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狗腿一号见到简程以后立刻站起来喊。
扎着紫色高马尾辫子的男人这才把报纸放到一边，打量他片刻，微笑说：“你可以叫我福尔或者福尔先生。”
福尔先生叫来侍应生，“给我一杯黑咖啡，”然后问简程，“你要点什么？年轻人喜欢的冷萃咖啡？”
“红茶。”简程随口说了个。
福尔先生对旁边侍应生说，“给他上一杯牛锡山红茶。”随后问欧力，“欧力同学，你要点什么？”
欧力摆手：“我喝白开水就行。”
他看了价格，一杯咖啡至少都要50星币，而福尔先生点的牛锡山红茶更是高达280星币！这喝的是茶吗？简直就是金子！
等上咖啡，红茶和白开水，福尔先生开口了。
“年轻人可能没怎么听说过牛锡山红茶，这种茶叶在格尔尼山脉深处，口味风品极佳，据说还有安抚信息素的功效，你可得好好尝尝。”
也不知道福尔先生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简程是Beta还提什么信息素，他哪有信息素！
简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像秋叶一样的味道。”简程诧异，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身体暖洋洋的舒服。
“有品位，牛锡山红茶的别称就叫秋叶红茶。”
品了半天茶，见福尔先生对来意只字不提，简程有些憋不住地问，“我们来这里似乎并不是聊天喝茶？”
福尔先生哦了一声，弯了弯眉眼，“和简程同学聊天太过愉快了，这才想起来，我已经通过欧力同学告诉你我的要求。”
“你不觉得自己要太多了？”
福尔先生摇摇头，“第一军校的名额，值得这么多，你在里面能够结交到许多优异的人才，他们将来能成为将军，执政官或者大法官，与你身份而言有莫大好处，”福尔先生品着侍应生端上来的黑咖啡，“这样的资源可不是花钱就能得到的。”
简程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点道理，看来是砍不了价了、
福尔先生继续说：“而且考试院贪污一事暴露，内部人人自危，我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想进入第一军校找我要这个名额的不止你，你不是我唯一的选择。”
现在资源在他手上，福尔先生完全有恃无恐。
简程说：“你也是内部人员吧？你就不怕出事？”
“不用试探我，”福尔先生悠闲地说，“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三天后你就能收到录取通知，补考合格，就可以成为第一军校的学生。”说完他抬起手环，“那你先考虑，我去别的地方再谈谈。”
别的地方谈？谈什么？谈名额？
“慢着！”
……
“交易愉快，茶我请。”
福尔先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钱包，大方的抽出几张大额纸币放在桌面，戴上帽子扬长而去。
到了外面上车坐在前排。
福尔笑容变恭敬，“陛下。”
后排座位上的陛下淡淡看他一眼：“欺负个小孩儿你很开心的样子。”
福尔曼当内务大臣之前可是当了二十年的财务部长，每年都让帝国公库省掉大量不必要的支出来补贴民生。
“哪里，这不是听陛下的要求来办事吗。”
“你觉得他怎么样？”陛下不置可否。
福尔曼不紧不慢地说：“不知道陛下想考察他哪部分素质，目前看来，他唯一优点是舍得钱财。”
陛下沉默了一会，“当太子妃的素质。”
福尔曼笑容变得僵硬，陛下在说冷笑话？
·
当简程从咖啡馆里出来，账户余额是0。
刚才如果不是福尔给钱，他连一杯咖啡的钱都支付不出来。
老奸巨猾的东西转眼把他的钱包榨取的干干净净！
福尔和之前那个考试院官员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他走了两步，郁闷地踢路边石头子，发现欧力还跟着他，没好气说，“你也看到了，我一分钱都没了，还跟着我做什么。”
他也是刚在福尔先生口中知道了狗腿一号的名字。
欧力立刻舔笑跟上来，“老大，你说什么呢，不管你有没有钱，你都是我老大啊！我永远跟着你！”
简程呵了一声，“我要是被骗了，第一个饶不过你！”
“老大你放心吧，福尔先生包靠谱的。”欧力很有信心地说。
“你知道他的来历？”简程狐疑问。
欧力眨眨眼，“略知一二，他好像是皇室身边亲近的人，身份地位大着呢！”
管他哪里人！要是任务失败他就是破罐子破摔也要把这什么福尔给供出去，刚才他已经偷偷录像保存了，保管他喝一壶。
路过一家早餐铺，简程看着新鲜出炉的煎包，转头对欧力说，“请你敬爱的老大吃个早饭没问题吧？”
早上光顾着和哥哥飙戏了，早饭都没吃。
欧力上道的掏钱，简程一边吃一边问，“补考是怎么考？”
看了会蹲在路边毫无形象大口吃煎包的老大，欧力也蹲下来，“在开学前。目前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一共五科，其他太难的就不说了，你只要在公共理论和专业基础当中一个拿到优秀分就可以了，我建议公共理论，只要背书就可以了。”
简程嚼着包子，“那你尽快给我秘密物色一个私教来给我上课。”
“老大，你还有钱请私教吗？”亲眼目睹一切的欧力问。
“……”
欧力轻咳一声，“没有的话，我倒是有个人选。”
“免费的？”
欧力疯狂点头。
简程被勾起好奇心，“谁？”
欧力指了指自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
欧力露齿一笑：“那个……区区不才，我就是这次第一军校普招里的优秀考生，成绩前十，之前那个考试官就是发奖金认识的，当然，如果老大想用别人我也可以去找的！”
