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妙棠背手而立,与煞鸳鸯相对不过几尺,“这位小畜生好大的口气,怕不是刚吃了茅坑的热乎屎来这里大放厥词了?”
煞鸳鸯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又笑道,“娘子怎么来得这样悄无声息,倒是吓我一跳呢。”边说着,身体却慢慢朝后退去,“只是今天来得匆忙,没携什么拜访礼,娘子切莫怪罪,明日我好好补偿便是。”
花妙棠嗤笑了声,“我这人最不喜拖泥带水,哪里需要明日,索性今日把事情办全了多好?”话音未落,她便如箭一般朝煞鸳鸯掠去!
煞鸳鸯瞳孔微缩,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瞬时收起,他急急后撤,身形一矮,想直接贴着房瓦跳下,同时反手便向花妙棠甩出数十根银针,直刺其面门!
陈绛书见状心急如焚,在下面卯足力气大喊小心,却见花妙棠袖袍一拂,内里劲气振荡而出,好似强风般将银针尽数扫落,借拂袖之势,直直截断煞鸳鸯逃跑的后路。
“娘子的身手若是在床上想必更有一番滋味!”煞鸳鸯明明自身难保,却不忘言语挑逗,他急停转身迎向花妙棠,又从袖中滑出一柄匕首,扑刺向对方!
回应他的只有花妙棠一声冷笑,她并没有躲闪,竟直接用二指并拢截住刃尖,同时另一只手五指成爪,直扣煞鸳鸯咽喉!
煞鸳鸯躲闪不及,反将脖颈送上了她的掌心,被花妙棠紧箍住,呼吸瞬间困难起来。
“没开刃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唬人?嗯?”花妙棠扣住对方咽喉的手猛地向下一压,同时一记鞭腿直扫他膝弯处。
“噗通!”
煞鸳鸯双膝一软,只觉自己好似被生生从中间折断,对方的手死死收紧,将他摁倒在房上,花妙棠单膝撑地,眼神冰冷,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只能发出“嗬嗬”嘶鸣的可怜虫。
“别挑衅我。”她轻轻开口道。
“一个冒牌货,觉得会点轻功就是煞鸳鸯了?”
众人闻言大惊,此话之意莫非真正煞鸳鸯另有其人?
花妙棠提起“煞鸳鸯”的脖颈,像提溜一只鸡崽一样从屋顶将他拎下去,“他的内力不足以支撑他使出盗头祟,顶多是个借着煞鸳鸯名号想要出名的玩意儿,不过倒是可以押下去叫人问问。”
说罢一拳打在对方小腹,“煞鸳鸯”身体登时痛苦蜷起,还未来得及从唇边喷出一口老血,便被五脏六腑几欲移位的痛楚刺激得昏了过去。
众人看向花妙棠的眼神更加崇敬了。
花妙棠莫名其妙回看过去,这人的路数但凡他人有点功夫都能收拾,看她干甚?
“花娘子,这……”
“用防缩骨的绳子捆了交由陈大人,此人明知明日陈府成亲,今日又来犯浑挑衅,想必受了什么指使。”
几个护院忙应了下来,将“煞鸳鸯”捆了带下,陈绛书这才松了口气。刚想问花妙棠是否受伤,却发现她正看着自己。
“公子方才可受惊了?”
陈绛书的脸又慢慢红了,他摇摇头,“我哪里会有事,倒是你,没被那人伤到吧?”
花妙棠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哪里会受伤,只是……”
她眉头微微蹙起,语气平添了几分凝重,“公子可能已经被真的煞鸳鸯盯上了,方才那般打斗,不过是试探一番。”
陈绛书攥紧衣袍,“他见了娘子这般身手,还敢来挑衅?”
花妙棠沉声道,“公子可知,夫妻间新婚之夜,洞房不过是其中一环。”
呀,洞房……
陈绛书身后小厮见自家主子脸涨红得像个熟瓜,顿感恨铁不成钢,忙递过一把扇子,“天热,五郎还是多扇扇,热坏了身子老爷可是要心疼的。”
花妙棠想到此不由得叹气,想当初她和季云岚成亲还是成得过于草率,哪里有那样多的讲究和繁琐的步骤,她最是个怕麻烦的性子,那会儿又不敢大张旗鼓办亲事,于是季云岚自写了二人婚书,他们在村子里摆了几桌酒席然后吃完乐颠颠洞房,省心省事,结果这般看来终究是亏欠了季云岚。
她转而冲陈绛书道,“这两日我自会暗中保护你,但公子也要增派好人手,莫要中了煞鸳鸯调虎离山之计。”
陈绛书扇子挡了大半边脸,听了花妙棠的话连连点头。
小厮不忍直视,五郎就是被话本子荼毒了!把自己看进去了!这少年春心萌动怎么玩得过那个多年行走江湖的女人啊!
