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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香味

作者:小池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鹭可怜兮兮又道。


    “不是还有祝师兄在嘛,我会乖乖听师兄师姐的话,带我去好不好。”


    林鹭的模样生得实在是太像邻家妹妹,一副即将雨泪聚下的模样着实惹人心疼。


    沈若烟也不是看着人落泪就心软同意的人。


    她同意是因为确实她觉得林鹭说得对,再不济还有祝如疏,再者这几日门中丹修一直都有在给她这小师妹诊脉,心法是学了…只是几乎无济于事。


    若是在不多的时日里,能完成她去寻父母的心愿也未尝不可。


    沈若烟同林鹭说话就像哄小朋友一般。


    “那好,师妹定要听我们的话,不能够乱跑知道吗?”


    林鹭乖乖点头:“谢谢师姐。”


    *


    御云峰的掌门人是沈若烟的亲爹沈知节。


    沈知节闭关修炼,御云峰门中职务几乎由沈若烟全权代理。而沈若烟下山后便由主掌丹修的牧如景代为管理门内事务。


    像沈知节和牧如景这般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修仙界都是有风评的。


    沈知节,人如其名,知操行,守节度。


    原文中说他年轻的时候相貌英俊,追他的仙子能从宫门排到山下,更是剑道同期中的佼佼者,其阵仗亦如如今的祝如疏。


    之前林鹭读的时候就一直想知道沈知节是何种神仙样貌,奈何他在原文中出场率极低,男女主的大婚结局才出场过一次。


    现在她人在书中,却因其闭关,在山中多日也未曾见过。


    再说牧如景,其貌迤逦,男身女相,在业内是数一数二知名的花心大萝卜,伤了无数仙子的心。


    奈何业务能力出众,众人虽说对他颇有怨言也是敢怒不敢言。


    而沈若烟的亲娘早逝,她在门派中由她爹和牧如景拉扯长大,自小要星星得星星,要月亮得月亮。


    沈若烟自小却乖顺懂事,从不无理取闹,也守规矩。


    也是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之下,沈若烟生得根正苗红,对男女之情更是犹如一根木头,一心只有除妖正道。


    正因女主对待感情慢热,男女主角的感情进展也是相当缓慢。


    *


    林鹭不敢耽误,去完沈若烟那儿后马上就往自己的狗窝赶。


    不为别的,因为她一早上起来便开始浑身疼痛身体不适,林鹭觉得这就像是来大姨妈的前兆,身体不舒服,心情也提不起来,浑身上下憋着憋着疼。


    这痛感是从肺腑往外扩散的,走两步疼一下,她去时症状还比较轻,回来之时却加重了不少。


    只是这样症状远比那阵热潮真正来的时候,轻松不知多少倍。


    林鹭最初是走的,走着走着不但浑身又热又疼,还双眼昏花、脚步虚浮,像踩在软绵绵的云上,她的脚步便放慢了。


    她至少要坚持到回屋子。


    林鹭双眸半眯着,迷迷糊糊越走越艰难,猝然吐出一口鲜血,林鹭估计自己急火攻心了。


    林鹭再将口中的咽下,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屋内床边,瘫在床榻上,费力扯着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双手使劲按住疼痛难忍的胸口,想将痛感驱逐。


    但是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


    那痛密密麻麻的蔓延及全身,像是被车轮子来回碾压,林鹭又扯住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了,缠住脖子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也能稍稍减轻这种疼痛。


    身上疼,脑子迷糊,许许多多的东西便争先恐后往她脑子里钻,林鹭觉得自己唯一没有骗祝如疏的一件事是。


    她是真的很怕疼。


    怕到以前打针都要哭半天。


    只是林鹭会忍,她不愿意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那时候还小在孤儿院中,对所有事几乎都束手无策,难过时只能偷偷躲起来哭,想要将自己缩小一点,再缩小一点。


    毕竟她在这世上无亲无故,也不会有人心疼她,太吵太闹的小孩不容易会有人收养,所以她想乖一点。


    林鹭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因为过得不好所以很难忘记,她从很小的时候便有了记忆。


    她的父亲脾气不好,会用各种方式折磨她的母亲,因为双腿残疾,身体羸弱,所以异常敏感自卑。


    林鹭记得小时候最初父母很恩爱,父亲还会温柔捧起母亲的脸说,母亲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他的天使。


