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一对男女同学说起……”
沈知棠用了代名词,但只要不傻,听一会儿,就能知道沈知棠的代名词指的是谁。
伍远宁听着沈知棠栩栩惊险丛生的故事,不时发出惊叹,从开始的八卦,好奇,直至最后的沉默。
“真的是这样吗?她竟然是间谍?她怎么敢这样?背叛祖国?为了小情小爱,伤害自己国家的利益?”
伍远宁根正苗红,三观很正,听到这个故事,哪怕猜出对方是谁,但依然愤怒,并为自己曾经是她的“闺蜜”而后怕不已。
沈知棠看到她的表现,大有安慰。
远宁不是无可救药,而是太单纯,以至于上了老手的当。
“有些人,本来就基础不好,底子不正,一旦受到外部诱惑,马上动摇了自己的理想信念。”
沈知棠趁机说起婆婆对戴家人的印象。
这是以前伍远宁没听说过的。
因为梁芝乔也是知识分子,素养高,不喜欢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只有戴家搞到自家人头上,她才会说一二。
只是如果现在梁芝乔对伍远宁这么说,伍远宁肯定会认为,母亲是有意抹黑戴家。
但换成沈知棠来说就不一样了,更容易让伍远宁信服。
“戴家的家风竟然如此?”
伍远宁喃喃道,陷入了她和戴振岳关系的思考。
“你说,你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过去戴振岳不追你?他妹妹出事后,才来追你?
听人说,戴振岳很宠爱这个妹妹。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想要报复?
我们不怕他报复,但怕我们的家人受伤害,会成为他报复的工具。
这些话,你好好想想。
故事只是故事,还未经证实,你也不要去外面说。”
沈知棠交待。
伍远宁点头。
其实她心里清楚,三嫂这样,已经点明了戴振岳追求她的动机不单纯。
她只是善良,有人替她遮风挡雨,她可以活得很简单,但她不是傻。
伍远宁起身,一脸郑重地对沈知棠说:
“三嫂,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考虑。”
“嗯,不管你怎么想的,但妈给你提的三个条件,你一定要遵守,再急,也不急于婚前就付出自己,是吧?”
“好,我知道。”
伍远宁红着脸,离开书房,回屋思考去了。
她离开后不久,伍远征进了书房,问:
“棠棠,你和她聊得怎么样?
她那榆木疙瘩脑袋开窍了没有?”
“应该有作用,现在她至少知道了那对兄妹的真面目,至于能不能止损,要看她自己的判断了。”
沈知棠道。
这次谈话,是他们夫妻俩商量好的,所以让沈知棠出面,她的身份,会让伍远宁没有那么压迫感,也更容易接受。
看来,谈话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伍远征点头道:
“类似的事,以后还会不断发生,就把它当成对远宁的锻炼好了。”
沈知棠将手中的果汁递给他:
“雪莲果汁,清清火。”
“好。”
伍远征接过果汁,一饮而尽。
喝完,还意犹未尽地道:
“棠棠,你榨的水果汁,全家都赞不绝口。有些水果,在京城平时都少见到,你是哪买的?”
“大街小巷,做黑市生意的群众手里买的。
他们总是有奇奇怪怪的渠道。”
沈知棠掩饰道。
现在地下黑市生意还是很发达的,只是黑市也没有外人想得神秘,无非就是老百姓以物易物,各取所需。
沈知棠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伍远征,关于空间的事情。
算了,下次找机会吧。
她把伍远征递过来的杯子收进空间。
趁着张姨去照顾孩子,沈知棠去厨房里,把空间里的米和厨房里的米对调了。
次日一早,由于要乘十点的飞机,所以他们仨吃完早餐,就出发前往机场。
沈知棠这还是第一次和婆婆出行。
但婆婆独立的性格,在出行中也展露无余。
婆婆一路上没有让他们帮着提行李,过安检也是轻松自己完成。
不晕车,不晕机,不在他们说话时,强行插话,还会时不时关心沈知棠。
沈知棠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好福气,能嫁到这样的人家。
丈夫爱自己,婆婆也不作妖。
一路上,虽然还有许多未知,至少沈知棠心里是愉快的。
伍远征因为此行要办事,便提前找了战友借车。
飞机到达机场后,便有人来接机。
接上头后,对方给了伍远征车钥匙,便告辞离去。
“妈,咱们先去找赵叔吗?”
伍远征上车后问。
“是。先找他了解产婆的情况,昨天已经打电话联系上他,他知道咱们要去找他。”
“好。”
伍远征开车。
“妈,今晚住我家的郊区别院,你住我以前的房间,我和远征住客房。”
沈知棠征询婆婆意见。
“可以,听你安排。”
婆婆没有扭捏,不会觉得住在女方家,会不会丢了她家的面子,这种坦然,来源于内心的强大。
沈知棠轻松安排好,再次感觉有一个大气的婆婆,当儿媳妇的有多舒服。
伍远征径直把车开到老赵家。
老赵家是个二进的宅院,他因为有大宅,有上百亩良田,被划为地主成份,现在时不时还要接受思想教育。
因此,赵信离开这里,先到乡下暂避风头中,其实也是好事。
车子一停在院前,老赵听到汽车声,就迎了出来。
这里虽然距离沪上不到50公里,但小汽车在村里也是少见,不是伍远征一行,能是谁呢?
“老赵,好几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没啥变化!”
一下车,梁芝乔就寒暄。
“梁同志,你也是老样子,这是我的老伴,张梅芬。”
老赵给大家互相介绍。
张婶是老赵后面娶的老伴,所以梁芝乔也是第一次见,赶紧客套了一番。
于是,几人来到老赵家客厅坐定。
梁芝乔直入主题。
“老赵,当年我生远征时,接生的产婆下落,你打听清楚没有?”
“梁同志,这都快三十年了,你怎么突然又打听起这个来?”
老赵大惑不解。
昨晚在电话里,梁芝乔只说要来沪上,让他帮忙打听当年产婆的近况,并没有说具体,所以老赵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