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不要脸!”
朱晓星气得嘴唇颤抖,在她看来,苏见欢就是他们感情的第三者,不仅意图破坏她和乔卫国的婚姻,还想毁了乔卫国,简直恶毒得没边!
苏见欢都被这人的奇葩逻辑逗笑了,“噢~你要脸,所以跟一个已婚男谈恋爱结婚。”她说着,视线移到对方隆起的小腹,微笑:“还生子,真是好家风,好家教。”
这波嘲讽拉满,朱晓星圆圆的脸乍青乍红,正要开口再说什么,苏见欢转身直接走向军属管理处。
没观众的戏有什么好唱的?纯纯浪费感情。
“站住!”
“谁准你走了!”
朱晓星更生气了,一个土包子村姑竟敢嘲讽她,还敢在她话没说完之前,先走了?
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深深冒犯了!
苏见欢不仅不停下来,还走更快了,朱晓星火冒三丈地追上去,脚下绊到什么,“啊”了一声摔在地上。
“苏见欢!”
乔卫国收到消息匆忙赶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他上前揽住崴了脚的妻子,痛心疾首地呵斥:“她是你大嫂,还怀着身孕,你居然推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思恶毒了?!”
苏见欢理都不理她,捂着脸哭唧唧扑到军嫂堆里,也不为自己辩驳,就一个劲儿哭。
刚才那一幕,都在军嫂们的眼皮子下呢!
本就知道真相的军嫂们见乔卫国如此颠倒黑白,维护朱晓星,全部义愤填膺道:“乔副营长,苏同志碰都没碰朱同志一个手指,大家都看着呢,你就冤枉人?”
“就是,真不敢想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他要怎么欺负小苏同志呢。”
女人们天生厌恶陈世美式的人物,纷纷为苏见欢打抱不平。
“乔副营长老家一个妻,城里一个妻,我还以为建国那会儿才有呢,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事,真是世风日下啊。”
“抛弃糟糠妻,娶首长女儿,真是好样儿的!”
“你们看他两口子多配啊,枪口一致对外,仗势欺人!”
“他俩结婚才四个月吧?我看朱晓星那肚子得五个多月了,你们说……”
听到这个,众人可来劲儿了,有人爆料:“你们不知道吧?我听人家卫生院的小护士说,朱同志新婚不久就去医院检查了,那时候就怀孕两个月咯。”
“呸!真不要脸!一个骚,一个坏!”
眼见形势越来越不利于自己,乔卫国义正词严对苏见欢说:“见欢,虽然你是我母亲带回来,以童养媳名义养大的,但实际父母都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疼爱的,我俩的婚姻也不过是父母的玩笑话,我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看。”
苏见欢直视他,“好,我有五问,当着大家的面,还请大哥如实回答。”
乔卫国神态镇定自若,“你问。”
“一、七个月前你回乡,我们正式拜堂,举办婚宴,你承认吗?”
“二、半年前,你牺牲的消息传回老家,为何在部队结婚,甚至孩子都有了,却不向家中报平安?你可知母亲时时惦记你,伤心得几乎哭瞎眼睛。”
“三、前几天父母意外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后,怕你名声有污,要把我改嫁给有暴力倾向且毁容的二哥,要不是我逃出来,已经被他们逼嫁成功。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
“四……”
她看了一眼柔柔弱弱窝在乔卫国怀里的朱晓星,深深看向他:“你在任务期间与朱同志相识相知相爱时,是否想过自己是已经结婚的人?”
“五、请问朱同志。”
听到苏见欢提到自己的名字,朱晓星心一紧,抓着乔卫国的胳膊,“苏同志要问什么!”
苏见欢勾唇:“请问朱同志是否知道乔卫国在老家已经娶妻的事情?”