花妙棠觉得俩人继续待在这儿似乎也不合适,“去用早饭?”
陈绛书顿如梦初醒般,“好,好!我带你去!”
跟着陈绛书来到膳厅,花妙棠被一桌摆得满满登登的菜闪瞎了眼。
……不愧是陈府,早饭花样这么多。
一落座,陈绛书的动作便殷勤了许多,恨不得每样都给她来点。
“这个是咸蛋黄瑶柱粥,娘子可要用一些?”
想到自己在家里临出门前还没来得及吃的半个咸鸭蛋,花妙棠突然心痛起来。
浪费了这不是!季云岚给她腌的啊!
“这个是奶黄酥油包,娘子可要来点?”
坏了,还有放在锅里的酒酿馒头,忘了吃这几天肯定发霉了!!!
花妙棠这顿饭吃得是食不知味,心神不宁,觉得自己出门还是太仓促了,好歹先把家里煮熟的干粮带着,总比放那儿长毛强啊。
陈绛书看向花妙棠突然难看的脸色,心里无缘由没底起来,他小心翼翼问道,“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啊?没有没有。”花妙棠回过神,强压下粮食被浪费的心疼,端起碗呼噜呼噜将粥喝得一干二净,几口又吃下包子,陈绛书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你若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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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明天我再让厨子做便是了。”
“哪用这么费事,随便给我一口粥就行。”花妙棠吃完,用帕子抹了几下嘴,“吃饱了,不如我们找陈大人再敲定明日事宜?”
陈绛书点头,“父亲这会儿应在忙,我们未时过去便好,趁这会儿有空,不若我陪娘子在府中转转,再检查一遍布防?”
“也可。”
花妙棠起身,“听闻公子记忆聪颖,异于常人,可否将龙山城的大街小巷,商铺分布都同我讲讲?”
陈绛书听了她的话眼前一亮,他正愁不知如何同花妙棠搭话,正好对方问到他极擅长的本事,心中大喜,“娘子尽管问,不止龙山城,本朝二十四城,从街巷分布到地名典故,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妙棠笑了,“小公子年纪尚小,知识竟如此渊博。”
她,她夸我了!
陈绛书心里愈发雀跃,“娘子谬赞,我不过是贪玩,又好游山玩水,略记一些地方风土人情罢了。”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时辰,花妙棠算是彻底见识了陈绛书过目不忘的记性。
少年说得眉飞色舞,面色因激动浮起一抹薄红,花妙棠暗暗想,若是海棠阁还在,她定要重金聘请这位小先生做参谋,这记性,这口才,啧啧。
只可惜现在人去楼空,她又没钱。
“……再说到京城,当属云,李,沈,胡四家最是鼎盛,云家当年的老祖宗便是做海商空手起家,被子孙越做越大,如今说一句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云家?”
花妙棠的视线落在荷塘下那只胖乎乎的锦鲤,“肥得流油?”
“云家商路如今遍布各地,又深得当今圣人赏信,可谓烈火烹油,极其风光。”说到此,陈绛书顿了顿,“娘子行走江湖多年。可曾听闻过云拂山此人?”
花妙棠道,“公子说笑了,我一村野乡妇,离京城住的这样远,孤陋寡闻,哪里认识人去呢。”
“云拂山是云家嫡长子,在商界中口碑甚好,人儒雅随和,只可惜前段日子出海遭了海难,生死未卜云家如今很是焦头烂额。”
……见花妙棠听得心不在焉,陈绛书也识趣闭口不谈,也很快聊起其他三家来。
“李家的丝绸,沈家的酒楼,胡家的药方,都是顶有名的,对了,胡家每年都要从龙山城购进极多的美人芝制药。”陈绛书笑道,“美人芝是龙山城独有的药材,与三七,当归同制成玉蓉丸,最是补气养颜的,有容颜焕春之奇效,此丸在京城公子小姐颇为风靡,这样的药材路子如今已经被胡家重金买断,京城市面上的玉蓉丸若没胡家的章,娘子可千万不要买。”
玉蓉丸?
花妙棠想若是有机会买上一瓶给她家相公用,似乎也不错。
但是以季云岚的容貌,应该用不着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