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逆生公馆。】
【这里是系统为几位玩家随机匹配的休息点,日后游戏通关后,将统一回到此处休息,在这里的诡异皆为友好型NPC,可供玩家驱策使用。】
【本次休息时间为3天,请好好享受,尽情放松。】
系统播报结束,直播间也正式断联。
接下来的这三天,就是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了。
没有围观,无需表演。
霍魁四人都默契的没有急着选择进入公馆内,而是转头决定先在外围转转。
算是养成了谨慎的习惯,也是因为系统重置了他们的状态,现在精神头不错,并没有很急着休息。
本次重置状态,顾明衍算是得利最大者。
他原本应当承受生长液的副作用,现在也因系统的仁慈和打出的“SSS”评分,而直接抵消跳过了。
霍魁看了看几人,最后将视线又落回了顾明衍身上。
要不说人家是真豪门少爷,同样是人模人样的站在这里,顾明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家,而他们更像是来借住的旅客。
说不清这种差异的具体原因,但就是能感觉到很明显的区别。
公馆不算很大,四人很快就逛完了。
沿途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些与普通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的NPC。
浇花、除草、打扫公馆。
唯一能让他们快速分辨出这些都是诡异的点,大概也就是他们露出的皮肤上,或脖子或手臂,甚至有几个是在额头上,都有数字编号,方便玩家吩咐他们。
霍魁几人只要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这些NPC便会停下手上的动作,恭恭敬敬的点头示意,像是真的把他们当成了主人。
顾明衍是因为习惯了这样的日常,所以并没有觉得需要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江烬也是看上去习以为常,霍魁觉得有些别扭和不适,倒是许言默,神情难掩激动。
霍魁倒也能理解,毕竟许言默的反应,才是系统希望他们拥有的心理。
那种曾经视你为蝼蚁,把你逼入各种困境的人,有一天摇身一变,你成了主人,身份权利的调转,势必会引发愉悦心理。
但霍魁总觉得别扭,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
这些诡异好像也是人。
这种感觉纯粹来源于霍魁的潜意识。
他从看到一个存在于这里的NPC时,心中便警铃大作。
潜意识里有一个认知在确切的告诉他——诡异是不会这么像人的。
至于为何如此笃定,霍魁也说不清。
但一趟逛下来,霍魁算是清楚的了解为什么这里要被叫做逆生公馆了。
名字很符合。
在这里,时间是倒着走的,而且速度远比正常的时间快的多。
一天似乎只有12个小时,他们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橙光,显然是黄昏了,简单转了一圈再回到正门前时,已然天光大亮,变成了中午一两点钟的样子。
并且,这一路上,他们所见的花花草草,状态也是从盛开再逐渐变回花苞,呈现完全反认知的生长过程。
难道叫逆生。
这里的一切都是反着走的。
等四人正式进入公馆,立刻就有管家迎上来,脸上挂着虚假但标准的谄媚笑容:“请几位跟我来。”
选房间的过程很顺利快乐,几个人都不是挑剔矫情的主,随便哪间房都足够宽敞舒适。
管家在离开前最后嘱托道:“公馆内几位的行动不受任何限制,但由于我们晚上需要集体进食,画面可能……”
管家微妙的停顿,斟酌了一下措辞,“不太雅观,会吓到几位,所以尽量还是不要夜深活动,还请谅解。”
“另外,几位房间内都有仆人铃,有任何需要和吩咐,都可以摇铃通知我们来为您服务。”
霍魁几人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目送管家离开,顾明衍和江烬都决定直接回屋休息,顾明衍腿脚不便,刚刚又走了那么大半天,确实有点累了,江烬则是单纯懒得动。
许言默有点饿了,去餐厅吃饭,霍魁则是回屋休息了一会,实在没什么困意,又不饿,便决定趁着天还亮,把公馆里也转转。
本来还幻想着,或许真能发现点什么彩蛋的霍魁,最终也只是失望的回到了房间。
还真没有,他已经把除了阁楼那个上锁房间外的所有地方都逛了一遍。
正常到无趣。
这才休息不到3个小时,霍魁已经蔫巴的躺在床上觉得无聊了。
作为一只僵尸,他已经休息够久了。
比起这么安全却无聊的待着,他还真更想继续玩紧张刺激的游戏。
霍魁此刻还并未意识到,他所选房间的上方正是那唯一无法进入的阁楼。
而阁楼内,一幅霍魁再熟悉不过的油画,正静静的摆在落灰的画架上。
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尘,独独那幅画,在没有盖布的情况下,色彩依旧鲜明干净,与周围一切格格不入。
-----------------
当夜幕降临前,霍魁四人在餐厅一起吃了顿晚饭。
洗漱各自回到房间,想起管家的提醒,他们每个人都决定今夜尽量不再外出。
毕竟,诡异那副丑陋的真面目,他们已经看的够多了。
深褐色的被褥,霍魁觉得像棺材,躺在其中莫名的安心。
侧身,披散的白发倾了一枕,他指尖轻柔的抚摸着柔软的被褥,长睫眨动的频率逐渐缓慢,陷入梦境。
滴答……滴答……
霍魁头顶的墙面,开始渗出黑色的水滴,恰好滴在霍魁背后空出的床位上。
深褐色的被褥吸收水滴,颜色变得趋近于墨色。
随着水滴的逐渐加速,一根小小的触手,从被子下方费劲的拱出来。
那整个身段都在发力,艰难掀开被子一角的样子,尤其的萌。
还不等小触手缓一缓,霍魁像是嗅到了气息的婴孩,翻个身一把将它捞入怀里,发出一声餍足的轻叹。
小触手僵在怀中,一动不敢动,就连上方即将再度滴下的水珠,都生硬诡异的静止住了。
良久,上方的水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只留下霍魁怀中的小触手,勾了勾顶端,抚摸着霍魁的唇角,主动又往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