朱晓星表情僵硬,垂着头生硬道:“不知道。”
“好。”苏见欢视线转向面沉如水的乔卫国,“当着大伙儿的面,大哥请回答吧。”
乔卫民抿唇,他设想的是苏见欢大吵大闹,这样她的话就会变得没那么可信,他比较有操作的余地。
没想到……
他这个书都没读过一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童养媳,竟然逻辑如此清晰,条理如此分明。
此情此景,骑虎难下啊。
乔卫国对苏见欢的恼怒和不满达到顶峰,眼中压抑着怒火,沉声道:“我承认我们摆过婚宴。”
他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朱晓星也震惊地抬起头看他,“卫国哥?”
乔卫国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接着说:“我回乡探亲前,意外见过几次朱晓星同志,那时就认定她是我未来的革命伴侣,打算回来找首长介绍。”
听他这样说,朱晓星深情感动地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温柔如水。
接着,他表情无奈沉痛:“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认识朱晓星同志,刚归家,母亲就把婚礼事宜准备好,我多年不在父母身前照顾,当时只是想满足父母的期待,做一个孝顺的儿子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迫不得已,将自己做的不地道事归于孝顺。
他说完,深情地看一眼怀里的妻子,“或许是我和朱晓星同志的缘分未尽吧,我成婚当天还没来得及洞房,也没来得及领证,就去执行紧急任务了。也由此,结识朱晓星同志,喜结良缘。”
朱晓星爱意汹涌,眼泪流到白胖的脸上,柔柔道:“卫国哥……”
人群中的舆论风向稍稍变了。
“这么看来,乔卫国也不算耽误小苏同志嘛。”
“没看出来,乔卫国铁汉柔情啊。”
也有人持相反意见,冷笑:“谁逼他娶了?不喜欢就别耽误人,勇敢追求他的真爱去嘛。”
“话也不能这么说,父母之命不可违,他也是孝顺,才没办法。”
“是啊,这个事情就是阴差阳错,谁也没错。”
站在人群外的祁江明眉头紧蹙,这种话术未免卑鄙,他有心想说什么,又深觉自己没有资格立场插手,他担忧地看向人群中孑然一人矗立的少女。
当他看见苏见欢依旧冷静,心中蓦然一定。
她可以应付。
苏见欢看向深情对望的二人,笑着说:“这么说来,大哥不仅有情有义,还十分孝顺。”
当事人说话,人群安静下来,全部看向她。
“大哥这么有情有义又孝顺,那你情难自禁时,怎么不想想家里摆过婚宴,在农村就算正式夫妻的妻子呢?你的责任心呢?你的有情有义呢?孝顺也抛之脑后了?”
乔卫国的脸色逐渐难看,却听少女笑问:“还是大哥的有情有义只针对个别人?”
这连珠炮似的问题,把乔卫国话里的自相矛盾和虚伪彻底暴露。
“啊,我说呢,好像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乔副营长看着糙汉一个,没想到这么会巧辩,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苏见欢不在意地笑笑,做出不想紧逼的姿态,“大哥还是回答第二问吧。”
众人再次安静下来,盯着乔卫国。
乔卫国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执行任务期间,牺牲是假消息,需要保密,所以没说。而且……”他再次柔情似水地看着妻子,“我担心父母不能接受晓星,她怀着孕,我不想她受到刺激,想着等她安全生产,养好身体,再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回家,给父母一个惊喜和交代。”
他抬起头,虎目带泪,“也向见欢认错,求得原谅,到时候帮她重新寻一门好亲事,再给丰厚陪嫁。”
听他这么说,人群里有人感慨:“乔卫国也不算没有责任心,起码他勇于认错和积极补偿。”
有人不屑:“净是大饼,没点实质性举动,你也信?”
苏见欢仿佛将微笑的面具焊死在脸上了,她摇着头鼓掌:“让父母以为你牺牲一两载,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悲你就忍心了?看来父母也没那么重要嘛,敬真爱至上。”
乔卫国的面皮抖了抖,他怀里的朱晓星忍不了心爱的人被污蔑,“你少在那扭曲事实黑白,给卫国哥泼脏水!”
