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嘉第二次来桔安集团，和上次不同，很多楼层都熄了灯，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宋谦言的办公室在17层，陈嘉抱着电脑包跟在他身后。张文佳还没有下班，看到两人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
“宋总，你怎么回来了？”
宋谦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吩咐道：“倒两杯咖啡。”
“好的。”
宋谦言的办公室很大，但是摆设简单，办公桌书架都是红木的，明显不符合他这个年纪。
“这以前是我妈的办公室，我接手的急，一直懒得倒腾。”他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收起来，拉开自己的椅子，说：“你就在这画图吧。”
“好。”陈嘉从善如流的打开自己的电脑，她刚刚在车上已经给季南发过信息，说自己要加班，无法赴约。
同为打工人，季南表示了理解，并叮嘱她不要太累。
设计稿已经差不多了，还有几处细节需要修改，宋谦言的椅子有些矮，她又不会调整，索性站了起来。
张文佳端着咖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宋谦言蹲在地上，看样子是想调节座椅的高度。咖色休闲裤下，是紧绷的肌肉。他的头压到最低，头发几乎要碰到椅子腿。
“我来吧宋总。”张文佳连忙上前。
“不用，好了。”宋谦言站起身，拍了拍手，快速的看了一眼张文佳：“这里你不用管了，下班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陈嘉已经坐到了高度合适的椅子上，她全程没有抬头，目光专注盯着电脑。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好像这里是她的办公室，而宋谦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修理工。
张文佳放下咖啡，满腹疑虑的走了出去。
没一会，外面最后一盏灯也灭了，现在整个17层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宋谦言在书架上随手挑了一本杂志坐到沙发上去看。他心不在焉的翻完最后一页，就听见陈嘉说：“好了。”
“宋总，这是初稿，您请过目。”
陈嘉把电脑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方便他观看，自己却在一旁站着。
宋谦言瞟了两眼，有点失望的说：“说实话，很一般。”
“哪里不满意，我可以修改。”
宋谦言笑了下，拍拍身侧的沙发，让陈嘉坐下聊。
“要说满意，陈老师本人比这些设计图对我更有吸引力。我们长期合作吧。”
“什么意思？”
宋谦言神情闲适，说出口的话却十分轻佻：“我手里有很多项目，陈老师有兴趣和我做交易吗？”
覆在鼠标上的手指微微颤抖，陈嘉突然感到一阵头痛，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袭来，有些东西正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很可惜，剧烈的疼痛并没能让她清醒。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好啊。”
似乎是觉得她答应的太快，宋谦言眯着眼睛看过来：“不考虑一下吗？”
陈嘉扯出一个笑来：“没什么可考虑的，我需要项目，而宋总刚好对我感兴趣，双赢的合作我没理由拒绝。”
在他阴郁的眼神下，陈嘉继续说：“不过为了后续合作愉快，我可以提个意见吗？”
“你说。”
“鉴于上次的体验感一般，我希望宋总可以在这方面提升一下。”
宋谦言当即脸色大变，冷笑一声道：“行啊，但是这种事也不能指望我一个人吧？”
陈嘉提示他：“你搞错了宋总，在这件事我是甲方，你没资格提要求。”
“呵。”宋谦言被气的笑起来，他抬手合上陈嘉的电脑，捏着她的手腕将人按到沙发上。
落地窗外，江岸两侧灯火璀璨，流光溢彩，但是所有加在一起，都敌不过巨大屏幕上谢舒瑶那张脸。
陈嘉再次确认，宋谦言是真的很在意这个代言人。在意到他抬头就要看到她。
这次的吻温柔了很多，舌尖滑过耳垂，身体战栗的同时陈嘉闭上了眼睛。
她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去享受，去体验，给予的同时也去索取。
“周末陪我去宜城出差吧，带你去泡温泉。”他捏了两下陈嘉的腰，嘟囔了一句：“你看你瘦的。”
