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承泽不动,姜雪怡嘟了嘟嘴:“你快尝尝嘛,说不定很好吃呢。”
贺承泽在心底轻轻叹一口气,用筷子夹起话梅排骨放进嘴里。
刚一入口,他便愣住了。
排骨炖煮得十分入味,肉丝根根分离,轻轻一嗦,肉便从骨头上滑出来了,酸甜的酱汁非但不令人反感,反而很好地中和了肉的油腻,还带着一股子话梅的清香,越嚼越香。
他忍不住又夹一块,一块又一块……
姜雪怡嗔道:“你给我留点。”
贺承泽喝了半碗紫菜蛋花汤,感慨一句:“刚才的话我收回,没想到这话梅跟排骨一起炖,倒是别有滋味。”
姜雪怡很得意,下巴轻轻一抬,像只骄傲的小猫:“那当然了。”又道,“你再尝尝这个肉丸子,味道也很不错呢。”
她一拍头:“差点忘了这个。”
踢踢踏踏跑进厨房,不一会,便端了一个小碟出来。
贺承泽挑了挑眉毛:“这是什么。”
“糖蒜。”姜雪怡道,“我想着光吃炸肉丸有些腻,便找集市卖胡辣汤的老乡买了些糖蒜,这糖蒜甜脆爽口,味道好极了,还能用来就粥吃,可下饭了。”
贺承泽夹起一块尝了尝,果然如她所说,糖蒜十分爽口。
就这样,一口排骨,一口肉丸,再一口紫菜蛋花汤。
不知不觉,便吃了个九分饱,食物都顶到嗓子眼了。
贺承泽打了个饱嗝儿,他已经很久没吃得这么撑了。
这人一吃饱,就容易走神。
他禁不住想,在姜雪怡没来之前,这个点他都在干啥。
哦,也是在吃饭,不过是在部队食堂,跟一群大头兵一块用餐,打打闹闹,插科打诨,热闹归热闹,但总觉得少了点啥。
他看一眼桌上的盘碟碗筷,是咯,少了股烟火味。
休息得差不多了,贺承泽很自然地起身收拾碗筷。
姜雪怡灵动地转了转眼珠,试探问:“我跟你一块洗吧。”
贺承泽拧着眉毛道:“不用。”又道,“你大着肚子呢,炒个菜就不错了,洗碗多不方便。”
说着,将收拾好的碗筷拿到了厨房里。
姜雪怡望着他的背影,翘了翘嘴角。
男人啊,只要想帮你干活,他自己会找理由。
贺承泽洗完碗出来,见姜雪怡一边摸着肚子,一边看着他笑。
他不自在地道:“你笑啥。”
“笑是因为我开心呢。”姜雪怡道。
“开心?”贺承泽道,“今天出去捡到钱了?”
“只有捡钱才能开心啊。”姜雪怡斜他一眼,一个不雅的动作被她做得娇俏无比,“我开心,是因为我找了个眼里有活的好男人。”
贺承泽耳根一红,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说什么呢。”
姜雪怡眨眨眼睛:“我说真的,你就说这年头有多少男人愿意帮自己老婆做家务。”
这个年代盛行的是男主外女主内那一套,女人不仅要负责洗碗做饭,还要带孩子做各种家务活,而男人只需要工作就行,像隔壁赵家就是。
“那是因为你现在怀着孕。”贺承泽挑眉,“等你生产完,看看我还帮你不。”
姜雪怡挽住他的手臂撒娇:“我发现了,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嗯哼。”贺承泽不置可否。
姜雪怡笑得狡黠又娇俏,说:“我还发现了件事。”
“说说看。”
姜雪怡:“你一被我夸就耳朵红。”
她发现了,只要她一夸贺承泽,贺承泽耳朵就红了,不过因为他是小麦色皮肤,看着不大明显,要不是她眼尖,还看不出来。
说着,她凑近贺承泽,摸了摸他的耳朵。
发现更红了。
姜雪怡娇笑道:“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你想多了,我耳朵红是热的。”贺承泽解开领口,用手扇了扇风,“这天气咋这么热,我上阳台凉快凉快去。”
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姜雪怡笑得花枝乱颤。
她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贺承泽对于夸奖这回事这么羞涩。
这个年代,可不流行像她这样直白的夸赞,大家都是谦忍、含蓄的,哪怕是亲人之间也是一样。
记得原文里描述过,贺承泽的父亲贺尽忠也是一个军人,性格严肃,不苟言笑,从小就对贺承泽进行军事化管理。
做得不好要被罚,做的好了,也没有夸赞,而是要求他继续努力,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后来入伍,即便贺承泽表现优良,屡建奇功,上头对他的嘉奖也都是一板一眼且带着集体荣誉感的。
有着这样的家庭环境和工作经历,贺承泽对于别人的夸奖感到不自在,也是在所难免。
惯例洗完澡躺床。
一连同床共枕了几天,贺承泽也没有了之前的拘谨。
他用手抚摸着姜雪怡的肚子,复又将衣服拉下:“露肚皮容易着凉。”
都说孕妇的身体最容易敏感,姜雪怡正被他摸得起了几分兴致,就听见这扫兴的话。
她嘴角抽了抽:“大热天的,着火都不会着凉。”
“呸呸,说什么呢。”贺承泽道。
姜雪怡往他怀里凑了凑,都是差不多的身体,怎么他的就比较冰凉呢,嘟囔道:“真的很热嘛。”
贺承泽身体一僵,拿起蒲扇给她扇风:“等过段时间,我找人换张电风扇的票。”
姜雪怡眼睛一亮:“要那种摇头的,整个房间都能吹风。”
“好。”贺承泽答应下来。
姜雪怡打了个哈欠:“还是好热啊。”
热得她都睡不着。
孕妇是比一般人更怕热,贺承泽加大了扇风的力度,说起了让她感兴趣的事,转移注意力:“齐副团长转正了,请我们去他们家吃饭。”
“这是好事呀。”姜雪怡嘟囔道,“什么时候去?”