“真理只会越辩越明,是非黑白,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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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都听着呢。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怎么扭曲?”
她看向不说话的乔卫国,“第三问,回吧。”
乔卫国的脸彻底冷下来,他看出来了,苏见欢今天铁了心来毁他。
毁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
他已视她为生平大敌,心中怨毒沸腾,可事到如今,只能尽量争取表现好。
“好,这后三问,我都一起回了。”
“我在这里保证,父母绝不会将你嫁给二弟,我说的。我在部队受教育多年,也是不赞成封建包办婚姻的,这一点你放心好了。至于我与晓星相爱结婚,这件事是我的错,她半点不知晓,我心里从未认为我们是夫妻,所以情难自禁……”
朱晓星感动不已,在他怀里不断喊着“卫国哥”快哭晕过去了。
他声音苦涩:“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诚恳道:“我愿意补偿你。”
这下,苏见欢是真心想为他鼓掌,将深情人设进行到底,将孝顺的大旗高举,事情就变得情有可原,变得有回旋余地了。
高,实在是高。
而且一旦现在同意赔偿,这个事情就越发能大事化小。
不过,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毁了她人生的渣男呢?
今天,他不死也得扒层皮下来。
“小苏同志,要不这样,我们先给你安排一间招待所,你住一晚,我们团部内会针对这件事开会讨论,乔卫国同志会受到什么处分,你能得到什么赔偿,我们明天告诉你。”
徐秀云紧紧拉住她的手,大有深意:“你看如何?”
这时,大门外站哨的小战士进来,敬礼:“徐主任,省革委会的人来了!”
徐秀云拧眉:“他们那帮人来干什么!”
小战士快速扫了一眼现场,如实说道:“他们说接到举报,说我们野战团有干部男女作风有问题,过来调查。”
徐秀云锋利的目光立刻射向苏见欢,“小苏同志,我们团部又不是不给你解决问题,怎么还把事情闹到革委会了?”
这话显然是有怨气的。
革委会权力大,但团部是不会容许,也不乐意把自家事儿给外人插手的。
苏见欢羞赧地垂下头,又变回那个瘦弱可怜的少女:“徐主任,我只是一个没读过书的农村姑娘而已,又没什么见识,所以才会想着找革委会的同志帮我,希望您能理解。”
事到如今,徐秀云还能说什么,连忙出去应付那群红臂章。
众人跟着出去看热闹去了,乔卫国死死盯着苏见欢。
忽然,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他的视线,冷冷看着他,眼神如刀。
这是谁?
他来不及多想,外面走进十几个红臂章,“谁是乔卫国?我们接到你男女作风不正的举报,现已成立调查小组,请跟我们走,配合调查。”
不远处,一个五十多岁的军装男人闭了闭眼,叹气:“完了,这下就算捞出来,最好的结局也只是平调到边陲部队,身上有男女作风的污点,难有升迁机会。”
一个急切的女声道:“爸,你不能不管卫国哥啊!”
“革委会的插进来了,众目睽睽之下,我能怎么办?你当我军长啊?除非他那个童养媳改口承认自己冤枉他,否则没有转圜余地。但你认为可能吗?她都豁出去来部队闹了。”
朱晓星急得团团转:“那,那怎么办?”
朱政委冷声道:“转业。”
朱晓星摇头哀求:“不,不,卫国哥还年轻,他还有大好前程,爸你看在我肚里孩子面上,帮帮孩子爸吧!”
“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去边陲部队任职,我会帮着去一个舒服的地方,好好过日子。或者想办法参加局部战争,用命拼军功,再重回大军区。二是转业,我有认识的人脉,可以安排一个省会的好工作,尽可能还可以发挥他才能的地方。”
朱政委语重心长劝:“换条路,继续往上升迁,也不是不可能,现在上面政策在一天天宽松,外面的机会也是机会。”
朱晓星呆坐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