“不想去，周末我要加班。”
“不用加班了，刚刚的设计图就很好，我很满意。”他啄了啄陈嘉的鼻尖，笑着说：“陈老师很专业啊，考不考虑跳槽，江素给你多少钱？我开双倍。”
陈嘉撑着身子坐起来，宋谦言的衬衣扣子散开两颗，露出一小片胸膛，她忍不住想要帮他扣上。
“不是很一般吗？”陈嘉轻轻挑眉，笑容有些疲惫。手随心动，她还是帮宋谦言把扣子扣上了。
冰凉的指尖滑过皮肤时，宋谦言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抓住陈嘉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含住，声音沙哑暧昧：“陪不陪我去？”
“不去。”
“你是不是还要去相亲？”可能是达成了合作，宋谦言的声音温柔了很多，“陪我去吧，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我让他拉两个项目给你做。”
“去吧，你会喜欢那里的，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办公室毕竟条件有限，宋谦言也不想显得太着急把人吓跑，所以除了亲吻没有做其他的。
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在办公室呆到将近12点，离开的时候偌大的办公室充斥着粘稠的气息。
陈嘉看着那张沙发，心道：还好不是布艺的。
——
第二天早上8点，宋谦言准时出现在陈嘉楼下。他站在清晨寒凉的空气里，朝陈嘉招手。
“过来。”
陈嘉拉开车门，看着空无一人的车厢，问：“就我们俩，你的助理呢？”
宋谦言把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上车来，：“这不属于她的工作范围。”
上车后，宋谦言并不急着走，从后座拿了一个沉甸甸的纸袋：“早餐，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他准备的很充分，光喝的就有豆浆，牛奶和米酒。陈嘉拿了一杯米酒和一个茶叶蛋，说：“谢谢。”
“吃这么点？”宋谦言又在袋子里翻出一个三明治，说：“到那估计得下午了，你多吃点，然后睡一觉。”
陈嘉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那个三明治，她有一个坏习惯，就是不爱吃早饭，但是也有一个好习惯，忍受不了浪费粮食。
她要是接了这个三明治，打开咬上一口，那肯定会逼迫自己吃完。
“不喜欢？”宋谦言又拿出一盒生煎。
陈嘉只好解释道：“不是，我不是很饿，吃不完浪费了。”
宋谦言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浪费的，能吃多少吃多少。”他把三明治的外包装拆开，递到陈嘉嘴边。
那三明治一看就是现做的，松软的面包片里夹了金灿灿的鸡蛋，还有西红柿和芝士，陈嘉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比她之前在面包店买的好吃。
宋谦言今天开的是一辆SUV，空间很大，上了高速后他就把副驾驶的座椅摇下去，让她躺着休息。
“需不需要陪你聊天？”陈嘉记得很多司机开长途车担心犯困都会找人聊天的。
宋谦言看着心情不错，嘴角一直向上勾着，他摸了一把陈嘉柔软的头发，“不用，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宋谦言车开的很稳，陈嘉这是真的困了，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栋私人别墅外，宋谦言正在打电话，陈嘉揉了揉额角坐起来，这才发现身上居然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
“你醒啦。”宋谦言轻笑道：“你睡觉还会流口水你知道吗？”
“啊。”陈嘉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嘴角。
“我已经帮你擦掉了。”宋谦言双眼定定地看着她，“不用谢。”
很快就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路小跑着过来，两人开门下车。
“小言来啦，房间我都打扫干净了，泳池也换了水，这次过来打算呆几天？”
“麻烦你了张姨，我们大概要住两天，附近有超市吗？我等会去买点菜。”
“有的有的，你想吃什么菜，我去买。”
“我等会发你，张姨你去休息吧，有事我再找你。”
等张姨走后，宋谦言才解释说：“这是我的房子，这两天咱们就住这。”
