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芝乔解释说。
伍远征照例不太喜欢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母亲的解释。
舒欢恍然大悟似的,说:
“哦,我都忘了这个规矩。还是资本家千金讲究啊,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不太懂这些老规矩。”
梁芝乔淡淡掀了下眼皮,心想:你还是肤浅了,没让你看看真正资本家千金的底蕴!
伍千理也保持了沉默的习惯。
伍远征却注意到,二叔虽然不说话,但眼角和嘴角,不时有抽搐的动作。
伍远航进门时,天色已然擦黑。
他回家后,眼睛也没看向堂屋,而是径直往自己厢房里钻,梁芝乔见状,便喊他。
“远航,这几天你怎么了?
早出晚归,一天到晚看不到你,二叔、二婶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哦,我这几天所里做了个新项目,很忙,很累,你们聊吧,我想去睡觉。”
伍远航看到伍千理夫妻,明显抗拒的表情,扔下一句话,就钻屋里去了。
吴妧见状,起身也缓缓往厢房里去。
梁芝乔问的话,也正是她想问的。
今天正好这么多长辈都在,她非要逮着伍远航问个明白。
“远航,妈问你话,你怎么那么不耐烦?”
吴妧进屋,看到伍远航脱了外套,正换上睡衣,便主动凑上前。
伍远航感觉到她凑过来的温热身体,不由一僵,然后闪到边上,说:
“不是说了吗?做项目,累死了,我要睡一觉,你出去和他们应酬吧!”
“远航,我……”
吴妧还想和他多说几句话,谁知伍远航上床后,钻进被窝里,把被子拉到头上,拒绝理会她。
吴妧气得牙痒痒的,又不敢说什么,但有些话不吐不快,就算伍远航塞着耳朵,她也要说:
“今天沈知棠搬家了,可是你知道吗?全家人都过去给她暖房了,她竟然没请咱们。
你是老大,我是她大嫂,她请了大家,连远宁的男朋友都去给她请了,竟然没请咱们!”
吴妧气得想发疯。
伍远征就在堂屋坐着,有意见,她大可说伍远征。
但其实她怕伍远征,毕竟是铁血的军人,只要不笑,身上一股肃杀之气,她不敢在伍远征身上撒气。
现在她回屋说,无非是想让伍远航去说老三,找回面子。
没想到,伍远航听得不耐烦,把被子一掀,露出脑袋说: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人家知道你在保胎,难不成还叫你过去耍?
万一你出门,孩子又不行了怎么办?
我去上班,保密单位,他们能叫得到我吗?
都是一家人,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你要真喜欢去人家那里参观,我明天带你去,行了吧?”
“行,你说明天就明天!”
吴妧扛上了。
她刚才听大家说沈知棠宴请得如何丰盛,南方菜如何好吃,她明天倒要看看,沈知棠会不会请她,对她是不是区别对待,是不是看不起她!
“明天我休假,你真想去,我就带你去。现在别吵了,我头疼,要睡了。”
伍远航说完,气呼呼地把头又用被子盖上了。
吴妧扁了扁嘴,觉得伍远航说话越来越呛,好像她张口就是错似的。
难道是因为她怀孕了,没办法伺候他了?
可是她是为谁怀的?
还不是为他们伍家怀的?
好气。
吴妧从屋里出来时,伍千理夫妻已经回家了。
梁芝乔解释说,伍千理不舒服,所以先走了。
她怕吴妧多虑。
果然,听说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没和她打招呼就先走,吴妧脸色才和缓了一些。
梁芝乔偷偷观察了一下,见吴妧的脸色有变化,果然是介意这件事,还好她有解释,不由松了口气。
就好累。
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周旋。
沈知棠就不需这样。她不敏感,不内耗。
同样的事,人家根本不会多想,每天都是温婉开朗的模样。
算了,人和人不能比。
还好,吴妧快搬走了。
第二天,沈知棠无所事事,在院子里剪花枝,不时偷偷给院里的盆栽植物偷偷浇点灵泉水。
说是回家准备喜事,其实大家都帮她弄好了,她只需坐享其成就行了。
十点左右,她听到院外有吉普车刹车的声音,她以为是伍远征,还翘首盼望。
没想到,不一会儿,进来的是伍远航夫妻,还有一个长相虽然清秀,但眉眼间总带着点邪气感的年轻男子。
“大哥,大嫂!”
来的都是客,沈知棠赶紧迎上前,表示欢迎。
“弟妹,听说你搬新宅子,大伙昨天都来了,远航昨天要加班,没能来,失礼了,今天来补过。”
吴妧假惺惺地道。
其实话里话外,就是说没请他们来的意思。
沈知棠无语了。
“燎锅底”这事,原本就是不请自来,哪有主家主动邀请呢?
因为上门“燎锅底”,一般是不能空手的,多少要买点新宅的实用物品送上。
主家自己开口邀请,就好像找对方讨要似的。
昨天一家人过来,本来就是乘兴之举,沈知棠请大家吃饭,也是顺势而为。
没想到,吴妧这么介意?
而且,吴妧在保胎,就算给沈知棠一百个胆,她也不敢主动邀请吴妧出门。
没想到反被怪上了。
沈知棠神色泰然,微笑说:
“大哥,大嫂,还有这位,大家来堂屋喝茶吧!”
“他是我弟弟,吴浩。”
吴妧主动介绍。
今天刚要出门,吴浩正好来找她,听说要来探沈知棠新家,就死活缠着要一起来。
吴浩早前听母亲说起沈知棠,说她长得一脸狐媚相,让老三迷得神魂颠倒。
老三过去说不找对象,不结婚,遇到沈知棠,就没原则了。
吴浩早就想看看沈知棠有多漂亮,能把不近女色的伍远征都打动了,听说不光打动了,还把他变成了绕指柔。
因此,他不顾自己外人的身份,死活缠着要跟姐姐来,只说要见见世面。
万万没想到,沈知棠长得是真美啊!
她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说不出来的优雅贵气,和他见惯的北方女汉子不一样,周身流露出南方人的温婉妩媚。
难怪,没啥见识的老娘,都得恨恨说她一声是狐媚子。
她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
吴浩眼睛都直了,盯着沈知棠的脸,眼珠像粘在她脸上一样,腾挪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