简程啃包子的动作停住。
什在他这里连名字都没有的狗腿居然是个学霸？
“行吧，那就你了，明天上午来我家。”简程咽下包子拍拍手站起来，转身打开旁边豪车的门，“我送你回家。”
“谢谢老大！”
坐副驾驶的欧力很兴奋，一直看车。
“想摸就摸。”
简程还能不懂欧力的想法吗？因为他也这么想过！
欧力立刻摸上了豪车，“老大，你还是第一次让我坐你的车呢！”
简程趁机说：“有车坐，那以后就不许找我要钱了。”
欧力闻言动作僵住：他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
见欧力不住地看自己，简程说，“有什么事你就说，要钱的事免谈。”
欧力抽抽嘴角，老大是怎么如此无缝衔接从富家公子哥到穷酸吝啬鬼风格的转变的？
原来人的态度真的和存款余额挂钩这么深吗？
“老大，不是要钱，我就是……随便问问啊，你可以不回答，就是，上次你带的那个女孩子——”
车子发出刺耳刹车声，信号灯跳到红灯。
简程捏紧方向盘：“卐别**提**她ㄣ╰芯↘會ゞ**絯**痛〆”
“……好，好的，老大。”
·
怎么感觉老大一点也不凶了，还挺好相处的？
欧力回到住的别墅里，他头上一痛，捡起落下的野果，抬头看到梯子上拿着大剪刀修枝的男人，连忙小跑过去扶住梯子，“爸，你下来，我来吧。”
“完事了。”男人剪完最后一个枝，从梯子上下来，“刚才送你回来的，是你朋友？”
男人一天到晚在家里，并不知自己的儿子和什么人相处，只知道他考上了第一军校，是高材生，将来会很有出息，这样他就很高兴了。
“是，是朋友。”欧力低头说。
“关系不错吧，还亲自送你回来，怎么不请来坐坐？”
“爸，人家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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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来了我们也没什么能招待的。”他敷衍说。
男人拍了拍额头，“说得也是，那下次什么时候来，你提前和爸说，我好准备。”
欧力当然不能说人家不可能来的话，只胡乱点头答应了。
——
早上八点左右，门铃响起。
简家佣人打开门，看到有些局促的褐色短发少年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相当厚重的包。
“你好，你是？”
“我叫欧力，是老，简程的朋友，他让我来的。”
“小少爷的朋友？”佣人很惊讶，客气生疏地说，“不好意思，小少爷还没起床，你过会再来？”
不是佣人冷漠，只是小少爷说过，除了温可，任何自称他朋友的人上门都赶走。
“哎？”欧力傻眼了，眼看着门要在面前关上。
“让他进来。”
佣人闻言停住动作。
欧力透过张开的门缝看到穿着宽松休闲睡衣的黑发少年正斜斜靠在红心桃木的楼梯上，懒洋洋地打着呵欠，“他确实是我朋友。”
佣人闻言扭头，挂上歉意的笑容说：“不好意思，请进。”
侧身让过位置。
他确实是我朋友。
欧力脑袋里回响着这句话，脚步飘飘地走进来，等他回过神已经在老大家里了。
旁边佣人甚至给他倒了杯水。
他确实是我朋友。
在他记忆里老大从来没有好脸色，表情只有阴郁，厌恶和暴怒。
可最近很不一样。
记忆最深的是曾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后把钱甩到他的脸上，阴沉着脸，“记住，这是封口费，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就死定了！”
直到有一天简程说，“正好身边缺条机灵的狗，从此以后你就当我的狗，给我办事。”然后往地上丢一大笔现金，“反正有这个你就会乖乖听话了吧？”
·
“你来的好早，吃过早饭了？”
欧力闻声立刻站起来回答，“是，是的，老大。”
简程无语地看着不知道在紧张什么的欧力，“那你坐着等我一会，我吃个饭，我家的凳子没钉子吧？”
“没，没有。”欧力尬笑着坐下来，眼神不知道放哪，干脆看客厅里那一架干净的三角钢琴。
“你会弹钢琴？”简程寻着他的目光看。
“不，不会。”他转过头来紧张说，“我不会古典乐器。”
“啊，可惜了，我也不会，还以为你能给我表演一个呢。”
简程看着那架黑白相间的钢琴，这段时间也没听他哥哥弹过，不会就是有钱人装逼的装饰品吧？他吐槽。
吃过饭简程带欧力来到房间。
昨天回来他打扫过一遍了，桌子前摆了两个凳子，窗帘打开，房间色调虽然沉闷了一点，但有光透进来，看起来还是清爽不少的。
“没怎么收拾，你就……”
“哇，NH-201系游戏舱。”欧力看着房间里的深灰色游戏舱眼神亮了，崇拜说：“这个全星系只发售500台啊，老大你也太壕了吧！这都有。
不小心炫了个富的简程忍不住把手放在后脑，“哈哈，还好吧，反正能用来打游戏就行……别说这些有的没有的，记住，你是来教我学习的！”
欧力立刻条件反射听从了。
他把厚厚的包放到桌子上打开，“老大，这是我考试用的公共理论资料，里面有我的学习笔记，你只要把这些内容吃透一半，补考肯定能过。”
简程看着表情已经开始痛苦了。
“哦，对了，我还忘了一件事，老大你也是Beta所以……”说到一半，欧力头脑突然一片空白，声音卡在嗓子里发不出，下意识恐惧颤抖起来。
完，完了，因为老大温和的表现，让他得意忘形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当初他就是背后说他是Beta的话才招来毒打的。
而现在，他当着面就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