别墅一共三层，一楼是花园和泳池，这个季节没有鲜花，但是两颗万年青被照料的很好，郁郁葱葱，营造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氛围。
陈嘉的房间在二楼，宋谦言把她的行李箱放到门口，人并没有进去。
“你先休息一会，等会带你去吃饭。我住隔壁，无聊来找我玩。”
等人走了，陈嘉才开始细细打量这间卧室。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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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淡淡的洗衣液味。地板擦的很干净，所有台面一层不染。
但这些都不是她最关心的，陈嘉观察着每一个角落，每一件摆设，她在找摄像头。
按照网上的方法找了两圈，确定没有摄像头后，陈嘉松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开始休息。
她不想去深究宋谦言的目的，这对她来说意义并不大，她要项目，要赚提成，而这些，他刚好可以给她，这就够了。
现在是旅游淡季，天一黑外面就没人了。两人下午在温泉里泡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陈嘉浑身酸软，根本走不了路，还是宋谦言把她抱回来的。
冰箱已经被张姨塞满了新鲜的蔬菜水果，她还买了一束鲜花，洁白的百合插在透明的玻璃瓶里，馥郁芬芳。
“晚饭喝粥行吗？”
陈嘉半躺在真皮沙发上，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慵懒和嘶哑，“行啊。”
已经快七点了，为了快点吃上饭，宋谦言直接煮了一锅蔬菜粥。鲜灵灵的上海青切碎，和腌制过的虾仁，瘦肉一起煮。，快香味就在室内弥漫开来。
下午两人体力都消耗的太大，光闻着味就觉得饿了。
陈嘉喝完一碗觉得还能再吃一点，不等她开口，宋谦言就又给她盛了一碗。
吃了饭陈嘉就直接回房了，她以为宋谦言今天肯定不会过来了，洗漱完正准备安安稳稳睡个觉，房门就被敲响了。
她不耐烦的打开门，宋谦言一身浅蓝色睡衣，两只手各拿着一个杯子。
“牛奶还是果汁？”
“果汁。”
放下果汁宋谦言还没走，他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慢慢喝着牛奶。
陈嘉当他不存在，盖上被子准备睡觉了。
意识逐渐混沌的时候，陈嘉好像听到他问了一句，“有进步吗？”
她思索了下，没想到他问的是什么，下一刻就彻底睡着了。
一夜好梦，陈嘉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醒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睡着了。
早饭还是宋谦言做的，本来以为昨天晚上的粥已经是他的极限，没想到早饭他居然整出了两碗小馄饨。
两只一模一样的白瓷汤碗，里面盛着十几只皮薄馅大的小馄饨，上面还点缀着切成细丝的蛋皮和紫菜。
“早上起来现包的，你尝尝。”
陈嘉咬了一口，又鲜又嫩，里面除了瘦肉还有一只虾仁。
“好吃。”
吃了饭，两人又回了房间。
宋谦言对这件事乐此不疲，仿佛吃不饱一样。
他掀起陈嘉的针织衫，脑袋贴上去。
“昨天晚上好几次想过来，又怕吵到你睡觉。”
陈嘉有些急切的去扯他的扣子，这个举动让宋谦言大手鼓舞，激动到好几次咬到她。
“你稍微快一点，9点钟我有个线上会议。”
宋谦言拉拉链的手一顿，难以置信道：“什么？”
陈嘉解释道：“周例会。”
“不能不参加吗？”
“不行。”陈嘉手上动作没停，用眼神催促他。
宋谦言不满的嘶了声，“什么破公司，大周末的早上让人开会，这规矩谁定的？不会是杨棋路那个伪君子吧？”
陈嘉的上衣已经被脱掉了，“不要这样说我的领导。”
见她皱眉，宋谦言立刻说：“好好好，他真敬业，周末也不忘记工作。”
距离9点还剩12分钟，陈嘉问：“还继续吗？”
“就十分钟。”宋谦言也很纠结，“我TM又不是有毛病。”
宋谦言已经脱完了裤子，身上只剩最后一道遮挡。不可描述的地方尴尬的挺立着，他就没见过这么爱工作的人，真不知道是杨棋路平时是怎么给她洗脑的。
画面太刺激，陈嘉尴尬的别过头，和他商量：“那要不你等我开完会。”
“要开到几点？”
陈嘉想了想，说：“按照以往的惯例，11点前肯定能结束。”
“你们开会要开视频吗？”
“不用。”
“那就没事了，等你发言的时候我会停下来。”
陈嘉皱着眉，思索着可行性。那边宋谦言已经拉开抽屉，开始撕包装了。
他再次覆上来的时候，刚好九点，视频会议的铃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