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约法三章。”秦初道。
“第一，你有随时叫停的权利。”
“第二，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喊我。”
“第三，假装情侣期间所有费用支出由我承担。”
秦初问，“可以吗？有需要补充吗？”
“非常可以，”时清妍在耳边做打电话手势，“有任何需要叫我，清妍随叫随到。”
秦初笑了一下挥手告别，他没有回班，双手搭上栏杆，奶茶在指尖晃动。
风拂发丝微动，仰头，草木香柔柔拂过，在后颈转个圈，送来清冷的香味。
自然垂落的手背用力握住一瞬，指尖划过，转头奶茶已经在牧野手上。
他双手背在身后，双眸明亮，盛着数不清的喜欢：“先来后到，你要喝我的咖啡。”
烈日灼灼，地面反刍刺眼的刀光，秦初眼前阵阵发白，双手握拳：“我和时清妍在一起了。”
“你撒谎。”牧野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你是在对我生气故意骗我，你不喜欢她，我知道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模样。”嘴唇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只喜欢我。”
牧野的话如一把野火将秦初心中犹豫烧得一干二净，他耳膜嗡嗡作响，视野边缘发红、模糊。
他什么都知道，高高在上俯视自己的喜欢，追求他时一定很可笑吧，冷眼旁观自己的喜欢。
秦初的脖颈、脸颊细密的发麻，唇舌作颤，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不信！”牧野紧紧拽着秦初双手，“你会对我好一辈子的！你永远喜欢我！我们永远在一起！这都是你许诺我的！你对我发的誓……”他身形佝偻，紧紧抓着秦初，无数次要来的誓言是他唯一的浮木。
秦初用力甩开转身离开。
秦初猝不及防被用力拽得背撞墙壁，抬眼牧野与他仅呼吸间距离，吸气间淡淡的清香。牧野眼神狠厉，眼尾红晕更显面色苍白，“秦初，你敢摸着心口说你不喜欢我吗？”
秦初盯着他耳垂红痣冷冷道：“不喜欢。”
“我不信！”牧野像抱毛绒玩具将他紧紧揽住怀里，严丝合缝。
秦初浑身颤抖，他一时以为是被牧野气得，半会才反应过来是牧野在抖。
他用力推拒的手在半空放下，“放手。”
“秦初，”牧野抵在他肩头，那块布料又湿又沉，“我可以是女生。”
秦初以为自己幻听、做梦，或者直接疯了，不然怎么会听见这样的话。
秦初的“顺从“”让牧野缓缓松开力道，“秦初，我们回到以前吧。”
原来疯的是牧野。
大风迷乱双方视线，秦初的身体一下空了，被风吹得后退，他说不出一句话，他也说不出一句话。秦初头也不回离开。
牧野修长的身影在无人的角落无限拉长，乳白的奶茶争先恐后奔涌。
——
铃声在校园炸开，学生陆续走进教室。
“回来啦？”门口的大鹅们扑腾翅膀围上去，“什么情况？说说呗说说呗。”
“上课了还乱晃，通通报告老师！”秦初很少摆班长架子，此刻嘴角下垂只想将它揉成反方向。
“太过分了何纪！必须负荆请罪！”
“太过分了刘博！必须检讨三万字！”
“太过分了路久！下次考试必须第一！”
路久：？？？
“那还是秦初辞职我来当班长吧。”
秦初笑了一下，默不作声从他们中间挤出去，拿出一本新试卷，一支笔，写。
周围人愣愣看着秦初将自己溺死在题海里，挤眉弄眼交流。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
他被时清妍拒绝了？
不是时清妍喜欢他吗？
那他拒绝时清妍被打啦？
有可能！
“干嘛？你们玩木头人啊？”突如其来女声打断分析。
众人吓得一激灵，转头乔梦站在讲台上笑得刀人。
“这堂课分析试卷，谁最后回座试卷给我。”
乔梦讲卷喜欢用学生的试卷，对讲过知识点重错一顿阴阳怪气，大家又爱又恨，毕竟只要不是自己，谁不爱上课小品？
“噼里啪啦”一顿响，瞬间归位。
离得最远的路久：？？？
不是，他昨天写到后面不耐烦全瞎写的啊！
路久单手撑着桌子稳住身形，谁现在能救他就是他亲爹啊！
“报告。”晚归的牧野站在门口，鬓角发丝一缕一缕，皮肤泛着青玉色冷光。
乔梦问：“没事吧？”
牧野视线从秦初身上拔开，对乔梦摇摇头。
“这堂课讲试卷，你把你的试卷给我，和班长一起看。”刚好简单摸底牧野情况。
“好的老师！”牧野如士兵般挺身，走路带风越过无数同情目光，转身腿撞桌角，踉跄小跑将试卷送给乔梦。
乔梦玩笑道：“跋山涉水啊。”
牧野礼貌一笑，风似回去，椅一转，在秦初旁边坐定。
秦初手腕一甩试卷传给他，继续写试卷，从头到尾除了手其他地方没动一下。
“我决定了，”他扯着嘴皮子上扬微笑，“祝你幸福。我不想你生气，之前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挡事的试卷随手一扔，矮下身子，眼里血丝如网：“别对我生气。”
秦初笔尖动作一顿。
全身贯注扫描的牧野也跟着心中一跳，“就像你希望我永远开心一样，我不想让你烦恼。”他深吸气再次上扬嘴角，想装作洒脱，“我们做好朋友，最好的好朋友。”却嘴角下撇笑得不伦不类。
讲台上乔梦：“……这个语法必考，谁考试错了抄一万遍！”
秦初不动不说话，指腹在卷上摩擦。
牧野连最起码的假笑也维持不住，下身困在自己的范围，上身早已倾向秦初：“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真得不喜欢你了。”
秦初伸手，拿回试卷放在他面前，指尖点点，“好好听课。”
“好好，我好好听课。”牧野的心情像是感冒多日一下通气的闭嘴，乖巧盯着试卷看，过了几秒小心翼翼觑着秦初神色，“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嗒叭”，秦初将笔扔试卷上。
他还没来得及谴责，一道压着怒气的声音插进来，“牧野，这题选什么？”
把我们秦初惹生气，他只会毛茸茸走开并要求你好好听课
大家上课要好好听课呀，秦初牧野是坏榜样
牧野比秦初高一点点，踮踮脚就一样高了，秦初寒假和他在一起时，总是心机的穿增高鞋垫、站高处、偷偷踮脚，牧野刚开始故意跟秦初比着踮脚，之后为爱屈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好好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