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弹幕的歌声,李云朗在众新娘的手中,被折磨了三个小时之久。
全程被变换成各种样子,自身近乎变态的修复能力,反而延长了他的痛苦。
对比之下,古代凌迟都显得像是调情。
屋内的三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作为整日游手好闲,仗着有点情商,在网上骗无知少女前来见面的恶人,他们死前如愿长成了高P图中的样子。
全痛整容手术。
等霍魁进去看的时候,就见三人已经背靠着背缝在一起,全身布满着针脚细密的缝合线,切脸削骨,人造腹肌,在特定角度和光线下看,还真有几分氛围感帅哥的架子。
他们还有口气,没死。
但弥漫的血腥气,已经浓烈到足够吸引其他镇民。
新娘们聚在前院,没有任何交流,但所有人都默契的向霍魁深深鞠躬,归还借来的道具。
霍魁侧眸看向紧闭的大门,沉思片刻,轻声道:“你们先走。”
新娘们都很不甘,想要说些什么可又因无法发声而焦躁,周身寒意使得许言默和顾明衍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弹幕上,已经有观众开始担忧。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利益相同时合作自然容易,可若是想法不同了,霍魁三人再如何开挂,也没办法瞬间镇压这些诡异。
霍魁自是清楚,所以只是轻叹一声,根本没打算再劝只是轻声问道:“所以各位是有把握抵抗那些咒文的压制效果了?”
众诡异像是被按下暂停键般静了下来,答案显而易见——没有。
霍魁这才劝道:“所以,先回去吧,我既然已经帮了你们一次,也不差第二次,说到底目的都相同,要他们死,要离开这里。”
在霍魁看来,这件事主要其实就是两个字——不值。
如果说这些新娘是才死,那借此机会直接一搏,无可厚非。
可她们都已经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很久了。
那在霍魁看来,都已经卧薪尝胆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最后实施的时候,还是要停留在“搏”这个字上的话,那甚至有些可笑了。
那图什么呢?那一开始等什么呢?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必须保证,出手时万无一失,绝不给对方任何喘息机会。
霍魁于这些新娘来说,就是她们一直在等的那个机会的关键人物。
而这些新娘于霍魁来说,无疑也是最大的杀手锏。
他们是利益共同体。
新娘们闻言,再有不甘,只要理智尚存,便知霍魁说的没错。
一阵疾风卷过,消失的新娘们,同时带走了还未死去的李云朗四人。
显然,属于他们四人的惩罚还远未结束。
几乎就在下一刻,正院大门便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李云朗的母亲首当其冲,其后是苗老三和其他镇民。
一个个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吓得许言默条件反射的腿软,撑着桌子才没跪下去。
霍魁始终含笑的站在那,欣赏着这帮人进屋转了一圈,没看到李云朗,也没看到原本该在这的三个人后,终于把视线落在了霍魁三人身上。
狗仗人势,在这一刻,体现到了极致。
李云朗的母亲在跟霍魁对上视线的刹那,眼神分明颤动了下,不受控的闪避,却又在意识到自己现在人多,硬气的回瞪过去。
“我儿呢?”
“你儿你问我,我是他妈,还是他爹?”
“你,你,你!”
“我我我,话都说不明白,劝你死了得了。”
老妇人是真的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撑腰的情况下,霍魁竟然还能这么嚣张。
那副总是游刃有余的模样,格外刺眼。
可偏偏霍魁的语气很好,甚至可以说真诚,明明字字句句都是不恭敬,但态度上又完全不像。
这帮低智的镇民,就根本没反应霍魁是在怼人,没一个帮着老妇人说话的。
老妇人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干脆把心一横。
她知道李云朗来找霍魁了,如今这院中虽然已无血迹,但她还是通过先前短暂飘来的那股腥臭的风中,嗅到了儿子的气息。
李云朗多半是出事了,而眼前这个衣不沾血的人类,不仅不能生育还克夫,必须被献祭!
老妇人打定主意,把拐杖一丢,往后一倒,软身“噗通”一声跌坐在地,开始抽搐,一手抓着胸口衣料,一手哆嗦着指向霍魁。
霍魁眸光一亮,一码归一码,这老妇人此刻的演技,值得夸赞。
“哇,不错嘛,这栽赃的手段虽然拙劣,但演技很精湛嘛!”
被当猴观看表演,老妇人的脸上有点挂不住,红着脸瞪了眼这群人机一样的镇民,气的头大:“还看着干嘛,不懂吗,他都给我气成这样了!无子又克夫,还不敬长辈!”
最后一句话一出,这帮镇民才终于像是接收到可以理解的信号般将视线转向霍魁,眼底幽光闪动。
许言默瑟缩,低声道:“霍,霍哥,我们好像要死了……”
顾明衍握着拐杖的手一紧。
霍魁眯眸笑的莫名兴奋,向前一步,挡在许言默和顾明衍身前,淡声更正道:“没有们,只有我而已。”
说完似乎才意识到气氛有些过于凝重,而自己的回答显得不太正经,又补充道:“别担心,死不了,正好有些事我想去亲自验证一下。”
关于新娘死亡的真相,还有……
红磷病。
霍魁总觉得这背后,不是单纯诅咒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