“明天。”
凉风习习,姜雪怡阖上眼皮,渐渐入睡。
贺承泽轻手轻脚地将蒲扇放好,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动作一顿,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就像真的新婚夫妻一样,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话?
贺承泽早上起来想翻身没翻动,低头一看,腰间正挂着一条匀称白皙的腿。
他又想起身,那条腿挂得更紧了。
只得轻轻拍拍她的小臂:“醒一醒,该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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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姜雪怡迷迷糊糊地扯过被子,翻了个身:“你先起,我再眯一会儿。”
贺承泽想捏她的鼻子,骂她一句小懒猪。
但又觉得两人没那么亲昵。
手在她鼻子上方放了一会,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拉开柜子,打算换上军装,却看到角落里放了一盒肥皂。
看包装盒,是灯塔牌的肥皂,带着一股独特的香味。
他将肥皂放回去,去澡房洗漱,然后再去厨房煮粥。
粥香四溢的时候,姜雪怡也起了。
她趿拉着鞋,从五斗橱里拿出罐装的糖蒜,用筷子夹出几瓣,放到碟子里。
菠菜焯水,拌一点猪油,再洒上白芝麻,便是一道可口的小菜。
再煮两个鸡蛋,早饭便齐活了。
贺承泽就着糖蒜,喝下一碗白粥:“我刚才看见衣柜里有一盒肥皂。”
“哦,我放的,你不是让我买肥皂嘛,我买回来发现挺香的,没开封的就放衣柜里了,家里的衣柜应该是年代久了,有些烂木头味,肥皂香正好能压住那股味,衣服也能沾上些香气。”
想到贺承泽一个大男人,应该不喜欢自个的衣服上有香味。
姜雪怡连忙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待会就拿……”
“没事。”贺承泽打断她,“就放那吧。”
他看了一眼阳台,一列并排的红陶花盆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亮。
家里一点一点的,多了她存在的痕迹。
姜雪怡:“对了,后天咱们去齐副……现在应该叫齐团长了吧,他家做客,要不要买些东西带过去?”
“不用,老齐他不是那样的人。”
姜雪怡嘴角抽了抽。
什么叫不是那样的人,这上门做客,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吧。
再说了,齐团长家,可不止他一个人。
即便贺承泽跟他关系再好,空手上门,齐团长的老婆孩子也会有意见的吧。
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嘛。
贺承泽也想到了这茬,他将手放到嘴边,尴尬地咳了一声:“是我想岔了,那你说,要带些啥?”
姜雪怡好笑地看他一眼,到底是男人,不拘小节,在这家属之间的人情往来上还是差了一筹。
“这事你交给我就行。”
贺承泽点点头,便去军营了。
他一走,姜雪怡便忙活起来。
她打算做一道绿豆糕,食谱还是以前在网上学的。
绿豆加水煮开,待豆子中间裂开一道缝,便算是煮好了。
然后沥去水,将绿豆皮剥掉,露出里面嫩黄色的绿豆。
本来也可以提前泡水去绿豆皮的,不过时间紧,用水煮也是一样。
然后放入蒸笼里蒸上半个钟,蒸熟的绿豆用勺子压成泥,再加入白砂糖和一些香油,放入锅里翻炒。
成型的绿豆糕就像一块黄色的面团,用铲子给它压平整,放凉后,用菜刀切成长方形的小块。
清爽可口,好吃不腻的绿豆糕便做好了。
步骤看着简单,等姜雪怡忙完,贺承泽也从军营回来了。
姜雪怡看他一眼:“咱们现在就去吗?”