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也不用赶时间,吹着海风,慢悠悠骑着车。
不过,她闲适的心情也没有持续多久,回到基地,她突然发现,偶尔经过的熟面孔,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但当她眼神扫过去时,那些人又迅速地把眼神移走。
咦?肯定有事。
沈知棠心里暗暗猜度。
不过,她表面上仍不动声色。
回到自家小院,魏秀秀和一帮家属的孩子,在门口一起玩,看到沈知棠,开心地扑过来,说:
“婶子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魏家的小孩,她和老二魏成的嘴都甜。
老大魏民因为年纪大些,一板一眼,像个小大人。
沈知棠有时候和他说话,感觉像是在和魏政委说话,简直就是魏政委的翻版。
“秀秀,真乖,要吃糖吗?”
沈知棠手伸进挎包,下一秒就变出两粒奶糖。
倒不是沈知棠小气,不肯多给。
而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又不会刷牙,糖吃多了会蛀牙。
魏秀秀开心地接过奶糖,说:
“谢谢嫂子姐姐。”
“秀秀,你不要吃她的糖!”
这时,一个长得挺壮实的男孩冲过来喊,还一巴掌将魏秀秀手里的奶糖打掉。
看到魏秀秀要低头去捡,他上前踩了一脚,还用力跺了几下,把奶糖完全踩进土里。
“大虎,你干嘛踩我的糖,呜呜。”
魏秀秀话还说不利落,顿时只会急得直哭。
“她是资本家小姐,你吃她的糖,只会被她腐化!”
大虎理直气壮地道。
沈知棠听了,不由皱了下眉头,问:
“大虎,谁告诉你我是资本家小姐的?”
这事可不简单,别以为是小孩无心地打闹。
如果不是有大人在背后说,小孩怎么会懂?
“我不告诉你,你是资本家,坏女人!”
大虎说完,死命把魏秀秀拉走了。
沈知棠看着地上被踩进泥里的奶糖,也是一阵无语。
小孩无知,大人可不无知。
沈知棠把大虎的话,和刚才那些人奇怪的眼神联系了起来。
沈知棠把自行放进院里,感觉有点气不顺,就拿出水桶,打了水,给门口的菜浇水。
伍远征虽然周末也不在家,去办公室不知道忙什么了。
沈知棠浇了会菜,看下手表,差不多得做饭了。
她今天不想做饭,便从空间里取出两份牛排,除了酒,面包和前菜都摆好。
伍远征一回家,就闻到一股异常的香味,定睛一看,竟然是做得很漂亮的牛排。
“棠棠,真香,看着很好吃。”
沈知棠笑笑,说:
“西餐厅的手艺。”
她这算说了实话。
不是她做的,西餐厅做的。
伍远征觉得吃得很过瘾,大块的肉,还很鲜嫩,他喜欢吃肉。
两个人吃完饭,伍远征就乖乖去洗碗了。
才洗了一半,就有人找来了,是隔壁的钱营长,带着老婆和孩子大虎。
“哎呀,伍团长,我是来向您爱人道歉的。”
钱营长一进来,就先打了大虎的屁股,大虎疼得嗷嗷叫,听起来不像假打。
钱营长的爱人叫蓝花锦,也是农村来的,长相平平,但嘴挺能说的,此时却像蔫了的鹌鹑,耷拉着脑袋。
不过,虽然不敢抬头,她一进门,就看到了伍远征穿着碎花的围裙,正在洗碗。
看到这一幕,蓝花锦更紧张了。
因为,外面的人都说伍远征可宠沈知棠了,说一不二的,还天天做家务,回到家,不是做饭,就是洗碗、洗衣服、拖地板。
本来她以为是人家乱说的,哪有一个堂堂团长在家里还要做家务的?
她家钱营长只是营长,已经在家里摆谱得不得了,谁让全家都靠着钱营长吃饭的?
她在家把钱营长当大爷伺候,哪敢让他做饭洗碗的?
从结婚以来,钱营长连洗脚水都是让她端好好的。
这时看到伍团长竟然在洗碗,她都惊呆了,同时也知道,自己这下闯大祸了。
“哎哟,钱营长,什么事?干嘛打孩子啊?”
伍远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家这臭小子,听了他妈乱说,什么嫂子是资本家小姐,就乱学话,今天还把嫂子给秀秀的奶糖踩了。
这孩子,好的不学坏的话,乱嚼舌根,我带他来给嫂子道歉!”
钱营长一脸惭愧。
“嫂子,对不起哈,是我不好,我听大院里有些家属在说你是资本家小姐,回来没事就嘀咕了几声,结果被大虎听到了,他竟然学到你面前去了。
我以后保证不会再乱说了。”
蓝花锦红着脸,连连道歉。
“你呀,你,在家不好好学点文化,学别人到处嚼舌根,把孩子都教坏了。”
钱营长一脸恨铁不成钢。
“棠棠,怎么回事?”
伍远征问沈知棠。
“也没什么事,就是钱营长说的那样。”
沈知棠淡淡一笑。
钱营长一听,沈知棠这是还不肯原谅他们啊?
他就急了。
他在这里工作八年了,好不容易才晋升上来的,以后能不能再继续升职,伍团长可是关键人物啊!
这下好了,老婆孩子才来随军,就把嫂子得罪了。
都说伍团长爱妻如命,这一关,看来光打通伍团长是行不通了,得必须沈知棠肯松口。
于是,钱营长又用力揍大虎的屁股,狠狠骂道:
“臭小子,快向嫂子道歉!”
“嫂子,对不起,是我错了!”
沈知棠没有很轻易松口,是因为刚才大虎骂她也没事,但看她时,那恶毒的眼神,真的让她有如坠冰窟之感。
这种眼神,和那些去她家那群气势汹汹的年轻人好像。
“嫂子,都怪我乱说话,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就回来乱讲,大虎是受了我的影响,我向你道歉!”
蓝花锦见沈知棠不松口,不由地也慌了。
“蓝嫂子,你说在外面听到人家说我,是谁在说?
你把这些人说的话都告诉我,我或许会原谅你们!”
沈知棠悠悠地问。
钱营长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催促道:
“臭娘们,你倒是快说啊!”
“是,是一大群人都在说,她们说你是资本家小姐,寄生虫,在基地也不老实,每天穿得花枝招展的,惹得男人还为你打架。
她们还说你天生就是这么骚,需要好好清洁一下你的思想,要斗争你!”
蓝花锦脸色煞白地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