样反倒不会惹人生疑。
只是江湖女子常年抛头露面,做正妻还是过于……
陈知府不由心下叹气,以花妙棠之气度,难怪自家小子见了会一头扎进去,若花妙棠不是这样的身份,配五郎简直绰绰有余,他本想着五郎只要平安顺遂便好,无所谓身份门第,便有意撮合二人,结果之后花妙棠找他,直接挑明自己已是有夫之妇,陈知府顿时想到前天陈绛书提起此事支支吾吾的神情,一下子全明白了。
怪不得这般扭捏!
这臭小子果然是平时话本子看多了,这回好了,看上了个别人的妻子!
那天给陈知府脸皮臊的,亏他先前还让五郎多多跟人家相处,知道真相后他连连向花妙棠赔不是,好在人家不计较,若传出去,岂不是败坏陈府名声?
把这出戏演了,煞鸳鸯捉了,再把真相一讲,到时候人都走了,五郎也不必牵肠挂肚。
想到这儿,陈知府心中轻松些许,连带着对花妙棠都多了几分慈爱,“花娘子不如在这里用了茶再走?”
且说风无痕和陈绛书二人离去,待到日暮时分方才回来,陈绛书果然靠谱非常,滴水不漏,旁人看只是他和来拜访的侠士一见如故,带他游玩府中罢了。
“吴兄和我已将人一一验过,没有异样。”陈绛书道。
“五郎可真厉害,走了一天气儿都不喘一下,都不走回头路的。”风无痕走到桌子旁猛灌一壶茶水,结果被苦得直咧嘴,“这么看反倒是我拖人家后腿。”
“说明公子有练武天赋。”花妙棠好心递过去几颗蜜饯,风无痕赶紧抓过一股脑吞了。
“哪有的事。”陈绛书心虚挠头,“都是之前躲私塾先生溜出去玩练出来的罢了,之前爹请的人教我学武,扎一炷香马步我都能躺三天呢。”
“我已经在他们身上偷偷抹了秘制磁粉,五郎明日用我给你的磁石一验身边人便知,磁性相斥则无事,若感有磁性相吸,说明那人有异。”
“好,我已晓得。”陈绛书下意识摩挲几下腰间那枚不起眼的黑色石头,“明日人多口杂,娘子和吴兄可要千万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