    她常常一遍遍想,那个时候或许他们是真的幸福的


    只是精神上的病像是一个巨大又漆黑的圆形毛绒球,不断滚得越来越大,最终将他的父亲包裹在里面,喘不过气。


    他的天使救不了他,甚至被他拉下了地狱。


    林鹭记得,他死的时候她的母亲早就在他旁边咽气了。


    从小到大她的母亲时时刻刻都是浑身的伤,伤痛裹着一朵美丽又无声溃烂的茉莉花,她总在笑,直至最后死去的那天。


    孤儿院的院长说这是心理创伤,院长还说,她本来就是个小女孩,怕疼很正常。


    那个女人拭去她眼角,年幼又茫然无措的泪。


    林鹭几乎在这灼热中将前半生的岁月全部都回想了一遍,她迷糊间觉得世界寂静极了。


    疼痛有些消减,林鹭歇了一口气,被折磨得浑身汗津津的,门关紧了,她将带着血渍的外衣剥去,只剩下薄薄一层里衣在身上。


    疼痛过后的热潮。


    林鹭被忽至的热潮折磨得快晕过去,又将身上的被子费力剥去,她又想若是能被祝如疏一剑杀了也不失是一桩美事。


    起码不用再受这种苦难。


    林鹭为了剥离热潮,试图将自己划伤,痛觉让她满脸泪痕,但是也让她清醒些,热潮和痛感似乎顺着手腕的血流出身体。


    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她终于如愿入了梦。


    房间周遭都是红色,又湿又热,林鹭觉得自己犹如进了大型兽类的血盆大口中,那些如同一个又一个小盒子的房间像动物的五脏六腑,像一口口生冷的棺椁。


    她看到许多翩翩起舞的女子,再低头这梦中的全息镜头晃得她头脑发昏,似乎有个人牵着她的手,他们一路跑过那些一个接着一个的犹如潘多拉魔盒的房间。


    女子的旖旎声此起彼伏,像在地狱欢舞,到了尽头却被一个看不见的男人拦住了去路,林鹭心狂跳,吞咽口水往后推踩空了从楼梯滚下去。


    梦醒了。


    林鹭动弹不得,却也紧闭双眸听到有人的声音如在玻璃桌面上掷下两个晶莹的骰子,清脆又漫不经心。


    他的指尖划过她干涩的唇边,只问:“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祝如疏背着剑,一身白衣站在一旁,他鼻尖上夹着的白绸裹到身后的高马尾,系上了一个结。


    白色的飘带随着风吹,张扬地随风晃动着。


    祝如疏看不见,他的世界向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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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漆黑一片,却似乎在静默着,隔着百绸悄然无声地盯着床榻上紧皱眉心的林鹭。


    林鹭下巴微尖,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脸颊发红,犹如芙蓉出水,朦胧又馨香。


    薄薄的衣裳包裹着紧凑的腰肢,宛若盈盈可握。


    旖旎春色同床榻前少年的冷漠神色似乎是无声的割裂,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祝如疏的指尖和神色是苍白的,他侧耳听着细密的动静,林鹭翻身,衣袖抚动,还有呢喃碎碎念。


    他听着林鹭口中叫着一些他不懂的词汇,似乎是一个又一个的称谓和名讳,在数个一闪而过的词语中少年却听到了他自己的名字。


    祝如疏指尖微微颤动,无意屏住呼吸,他听见她说。


    “祝如疏…你杀了我吧…”


    林鹭能隐隐约约知道,房中似乎有人来了,只是她浑身犹如被大石头压在下面,根本起不来,就连双眼都睁不开。


    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隐约记起自己身上近乎寸缕不着,又费劲将手抬起来,想要遮住胸口的春色,只是下一刻林鹭又想起来,来的人是个瞎子,便又放松下来了。


    祝如疏用手抚摸林鹭发烫的脸颊,她朦朦胧胧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蹭了蹭他冰冷的手背,又试着用手去握住他的手。


    越蹭越像是无骨的藤蔓攀附了过去,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林鹭似乎整个人坐在了他身上。


    林鹭没有自己的意识,脑子似乎受了这灼烧感的控制,只是本能靠近舒服的源泉。


    这也不能怪她,是祝如疏身上真的太凉快了。


    祝如疏不知为何没说什么,也没扶助她,林鹭就像一滩软泥匍匐在他身上。


    林鹭怀疑这带了十足的媚>药效果,他人是如画谪仙、入定老僧,对林鹭的动静毫无反应。


    少女恍然间竟嗅到了他们说的那阵阵异香,只恍着神道。


    “祝如疏,你身上好香。”


    这下连师兄都不叫了。


    林鹭嗅了嗅他的白衣,少女不信这么如谪仙的人身上会有媚味儿。


    她却突然扒着他的衣角不动了,一双杏眼转了转,嗅着那香气,只问他。


    “我会不会死?”


    祝如疏这才有了动作,他微微停顿,他一只手扶着林鹭的腰,林鹭的鼻息尽数打在他的白衣上。


    他听见自己说:“不会。”


    祝如疏抬起另一只手拂过林鹭的小臂内侧。


    待他抚上那处,林鹭隐隐约约记得原主小臂内侧有个绣纹,纹的是个栩栩如生的花样,看那模样大概是一朵昙花。


    祝如疏没说话,只是呵笑一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林鹭身上不舒服的感觉缓和了。


    这种情况挺诡异的,祝如疏无情,她也无义,偏偏他们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无非是他觉得她身上温暖,她觉得他身上凉快。


    却有些许相依为命的感觉。


    迷迷糊糊中林鹭甚至还记得对祝如疏凶道。


    “这个香味不可以给别人闻。”


    “也不可以这样对旁的人。”


    “若是有人要你这样,那就杀了她。”


    …


    林鹭坐在他身上,缠着他的肩头,不依不饶碎碎念。


    祝如疏敛着薄唇,鼻尖的白布被她扯得东倒西歪,他的睫毛若蝶煽动,眸子黯淡无光,却是难得的好看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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